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正文
第19节第十九章节:
上官欣宁在南宫府里吃了个大亏,本想着就地把南宫父子给治了,但一回想当年南宫雄在她爸面前的份量,还有南宫越如今在皇兄眼里的份量,她终是没有发出治罪的命令——南宫雄手握先皇的免死金牌,南宫越手握重兵,哪一个其实都是她治不了罪的!就算她一时间发话下去,回去皇兄还不得把她的命令给推翻了?那样一来,自己还是没面子得紧,倒不如想个办法给南宫父子来点真实的治罪!
她眼珠子一转,突然就计上心来,心里很是替自己的足智多谋小小地喝彩了一回:南宫越啊南宫越,你们父子仗势欺负到本公主头上来了,就怪别本公主得理不饶人!有你喊饶的时候!
想到这里,她对身边的小侍女低声吩咐了几声,那宫女满脸的惧怕之情:“殿下,到时候皇上责怪下来,奴婢可就惨了!”
上官欣宁瞪了她一眼:“皇兄那边,本公主自会有担待,你如果不去办,现在就惨了!”
被摊上这棘手任务的宫女菊儿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主子的主意给害惨了,可主子的话她又不能不听,只好嘟着个嘴不情不愿地去办了。
上官欣宁倒也不介意手下人对她的态度——换作是她,她的主子这般对她,她也会像菊儿一样不高兴的。
她整了整情绪,轻咳了一声,重新踏进了将军府。
那门房的脸上有点皮笑肉不笑的难堪:“公主殿下,您还没走呢?”
上官欣宁上前就给了那门房一个耳光:“混帐东西,本公主就那么不受欢迎?这将军府,本公主还就来不得了么?”
门房捂着脸,自认倒霉,赶紧陪笑:“公主殿下息怒,奴才没那个意思!”
上官欣宁本来的脾气来说,少不了要发作一通——教训不了将军府的主子,难道连个守门的下人都治不了了?回头想想自己的计划,她又忍住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不怒反笑的样子让门房很是意外:“你个没眼色的奴才,本公主有要事找你们家少将军,还不赶紧前方引路?”
到了会客的地方,南宫越似乎早已接到了通报,在那边候着了。
他寒着脸:“公主殿下有什么事情请直说吧!”
他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杨依依,当时现场的情况来看她似乎已经遇难了,心情十分地不好,如果这个不懂事的公主再跟他耍公主脾气,他不妨把这火气转到她头上来。
让他意外的是,上官欣宁在态度上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弯,满脸堆笑地讨好地道:“少将军,刚才欣宁多有得罪之处,万望少将军和老将军男人不计女儿过,不要跟本宫一般见识才好!”
她这一软下来,南宫越反而没了脾气,不耐烦地挥挥手:“公主殿下言重了!末将心领,公主请回吧!”
上官欣宁还是不气不恼地:“少将军的样子,是还在生本宫的气了?本宫是真心向两位将军道歉的,本宫看少将军刚从外面风尘而归,想必还未用午膳,本宫知道少将军喜欢德胜楼的酒菜,已经差宫女前去打点了,如果少将军真的原谅了本宫,就赏个脸吧?”
南宫越有些意外地盯着上官欣宁看了看:这个女人今天是怎么了?这太不符合她平时的脾气性格了!
看着她满脸期待的样子,他猜想着她的动机肯定不纯——有意思,最近遇到的这些女人们真是一个比一个胆大了!一个杨依依华丽兑变成武林高手在闺房中让他惊喜连连,这个上官欣宁又来耍什么宝?
“不用了,末将吃过了,不饿!多谢公主一片盛情!”看着她贼眉贼笑的样子,他知道她肯定在背后搞了什么手脚,等着他上勾呢!
上官欣宁本来只要想像到南宫越吃下酒菜以后捂着肚子往茅房跑的样子就开心不已,就觉得刚才在将军府所受的所有怨气都得到了报复,她这才屈尊降贵地回过头来找他,眼看着变成现实的计划转瞬就成了泡影,她哪里肯干?
“少将军这般推月兑,想必是还不肯原谅本宫刚才的举动!又或者是听信了谣言说本宫诡计多端,害怕本宫临场设计你,也罢,既然少将军如此多心,本宫也就不强求了!”她一软一激将地,南宫越冷笑了一声:“公主所言差矣,公主若真想治末将的罪,哪里需要这诸多手脚,末将随公主去就是了!”
被杨依依那个蠢女人气得够呛,在眼前这个蠢女人身上找点乐子也未尝不是一种补偿和乐趣!南宫越心里冷笑:蠢女人,本将军倒要看看你耍什么小心眼儿!
上官欣宁心里小小地雀跃了一番:南宫越,你自求多福吧?
德胜楼的贵宾楼里,上官欣宁和南宫越分宾主坐下,酒菜已经摆上了桌子,满满当当地看得人口水直流,南宫越抬眼看到上官欣宁无限期盼地看着桌上的酒菜,心下坦然:这蠢女人的文章就做在酒菜里了?
自以为得逞的上官欣宁举起酒杯对向南宫越:“少将军,欣宁多有得罪了,请见谅!”她暗自得意道:别以为本宫真是对前面的事情道歉,本宫是暗示你现在开始要得罪你了,吃了苦头要怨的话就怨自己蠢笨,听不懂本公主的暗示之语!
手上一歪,自己杯中的酒准确无误地洒到衣服上来,她故作不好意思道:“少将军见笑了,本宫到房里侍弄一下衣物,菊儿,你留在这里伺候着少将军,可得仔细上心些,本宫去去就回!”说着,领着身旁另外一个宫女起身离席而去!
南宫越向她微微笑了笑,笨女人,你自己不敢吃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吃!
那菊儿得到上官欣宁的暗示,赶紧帮着南宫越又是倒酒又是夹菜,好不殷勤!
南宫越并不吃,而是直勾勾地看着菊儿,看得她一阵慌张,赶紧拢了拢胸前的衣物——眼前的男人可是京中有名的花花太岁!
南宫越有些好笑:自己的摧花恶名还真不是盖的!
“你无需紧张,本将军对你这样的还没什么兴趣!你去让小二再加壶酒来,这点酒哪里够本将军喝上几口的!别让人说你主子小器,请人喝酒连酒都不多备些!”
菊儿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借着他这个吩咐,赶紧逃也似的出去了。
南宫越用筷子夹了些菜从窗口丢了出去,又把壶里的酒也一股脑儿地从窗口倒光了——上好的女儿红,真是浪费啊!
做完现场,他从从容容地离开了!
上官欣宁不就是想设这个局来害他嘛,这个又蛮又蠢的女人,他犯不着跟她一般见识,正好借这个事情向她的皇帝哥哥请几天假,好全力以赴地去寻找杨依依的下落。
回到将军府,他吩咐府中总管道:“派个人到宫里去给本将军告个假,就说本将军受公主之邀在德胜楼吃了顿饭,回来以后就病倒了!”
眼前的南宫越好好的一点生病的迹像都没有,但好眼色的总管很机灵地点点头:“好的,少将军!”
“还有,任何人问起,就说本将军身体不舒服,不想见任何人,包括老将军在内,都不得进入我的房间,找个人到房中躺几天,本将军不回来,任何人不得进房去!”
他现在肩负京城防守重任,如果抛开职务太久,少不了被人家抓住把柄又要说他的不是,现如今被上官欣宁这么一闹,他干脆借题发挥,不但可以借皇帝和太后的手把那个蛮子公主给训一通,自己也刚好抽时间出去找寻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蠢女人杨依依!
菊儿通知完小二加酒加菜再进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南宫越的身影,看看桌上的酒菜被动成这个样子,还道是他已经中了公主的计了,赶紧欢天喜地地跑去给上官欣宁报喜。
上官欣宁正躲在另一间房中大吃大喝呢——适才在太后的家宴上,她被上官仁杰提到的南宫越搞得一点胃口都没有,如今想到那小子已经吃下了她下了重剂量泄药的酒菜,就等着蹲在茅房里起不了身,她的胃口反而好得不得了——南宫越,看你小子以后还敢不敢天高地厚地来惦记本公主!
听到菊儿的禀报,她的心情更是大好起来,抹了抹嘴:“好了!计划完成,可以打道回府了!”
菊儿有些不放心地问道:“公主,要不要去看看少将军啊?”
上官欣宁斜眼看了看她:“要去你去!你知道他现在蹲在哪个茅房里跟自己过不去吗?臭都臭死你!”想到南宫越的狼狈样,她就止不住地大笑起来:“南宫越,你小子也会有今天?别以为自己位高权重本公主就奈何不了你!哼——”
说罢,好心情地带着贴身宫女扬长而去,好似乎她的大仇终于得以报复一般爽快!
出了德胜楼,她眼前一花,一人一骑闪电般地急驰而去,扬起的尘土差点没把她呛到,她气得甩袖指着离去的人和马骂道:“哪里来的野蛮人,给本宫拿下!”
一旁的菊儿弱弱地禀道:“殿下,您刚才把随身的侍卫都留在将军府门口了,咱们还是赶紧先回将军府去吧!这个时候如果出来几个歹人,咱们可就危险了!”
上官欣宁心下一紧:菊儿这丫头说的也是!并也顾不得跟刚才那一阵风一样的人计较什么了——只是隐隐地觉得,那个人的背影看起来怎么那么像南宫越——不应该吧?他此刻不是正蹲在茅房里跟自己过不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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