第2章龙九出生
自从苏音音第一次感觉到胎动之后,她便渐渐的“活泼”起来,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与好奇。似乎一下子变成那个龙啸天当初认识的那个女孩,简单的快乐着,整天不是拉着龙啸天叽叽喳喳的聊天,就是一个人神经质的和肚子里的孩子说着悄悄话。
随着时间的推移,月复部的隆起越来越明显,苏音音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却是越来越不好。虽然六年前的伤势已痊愈了大半,但是修为却一直没有恢复,在三阶六级的水平线上止步不前。苏音音自从怀孕之后,身后早已消失的尾巴又开始重新长了出来,这并不是出于本人的意愿,而是体内的灵力迅速流失的缘故,体内灵力的流失远远赶不上恢复的速度,身体下意识地自我保护的现象。
刚开始的时候,身体的变化并不明显。等到怀孕差不多6个月时苏音音长出了第一条尾巴,音音平日里总喜欢放出自己的尾巴,因为这样看起来会比较的妩媚,龙啸天容易“上钩”,当这次明显不同。龙啸天注意到音音身体的变化之后,就开始在山上寻找一些补充灵力的药草,音音却对身体的变化毫不放在心上,一心只关心着肚子里的小宝宝,因为担心药草会对宝宝造成伤害,所以坚决不肯服用。随着时间的推移,尾巴生长的速度越来越快,到10个月的时候,9条尾巴已经全部长出来了,但灵力损失的速度依旧赶不上恢复的速度。到第11个月,灵力已经消耗殆尽,苏音音的精神力开始损失,这导致音音每日都无精打采,萎靡不振,但她还是坚持每天和小宝宝说两个小时的话。到了第12个月,音音的灵魂之力也开始消失,每天只有很少的时间清醒着。灵魂之力是人的根本所在,灵魂只要超过十分之一受损,便会造成无法治愈的重创;超过十分之三,人就会变成白痴;到了十分之五,一辈子就只能在睡梦中度过了。龙啸天急了,第一次踏足了山下的龙隐森林给音音寻找可以补充灵魂之力的药草。龙隐森林,故名思议,就算是大陆最强横的龙来到这森林,也得乖乖的躲着,可见其凶险的程度。龙啸天当年受到的是致命的伤,能活下来已经算是奇迹了,靠的全是当年圣者的修为和龙族强悍的生命力,修为连妻子都不如。若不是身上有上位龙族的气息,一般魔兽不敢轻易的靠近,恐怕不用森林中的王者出手,光是魔兽就不知道能啃他多少回了。龙族传承了数十万,积累下来了各种各样的知识,龙啸天从小兴趣广泛,聪慧好学,所以对于药草的药性也是略知一二,加上龙啸天的运气也确实不错,让他侥幸找到一株滋养灵魂的灵草,配着一些辅助和安胎的药物,让音音服下,音音的情况才有所好转。
大陆上各个种族不同,怀胎的时间也有所不同,一般来说龙族的怀胎期是16个月。这让龙啸天有生以来第一次后悔自己生在龙族,要是普通一点,哪怕人类也好,音音也就不用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受这么大的罪了。
好不容易抗过了艰难的第12个月,等待他的却是更加绝望的第13个月。苏音音在损失的灵魂之力的同时,连同生命之力也开始消失,灵魂之力是根本,生命之力却是载体。有生命没有灵魂的被称为已“活死人”,就像植物人,有生命的气息却没有了思想;有灵魂而没有生命的被称为“死活人”,就像亡灵,准确的说,亡灵有的只是记忆,并不是真正的灵魂,而生命消失后,灵魂也最终会消散。
眼睁睁看着妻子渐渐“死去”的龙啸天心如死灰,耳边却响起妻子昏迷前的一句话:“龙……啸……天……我……苏音音……一生不……曾求过……任何人……现在……我求你……保住我……们的孩子,无论如……何要……保住……不然……我……一定会……恨你……”妻子从来没有叫过龙啸天的名字,包括初次见面的时候,不是“啸天哥”就是“天哥”,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妻子用这样的方式,诉说着自己的坚决。
龙啸天被妻子的信念支撑着,坚持了一天又一天,只要自己的妻子没有放弃,自己就绝对不能先放弃,哪怕自己的妻子真的离自己而去了,也要千方百计保住孩子,这是妻子今生对自己唯一的请求。每天采药回来,龙啸天都不敢走进屋子,他害怕进屋以后,见到最不愿见到的画面,可是有不能不进去,昏迷中的妻子还需要自己照顾,未出生的孩子还需要自己拯救。龙啸天不怕死,却痛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一个是自己深爱的妻子,一个是自己还来不及见面的亲身骨肉。六年前,自己无力拯救那个月复中才三个月大的孩子,让自己的妻子六年来以泪洗面,善解人意的妻子没有一句责备,自己却从来没有真的原谅过自己;六年后,自己还是无力拯救这个将要胎死月复中的孩子,妻子的话语每每在耳边响起,让他心如刀绞。龙啸天恨这世道的不公,更恨自己的无能。如今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采一些没用的药草和向上天祈祷。他无数次的跪拜上苍:“我龙啸天死不足惜,但月复中的孩子是无辜的,只要老天爷能让他活下来,千刀万剐,粉身碎骨,我龙啸天绝无半句怨言龙啸天都不知道,自己死后有何面目面对自己的妻子,又怎敢开口求她原谅。或许,妻子和孩子离开之后,龙啸天连随之而去的勇气也不会有吧!
她若爱,便是生生世世;她若恨,便是永生永世!
龙啸天如同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早出晚归,做着一些没有意义的采药的工作,灵魂已经不在,身体却自己动着。龙啸天拖着身子来到峰顶,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从天而降,犹如晴天霹雳。早上离家时,音音的灵魂之力和生命之力已经全部消失了,只剩###中那个幼小的存在。龙啸天知道,音音已经去了,留下这个孩子离他而去了……
龙啸天慢慢的向门口走去,孩子的哭声仿佛是那么的遥远,平日里几步的距离,龙啸天觉得自己走了几个纪元那么久。终于到了门前,手推,门开。
看到屋内的景象,龙啸天傻了。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想法是,我不是在做梦吧;闪过的第二个想法还是我不是在做梦吧,然后相继闪过无数个想法,都是我不是在做梦吧。一时之间,龙啸天凌乱了。
“小九乖,不哭,你看,谁回来了?哎呀,是你爹啊,是你爹回来。小九乖,不哭,把你爹都哭傻了床上躺着一个千娇百媚的人儿,听到开门的声音后,只是随意的瞄了他一眼,便又低头继续和怀中的婴儿说着话,轻声哄着。
龙啸天愣在原地,一动不能动,就像被十几位神级强者镇压了一般。
屋里的人儿发现了龙啸天的异样,秀美微蹙,不满的说道:“天哥,杵在门口干嘛,要么进来,要么出去,当心小九着凉边说,边紧了紧怀中的襁褓。
“哎”龙啸天傻傻的应了一声,关了门,转身向外走了几步,停了下来。感觉有那里不对劲,想了半天,理不出个头绪。突然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里面床上躺着的是自己的妻子,怀里抱着的是自己的孩子。听到那句话后的反应,应该是从里面关上门,而不是从外面。
幸福来得太突然,就算是做梦,龙啸天也愿意一辈子都不醒来。以至于以后的好多年的时间里,龙啸天都有一种在梦中的错觉。
那夜,龙啸天最终也没有勇气再去推开那扇门,就在门外峰顶的悬崖边坐了一夜,唯有那孩儿的断断续续的哭声和妻子温柔的哄声,让龙啸天感觉到无比的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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