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沧月看了看给自己倒茶的名俊熙,再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说:“五弟,最近你似乎祸不单行,我看你是犯小人了,夜凝夕管案子,沾的晦气多,你还是别跟她走太近,没什么重要事情的话,最好不要有什么来往。悫鹉琻晓”
名俊熙马上领悟了他的意思,继而不以为然坏坏笑说:“最近祸不单行的不仅仅是臣弟我,还有凝夕,她又是入狱又是囚禁的,我跟她正好配成一对。”
名俊熙说着两个手指合并在一起,又故意拽了一下脸色阴沉的名沧月嬉笑道:“皇兄,最近没什么事你就赶紧给她一封休书,好让我跟她成其姻缘。”
名沧月扬起毒眸火辣辣冷盯而去,略带几分不悦冷声道:“五弟,开玩笑也得有个度,她现在是你皇嫂,我的王妃,你可别毁了她的名节。”
“这皇嫂不是假的吗?”名俊熙理所当然说道,“皇兄,只要你肯放了她,我马上带她远走高飞。”
名沧月顿时拍案而起,这时夜凝夕正巧走来,他眸色一沉,二话不说就冲上去,想要将若有所思的夜凝夕抢入怀中来一回强吻。
不料,夜凝夕敏捷躲开他的怀抱,凌厉转到另一边去,白了他一眼后再睨向名俊熙问道:“你们又怎么呢?”
名俊熙耸耸肩微笑说:“没什么的,皇兄突然野性发作而已。”
名沧月鼓起怒气不爽地盯着他俩,夜凝夕走过去揪了揪他的衣服温婉笑说:“都这么大个人了,还一点都不正经,有什么不能回到家里再做,别丢人了。”
名沧月受宠若惊瞪大眼睛看着她,这小尤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体贴?而且这隐晦的话语无意昭示了他们密不可分的关系。
另一边的名俊熙也跟着急了,名沧月顺势轻抱她的纤腰,略带几分挑衅之意睨向名俊熙微微笑说:“为夫怕某些人误以为你是些不守妇道的人家,所以才想为你争一口气。”
夜凝夕推开他手再一脸严肃地转向名俊熙问道:“昨晚,你大约什么时候歇息?”
名俊熙收起怒色回想了一下说:“应该是戌时,昨晚有点不舒服,很早就就寝了。平常府里的下人也比较早歇息,这些皇兄都清楚。”
名沧月理所当然点点头,夜凝夕轻叹了一口气微笑说:“我们也问过王府的下人,他们都没听到什么打斗声音,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会不会有人故意把尸体转移到这里?”名俊熙急切问道,“又或者,竹老头在外面有什么仇家,非杀他不可?”
“这的确需要继续调查,你还是好好歇息吧。我们先回去了。”夜凝夕说着挽着名沧月的胳膊转身走去,名俊熙顿感心头一酸也不好说些什么。
夜凝夕无意间瞅见了花园旁边的一块铺满黄泥的空地,空地旁边还种了一个梨花树。
她忙停下脚步扭头看向神色调敝的名俊熙好奇问道:“这块空地是用来干嘛的?”
“准备种些花草。”名俊熙看见他们“恩爱”的模样无精打采回答。
离开恒王府,再登上马车,名沧月一脸欢喜笑说:“夜凝夕,刚才是借本王演戏呢还是……”
夜凝夕阴下冷眸狠睨他一眼,名沧月顿时紧闭嘴巴不语,夜凝夕鼓起厉目郑重说道:“从这一刻开始,我不希望再被任何儿女私情打扰我办事,所以,你们都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别来打扰我,扰我者,死!”
“我好歹是你夫君。”名沧月扁起嘴巴愠闷嘀咕了声,“用得着这么凶吗?过河拆桥。”
“既然知道自己是我夫君,那就给我挡住一切狂蜂浪蝶,别让他们来打扰我!”夜凝夕凌厉反驳,“而不是一味地给我惹麻烦,乱吃什么干醋!”
“夜凝夕你……”名沧月才刚开口,夜凝夕又阴沉着脸凌厉叱喝:“背过身去,不准看我,马上!给我背过身去!”
名沧月努了努嘴满脸不悦侧过身去,一会,他又忽地愣了一下,背后多了一股悸动的温暖,身后的人儿竟然主动挨在他背上,还抱住了他的下腰。
名沧月禁不住欢喜窃笑,她要他用夫君的身份给她挡去狂蜂浪蝶,还默默地亲近他,这份亲昵,还敢说不是对他的依赖吗?
他偷偷溜转向眼眸向后看了她一眼,此时的她眸光毫无焦距地凝视着前方,沈静的目光隐约流露出她悠远的沉思,淡雅的脸庞也多了一分愁色。
像是有一个很大的难题困扰在她的心里面,她应该还在想着桩案子吧?这次出事的是竹老头,恐怕她的心一时也冷静不下来。
他又垂下眼眸看了看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很想去握住她的手心,但是又怕惊动了她,打破这份难得亲昵。
马车停在王府外面好一会儿,夜凝夕还在沉思,名沧月依旧在享受被她拥抱的温存,舍不得惊动她。
良久,马车夫掀起布帘想要提醒他,名沧月忙扭头头来睨了他一眼,示意让她不准打扰。
又安静了好一会儿,夜凝夕才回过神来松开手迷惑问道:“已经到了吧?”
“还没有呢。”名沧月急切说了声,连忙抓起她的手环到自己腰上欢喜笑说,“继续吧。”
“名沧月,你有病。”夜凝夕白瞪了他一眼然后推开他走下马车,下了马车,她又为他幼稚的行为暗地窃笑了一下。
还没进王府,守在王府外面的下人连忙把一封信递给夜凝夕说:“王妃,这是刚才有人送来的信。”
“给我的信?”夜凝夕迷惑低念了声,她打开信看了看,眸色顿时诡秘地眨了几下。
名沧月看出她的异样,试探问道:“怎么呢?谁写给你的信?”
夜凝夕轻扯嘴角笑了笑说:“没什么,普通朋友的信罢了。”
“普通朋友的信?”名沧月皱下眉头疑惑低念,他压根就不相信,看她的脸一阵青一红,分明看完这封信就很生气,难不成又是他不成材的五弟写过来的?
名沧月张开手掌淡若说道:“给我看看。”
夜凝夕冷哼一声不爽说道:“这是我的私人物件,凭什么给你看?”
“你也是我的私人物件,你的东西为什么不能看?”名沧月理所当然反驳,他又阴下眼眸将信将疑问,“难不成真的是你某个男宠写过来的?马上给我看!”
夜凝夕不爽往里面推了他一把说道:“进去,我要出去一趟,晚点回来。”
“不准去!”名沧月忙转过身来握住她的手腕凌厉说道,夜凝夕沉下脸睨了他一眼,名沧月忽地温婉笑了笑说,“天色不早了,你还要做饭给我们吃了,你忘了吗?”
“我还差点忘了。”夜凝夕煞有介事点点头,名沧月抿紧嘴角欢喜笑了笑,夜凝夕忙把他往王府里推郑重吩咐,“这事就交给你了,如果太妃今晚怪责我,那你就滚出我的房间。”
说罢,她就拿着信急急跑了,名沧月跑出来急切喊了声:“夜凝夕……”再放眼看去的时候,她已经不见踪影了。
“岂有此理!”名沧月嘀咕了句连忙往大街追了去。
随后夜凝夕从石狮子后面溜出来诡秘窃笑,她又垂下眼眸盯了一眼手中的信,这不是别人的信,而是名逸祳的。
他在信里说要她到西街的恒源酒楼见面,如果她不赴约,他就会亲自到瑞王府接她。
她真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他了,为什么非要缠着她不可?
她知道他跟名沧月关系被来就不好,也明白名沧月对自己的心意,更何况现在是敏感时期,兰谨年对他可是虎视眈眈,她不希望名沧月再因为这件事再惹上什么麻烦。
而且,现在已经搅了一个名俊熙进来,所以,不敢把名逸祳对她的纠缠告诉他,免得他跟名逸祳发生冲突。
夜凝夕来到恒源酒楼的厢房,名逸祳正一脸悠然端着杯子站在凭栏边眺望着大街品茗,厢房里面还守着两个小太监,另外还有两个护卫站在阁台两边。
“陛下约我来,何事?”夜凝夕直接问道。
名逸祳随手把手中的杯子放到小太监捧着的托盘上,然后不紧不慢转过身来淡若笑说:“你可来了。你知道吗?你是唯一一个让朕等候多时的人。”
夜凝夕抿了抿唇苦涩笑说:“陛下到底有什么吩咐?”
“看你的样子,似乎很不耐烦。”名逸祳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转回来凝视着她冷声说道,“朕也不喜欢拖沓,男人跟女人无非就那回事,你应该懂吧?”
“我是瑞王妃。”夜凝夕阴沉眼眸郑重说道。
“那又如何?”名逸祳不以为然道了句,走到他跟前轻撩她的发丝冷笑低念,“朕想要的女人,还从来没试过得不到的。”
夜凝夕拧紧眉头厌恶推开他的手,名逸祳顿时上前一步箍住她的腰继而靠到她耳边暧昧呢喃:“你若真心喜欢瑞王,朕也不会强迫你离开他。只要朕需要你的时候,你陪在朕身边,就足够了。”
“龌蹉!”夜凝夕一把推开他,继而狠很甩了他一个耳光。
左右的人马上紧张起来盯向她,名逸祳扬起手示意让他们别妄动,他抹了抹嘴角的血丝再缓慢抬起头来冷声说道:“朕就喜欢你这野性子。”
夜凝夕握着拳头噎了噎闷气,虽然他是个皇帝,但是自己的本能反应实在太强烈了,一发作就往死里甩了他一个巴掌。
“你爱找名沧月就找他去吧。”夜凝夕忿忿吐了句转身就走。
“朕已经写信给他。”名逸祳话音刚落,夜凝夕顿时止住脚步不前,名逸祳勾起一抹冷意说,“他应该往这边来着了。”
夜凝夕蹩蹙眉心转头睨向他,名逸祳双手覆到身后继而迈步往阳台走去冷声说道:“朕倒想看看,名沧月要美人呢?还是要今时今日的地位。”
夜凝夕转过身来盯着他的背影不爽责问:“你觉得这样很有趣?”
“他来了。”名逸祳盯着沿着大街走来的名沧月兴趣盎然低念。
夜凝夕吃了一口寒气连忙跑到凭栏边看去,果真是名沧月神色冲忙赶来了。
名逸祳淡若挥了挥手,守在两旁的护卫连忙恭谨上前一步挽弓对准走来的名沧月。
夜凝夕急了急转向他责问:“你这是做什么?”
名逸祳阴柔的目光紧盯着名沧月,嘴角缓慢勾起一抹阴险的弧度冷声低念:“如果瑞王去世了,你这个瑞王妃就成了孤寡,朕可以名正言顺收你入宫。”
“他是你兄弟!”夜凝夕急切说道。
“朕的兄弟有很多。”名逸祳风轻云淡说道。
“疯子……”夜凝夕低念了两个字又忙看向越来越接近的名沧月。
“只要你肯顺从朕,朕就留下他的性命,否则……”名逸祳顿了顿,再转过头来睨向她说,“下一刻,你就会看到他的尸体。”
夜凝夕紧握拳头没有回应,名逸祳睨视前方又模了模自己麻痛的脸低声说道:“朕数三声,一……二……”
夜凝夕紧咬下唇看着快跑到楼下的名沧月,再流转看了看绷紧的利箭,她紧握的拳头越发使劲。
名逸祳垂下眼眸暗地睨了她一眼,再冷冷低念:“……三……”
“名沧月!”夜凝夕大喊一声,与此同时“嘣”的一声,离玄的箭飞了出去,夜凝夕随即跨上了凭栏冲他跳下去。
名沧月才刚抬起头,那人儿已经扑了下来将他压倒在地上,利箭霎时擦肩而过,名沧月仓惶把她的脑袋摁入怀里。
“啊……”路上的行人惊慌大喊转身逃跑。
“凝夕……”名沧月急切喊了声连忙抱着她坐起来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夜凝夕没有回答他,扭头向后看了一眼,站在阁台外面的名逸祳和护卫已经退了回去,她才松了一口气倒在名沧月怀里轻轻喘息。
名沧月模了模她的后脑扫,再看向她刚才看的地方迷惑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要杀你呀?兰谨年?”
夜凝夕没有说话,直接把他带到恒源酒楼的厢房,名逸祳早就带着人离开了,夜凝夕舒了一口气坐到椅子上。
“你还没跟我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名沧月俯身下来扶着她的肩膀忧急问道,“刚才有人给我送了一封信……”
“是皇上。”夜凝夕淡若说了句,她也不想再隐瞒了,这事也隐瞒不了多久,她沉了沉气再睨向茫然的名沧月说,“他看上你的王妃我了,你自己好之为之吧。”
说罢,她转身就走,名沧月急急拉住她的手迷惑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夜凝夕没好气说:“我的意思是,不仅是你那个自以为潇洒的五弟看上我了,还有你那个**的皇帝哥哥也盯上我了。你若想保住手足之情,保住你王爷的地位,赶紧把我休了,最好找个好地方把我埋了!”
名沧月顿时将她搂进怀里急切问道:“凝夕……你会一直跟着我的是不是?”
“不会。”夜凝夕淡若低念,“我说过了,我不想……”
名沧月阴下眼眸紧紧盯着她没有说话,他似乎一下子又变成了昨晚那深沉的样子。
夜凝夕微闭眼睛沉默不语,名沧月俯过去轻吻她的瑰唇,夜凝夕抵住他的肩刻意别过脸去,名沧月钳住她的下巴吻下去。
夜凝夕紧拽着他肩上的衣服,紧抿着自己的唇任由他的轻舐。
根据女人的第六感来想,这是他该有的反应吗?现在他的对手不是跟他同一等级的名俊熙,而是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他为何这样冷静?因为太爱她呢?
不是,刚才把这件事告诉他的时候,他的眼里似乎没有任何一丝震惊,好像早就料到一样。反而多了一份激动,因为她选择跳下去而没有选择屈服?
这回她再认真回想了一下跟名逸祳相识以来的情景,可以肯定的是,刚开始他的确不知道她是谁。
知道她的身份之后,他的态度好像就变了,尤其在审完顾家灭门的案子之后。
奇怪的是,他是皇帝,名沧月的亲哥哥,就算他看上了她的王妃,也用不着这么猖狂,竟然在皇宫里当着太监的脸公然轻薄她。
刚才也一样,房间不仅有护卫,还有太监。他现在是要跟臣子兼兄弟的女人偷情,还要携奴带婢,就算是皇帝,也用不着这么嚣张!
还让太监婢女盯着,他不害臊就算了,难道还不怕人多嘴杂传出去,这对他这个皇帝一定会有很大影响的。
再者,名沧月好歹也是个统帅禁军的统领,就算皇帝再怎么厌恶他,也不至于直接向他挑衅,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公然射杀他?
万一被名沧月抓到把柄,还是勾引他的王妃,他就不怕名沧月带着禁宫侍卫将他这个皇帝杀了?
上次名沧月说,他在寿宁宫外准备解释的时候,因为看到埋伏在太后身边的人所以才忍下来了。
如果兰谨年把人安插在太皇太后身边,那么,自然不忘把人安插在皇帝身边。
难不成他也是故意演戏给左右的人看,让他们以为他这个皇帝跟名沧月为了一个女人彻底闹翻了,还想将名沧月置于死地。
这些话传到兰谨年耳朵里,兰谨年自然可以抓到机会利用他俩的矛盾趁机造反。
而且,名沧月既然知道兰谨年有谋反之心,没理由不作任何防范。就算名逸祳不相信他,他也应该努力让名逸祳知道这个危机才对。
还记得名沧月说过,他的武功和烤鱼的本领都是他的皇兄教的,这个皇兄是谁?
名逸祳的武功的确在名沧月之上,如果名逸祳就是名沧月嘴里的皇兄,那么这一切都说得过去了。
所有疑问窜来起来的结果就是,他们兄弟俩压根一直在演戏!
所以名沧月一直都不着急,不害怕皇帝会被兰谨年蒙蔽,所以他知道那队伍搬运的东西之后迫不及待进宫去了,所以刚才才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名逸祳那一箭才射偏了。
夜凝夕挑起眼眸睨了一眼正在游吻自己脸颊的臭男人,上一次也是这样,在马上故意对她暧昧,为的就是打乱她的思绪,现在还故技重施。
夜凝夕垂下眼帘狠盯了他一眼,继而踮起脚尖箍住他的脖子吻上他贪婪的唇。
“……”这下到名沧月愣住了,他眨了眨眼眸不可思议地看着主动亲吻自己的人儿。
夜凝夕抿了抿唇,再垂下眼帘羞涩地看了他一眼。
名沧月蠕动了一下喉结搂紧她的纤腰,迫不及待吻上她的唇。
夜凝夕热切回应他的吻,缓慢闭上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的亮色——名沧月,你们敢把我当猴子耍,我们这就看看到底谁玩谁。你等着接招吧,这回非弄死你不可。
名沧月意犹未尽地捧着她的脸凝视了好一阵子,再凑到她耳边轻声呢喃:“谢谢你……刚才不顾一切冲下来。”
“我不喜欢被任何人要挟。”夜凝夕轻声低念,“要我屈服,我宁愿死了。”
“你是我的,怎么可以说死就死呢?”名沧月轻抚着她的脸温婉低念,他又将她轻抱在怀里欢喜笑了笑,这人儿是不是已经被驯服了?
夜凝夕突然来了反应了,触电般推开名沧月跑到一旁呕吐。
名沧月踉跄倒退一步,又看了看一个劲在呕吐的她,他轻扯嘴角苦笑说:“你怎么还吐啊?”
“本能反应……”夜凝夕揉了揉难受的胸口抱歉说道,“你还是给我站得远远的吧。”
回到王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太妃正带着一堂人脸色阴沉地在前厅等候,名沧月和夜凝夕并肩走进去微笑问:“母妃,吃过晚饭了吗?”
“你还知道回府?”太妃冷声责备,寒辣的目光却始终盯在夜凝夕身上,“一整天,带这妖孽去哪呢?”
“她是儿臣的王妃。”名沧月将夜凝夕拉到身前微笑说,“三天后就是皇姥姥的八十大寿,儿臣带她出去置办一些新衣和首饰。”
“置办新衣和首饰?”太妃的脸色越发阴沉冷声说道,“你的妃子不止一个,诗佟才刚堕了胎,斯艿又大丧在身,你还有心思给她置办新衣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