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德!”尚玉东随后带着人赶来吆喝了声,程德惊愕扭头看去又忙扔掉铁铲转身逃跑。
“站住!你把夜千金捉拿去呢?”尚玉东一边吆喝一边追赶,其他的人分头散开去围捕程德。
菱青追上来看了看昏倒在地的名俊熙和逵达,霎时微吃一惊。
“五弟!”跑上来的名沧月急忙拍了拍名俊熙再拍了拍逵达。
菱青也帮忙拍打他俩的脸急切说道:“快点醒来!快点醒来!他们一定知道小姐的下落!”
名沧月张望了一下,瞧见坟墓旁边新番的泥土,他的心忽地升起一股惶惶之意,不知怎的就不由自主跑过去像个疯子一样扒开泥土。
一会儿,见了一根沾满泥土的纤白手指,他怔了怔继续拔开泥土,一边扒土一边吆喝:“她在这里!她在这里!赶紧救她!”
菱青也扑过来徒手扒泥,追捕程德的尚玉东折回来也跟着抛开泥土,不一会儿,就看见她的脸了。
名沧月喘着慌气像拔萝卜似的将她的上身从泥土里拉出来,再把指尖放到她的鼻尖前,脑袋顿时一轰,没气了!
“不会的!不可能!夜凝夕你不可以死!”名沧月使劲摇晃可她几下,菱青一边哭一边解开她手上的绳子,尚玉东忙将她的腿上的泥土也跟着拨开。
“给我活过来!”名沧月使劲拍打了她的脸几下,再模了模站在她脸上的泥土,又使劲地拍了她几下,他捧着她的脸情急之下吻了下去,一个劲把自己的空气吹给她。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名沧月喘了一会儿气又心急如焚地拍了她几下,他又抱着她哽咽低念:“夜凝夕,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你死了本王怎么办?你要我愧疚一辈子吗?我不准你死!”
“凝儿……我在等你……在等你……等你……”
“咳……”夜凝夕忽然呛了一下,耳边温柔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她微微睁开眼睛,头轻靠在名沧月的怀里,却看见菱青哭泣的脸和尚玉东优焚的脸。
“尚玉东……”夜凝夕呢喃了声,下意识向他靠过去。
名沧月心头一酸只好松开她,夜凝夕才靠入尚玉东的怀里又昏阙过去了。
“夜凝夕!夜凝夕!”尚玉东摇晃了她一阵子,又忙抱起她往山下赶去。
夜府
“来再喝一口。”夜令楠给夜凝夕喂药。
夜凝夕喝了一口药后再扬嘴角微笑说:“爹,我没事了,只是药力刚过,力气还没恢复而已。”她又看向站在床边的尚玉东感激低念,“尚玉东,这回谢谢你哦,记你一功,下次准你补祸。”
尚玉东嗤了一声邈嘴不语,菱青坐下来捂住她的手急切说道:“小姐,你今年犯太岁,以后不允许一个人出门了,不管怎样,一定要让我陪着你。”
“还有,”夜令楠再给她喂了一口药谨慎说道,“凝夕,你最近事事不顺,道长还说你今年有大劫,不管怎样,现在已经及夏了,剩下半年若再有什么案子,你都不允许再插手了,听到了没!”
“好好好……”夜凝夕轻弯嘴角连连点头说,“都听你们了,夜凝夕我今年洗手不干了,明年再来,行了不?”
说着,她又探眸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名沧月,愣了一会儿,她才试探问道:“王爷什么时候来的?”
“……”名沧月顿时满脸黑线,自己的存在感真的那么低吗?刚才还怀疑自己被忽略了,没想到还真的被忽略了,而且还那么彻底。
“小姐,王爷一直都在这里,他还去救你了。”菱青连忙微笑解释,“幸亏了王爷发现你被埋在泥下,我们才把你救出来了。”她又指了指名沧月的手说,“你瞧,王爷的十指都被泥土磨破了。”
名沧月好感动,终于有人为自己“伸冤”了!
“谢谢。”夜凝夕轻弯嘴角淡若笑了笑,她又看了看他破损的指头再转向菱青说,“菱青赶紧给王爷包扎一下吧。”
“不必了,你们先出去一下。”名沧月淡若说道,“本王有些事情跟她单独商量一下。”
他们几个对望一下,夜凝夕微笑点头说:“你们先出去吧,不用担心。”
等他们出去后,名沧月走到床边看了看嘴角含笑的夜凝夕,再坐下来模了模她的嘴角微笑说:“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是你还没看到福吧,怎么一直一副嘴角含春的模样?”
“别动手动脚。”夜凝夕拍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再咧起嘴角微笑说,“就算是嘴角含春,也绝对不是因为你。”
名沧月努努嘴白了她一眼再把自己伤痕累累的双手递给她说:“上药吧。”
“你故意留下来就是让我给你上药?”夜凝夕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名沧月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夜凝夕翘抱双手冷声说道,“我说过,我不会侍候人,你可以出去了。”
“本王也说过让你学习,现在是很好的机会。”名沧月说着又把双手提过一点,兼带几分无赖说道,“赶紧,本王可不想在夜府过夜。”
夜凝夕拧紧眉头极度不悦盯了他一眼,再傲慢扬起眼眸冷声说道:“药箱在床底,取上来吧。”
名沧月满心欢喜笑了笑弯身把手模进去,“啪!”的一声响起,“啊!”名沧月随即痛喊把手抽出来,这会才知道手上多了一只老鼠夹。
“呵呵……”坐在床上的夜凝夕抱着嘴巴抖肩大笑。
“夜凝夕!你故意的!”名沧月甩着疼痛的手怒声责备,夜凝夕笑了一会忙爬过去给他解老鼠夹,“啪!”的又一声,名沧月差点没痛楚泪水来,欲哭无泪地盯着她低念,“夜凝夕,你这个毒妇,恩将仇报!”
“想占我的便宜,多少得付出一点代价。”夜凝夕邈邈嘴轻笑说,这一次才把老鼠夹解下来,名沧月看了看自己红肿的手连忙离开她的十步范围之外,夜凝夕轻俏嘴角笑问,“王爷,不要上药了吗?刚才可伤得不轻啊。”
“免了,本王怎么自己你会不会在我手上涂毒。”名沧月不爽反驳。
“我怎么敢了,你好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夜凝夕抓过床头的一块布条,带着阴柔的笑意向他招手。
名沧月忽感背后凉风习习,他阴下眼眸警惕问道:“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没什么,给你上药啊。”夜凝夕收起笑脸一本正经解析,“只是,尚玉东说,我给别人包扎伤口的时候,样子十分迷人,宛若天仙,他不准其他男人看到我这个样子,如果你非要我给你包扎指头的话,就得把眼睛蒙住。”
名沧月看着眼里毫无掩饰的狡黠之意,一边挪动脚步向她靠近一边哭笑不得讥诮:“夜凝夕,别以为你长得一副好皮囊,就能这样肆无忌惮的炫耀,一点都不害臊!”
夜凝夕甩着布条轻笑问:“那你要不要上药呢?”名沧月还是没有骨头地坐了过去,夜凝夕跪坐起来俯身过去蒙住他的眼睛。
名沧月忽地闻到一股清冽的香气,是她身上的香气,不是之前那股浓烈的味道,而是一股清幽而明净的香气,像雨后混合着泥土香气的青竹味道,这股味道闻上去很惬意,很舒适。
“行了。”夜凝夕拍了拍他的侧脑在走下床微笑说,“你等一会,我取药箱。”
名沧月等了一会儿,右手就被挽起来,随后五根指头有点冰冰凉凉的感觉,他将信将疑试探问道:“你真的在给我上药?”
“我有那么不可信吗?”夜凝夕不爽地反驳了句。
名沧月听见她的声音,忽地又想起她刚才的话,她说她给别人包扎伤口的美得不似人间女子,宛若仙子下凡,还说尚玉东规定不准给别的男人看。
尚玉东凭什么给她下这个命令?她现在到底是怎样的一副样子?婉弱如水?娴熟温柔?亦或是媚若娇花?
妒忌心和好奇心促使他把手捉到了蒙住眼睛的布条上,随后便听见夜凝夕不悦的声音:“名沧月,千万不要让我鄙视你,遵守承诺是一个君子的基本素养。”
“本王只是痒了。”名沧月连忙掩饰说道,他是真的痒了,心痒痒地想看她一眼,突然觉得蒙在眼睛上的布条太可恨了。
“你怎么会去救我啊?”夜凝夕突然好奇问道。
“知道你失踪了,所以跟他们一起去。”名沧月应了声,沉默了一阵子,他又黯然说道,“对不起,如果我昨晚亲自送你回来的话……总而言之,昨日所有事情,我都该给你说一声道歉。”
“那我们扯平了。”夜凝夕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看着他的指头想要笑出来,又强忍着,硬生生把脸给憋红了。
名沧月顿了顿,想要跟她说什么来着,却又说不上话来,只好沉默,静静幻想着她此刻的模样。
“都包扎好了。”夜凝夕欢喜道了句,名沧月忙伸手去摘布条,夜凝夕按住他的手急切说道,“先别碰,站起来,我扶你出去走走。”
“你在玩什么花样?”名沧月战战兢兢站起来跟着她的脚步向外走去。
夜凝夕把他扶到门外,就连忙退回去关上门。名沧月愣了一下连忙摘下布条,张望了一下,再转回去拍门叫喊:“夜凝夕,你做……”
骤眼一看,这才发现十根手指包成十种颜色,而且每个指头上还戴一朵迎风摇曳的小布花。说多滑稽有多滑稽,怪不得要蒙住他的眼睛,原来不是她长得跟天仙一样美,而是她的心肠给癞蛤蟆一样可恶!
“夜凝夕你……”名沧月刚要拍门咆哮,后面随即传来菱青的声音:“王爷,你要回去了吗?”
名沧月忙把双手藏在衣袖里面扭头笑笑不语——害他想入非非,此仇不报非君子!
夜凝夕轻靠在门边抬眸看着挂在屋顶上的竹排,她勾起一抹甜蜜的笑意低念:“玉阳哥哥,十一年了,我终于再次梦到你了,我们是不是快要见面了?你真的在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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