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他怎么能没来呢?!”广道子急得直跺脚,猛然间面色一拧,狠戾道:“是不是一开始你就在骗我?”
“小王八蛋,老子要杀了你!”
“愚弄仙人,你该死!”
……
除了广道子之外,四个心知肚明到底是什么情况的老家伙也动了肝火,真气流转,罡风猎猎,作势着就要把向大海杀了。
向大海冷笑了一下,暗地里悄悄运起了万星寂灭体。
忽然,就在这个时候,一直修养的三高老祖忽然一声长啸,大喝道:“等等!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造反了不成!”
这一声爆喝不可谓不牛叉。真气滚滚荡漾之间,磅礴而大气,还有着上千年沉淀下来的浑厚和暴戾。原本无形的音波随着真气的鼓荡而变作透明的波浪,拍岸似的以他为中心向四周跌宕开来。
那些十大派来的人虽然都是精英,但好说三高老祖也是混了上千年的老怪物,哪里能够抵挡三高老祖爆出全身真气的一吼,登时喊叫连天,一大群一大群的被跌宕的音波撞了倒飞出去。
修为高一些的,或是站的远一点的还只是在半空中飞了一段路,然后在地上砸了一下,但一些修为差一点的,却是直接口吐鲜血,连手中的武器也抓摄不住,瘫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卡啦啦”连声脆响,历经上千年风雨而没有损毁的真一观大殿颤抖起来,瓦片、碎屑更是如雨般往下掉落。
四周的人更是遭了秧,向大海还好,有城池老人的真气气罩保护,半点伤害也没有,只是脚下晃动,身体微微颤了颤,千钧一发的时候,他还传音城池老人,把气罩往小屁孩于飞燕身上套了套,于是,小屁孩就看着外面莫名其妙哎呀呀叫唤的人群哈哈大笑起来。
最倒霉的还数广道子和四个老家伙,三高老祖的音波本来就是朝着他们吼的,尽管他们修为不低,个个都是金丹巅峰,但哪一个能是三高老祖的对手,音波刚起便是浑身气血翻涌,舌头又甜又咸,等音波一到,猛地喷出口大血,经脉都迸裂了几条。
脚步不退,却身受重伤,可见三高老祖这一吼的功力多么雄厚。要不是他还留了大半的情面给徒子徒孙,说不得几人就要在此呜呼了。
“我再问一遍,到底怎么回事儿?”此时的三高老祖面色狰狞,双目如鬼如神,修行了上千年的心性都压制不住他心中的愤怒,直到现在,人们才记起来,他也是靠着杀伐了不知多少高手才创立了一门千年门派的无上高手!
不过,说起来也是憋屈。
自从创立真一观,三高老祖便成为了修真界中的传奇,派内派外,谁不把他当做半仙一样的供着,可现在真一观遭受重创不说,为了他的韬光天痕镜,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的十大派还专门组成了一个大阵对付他,让他才刚刚出来就受了重创,要不是脚下抹油跑得快,千年修为被削都是少的,说不得就要陨落在此。
这还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当此大难,有人来救,几个徒子徒孙还要几言不合,对恩人大打出手,并且最不能忍受的是还把他晾在一边,让他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几人吵吵闹闹!
女乃女乃的,这还有天理没有,还有道规没有,还有我这个没死的开派祖师爷没有!
“吼!”又是一声长啸,直震得山野颤抖,万鸟惊飞,环绕着真一观的溪流都顿了好大一顿,众人更是新伤带旧伤,轻伤变重伤,重伤变死绝,磨灭了好一大片,至于真一观大殿直接崩塌了两个对角,成了个不遮风不挡雨的羊毛线锥子。
城池老人看得呵呵直笑,“不错不错,是个料子,就是心性直愣了一点,修为得不到突破
一眼,仅仅只是一眼,城池老人便看出了三高老祖的一切!
旁边的五道散人在城池老人的气罩里,模样虽说安然无恙,但眼看着三高老祖发威,照样被吓得浑身抖索,听了城池老人的评语,跟随了三高老祖几百年的他不得不说,三高老祖正是因为心性直愣,不懂得曲意逢迎,甚至只是转个弯子,才一直得不到突破,真一观也是因此才一直不被修真界中的大人物待见。
思绪纷飞,让他对城池老人的实力又高看了不少。如果说之前还是敬畏,那么现在却是又敬畏又尊敬了。
哎呦声连连叫唤,整个场面呆了好大一会儿,广道子几个修为深厚的人才渐渐清醒,一时间噗通噗通声大起,广道子和四个老家接连跪倒在三高老祖身前,连连大呼祖师爷息怒。
“到底怎么回事儿?”一吼过后,三高老祖的愤怒也稀释了不少,言语听上去还是严厉,但狠戾的感觉却是消失没有了。
广道子忙道:“启禀老祖,这人乃是杀手界一位重要的人物,几日前到我真一观来借韬光天痕镜,所借不到,便撒谎说可请一位飞升的前辈到我真一观,但今日却孤身相见,明摆着诓骗我等。弟子和几位长老看不过眼,这才惹了老祖宗生气,还请老祖宗见谅
向大海在一旁听得冷笑,好嘛,几句话就把你们绕过三高老祖和我打成协议的事情全部推月兑了开去,说成是我无理取闹了?这广道子的心性……真是……哎……
向大海也不说话,就笑,冷笑。
三高老祖心性虽直愣,却也不是胡乱轻信,更加不是暴力狠辣之人,听了广道子的说辞,转头看向向大海,这一看之下,顿时两眼瞪大,浑身剧震,脸皮更是上下抖动得厉害。
见此,广道子几人还洋洋得意,以为三高老祖动了震怒,狠狠瞪了向大海一眼,暗笑连连。
然而,向大海却是不畏不惧,反看着三高老祖。他相信,如果三高老祖当真修为不浅,自然能看得出他真气气罩的与众不同。
果然,三高老祖惊骇一阵过后,紧紧地朝四下里看去,最后目光在后院侧门处停留了一下,恭敬地点了点头,然后朝向大海鞠了一躬,说两句让广道子和在场所有人惊骇莫名的话。
他一鞠到底,大有五体投地之势,毕恭毕敬地说道:“还请这位先生救救我真一观,事后,韬光天痕镜由得先生驱使
“嘶~~~”一句话,引得全场倒吸凉气儿。
“不是吧?老祖这是怎么了?居然求一个凡人。就算这凡人打败了罗根师兄,也没有可能要老祖低声下气吧?”
“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我眼花了!老祖是我心中的神,是我心中的目标!他都对人低声下气的,还是一个凡人,这要我怎么接受啊!怎么接受啊!”
……
“那人是谁?为什么真一观的老祖宗会对他那么低声下气的?”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们已经达成了协议,要是咱们今天败了,韬光天痕镜就是别人的了!”
“妈的,当我们十大派的人是透明的是吧!竟然当着我们的面和其他人交易!还是一个区区的凡人!来呀,十大派的兄弟们,咱们上啊,灭了真一观,杀了那个小杂种,抢了韬光天痕镜,分光真一观的法宝和秘法!”
“杀呀!”
也不知道是谁,几句话直接喊到了十大派人的心里去,一下子,十大派的人群情激动,原本分开的战场又重新拼杀在一起,而且,这一次十大派的人还下了决心,把真一观的小道士们打的打,杀的杀,很快就要压到大殿前方。
同时,广道子和四个老家伙也顾不上求得三高老祖的原谅,连忙投身进去,和十大派的几个高手战在一起,希望能将功赎罪,博得三高老祖的原谅。
大殿前,向大海还是没有出手的意思,他对广道子几人的薄情寡欲深恶痛绝。尽管来时便知道修真界中为了法宝秘法和机缘尔虞我诈的情况,但当真正面对时,还是让出身在直来直往拿金钱杀人的杀手界的他无比心寒。
“这位朋友。我真一观今逢大难,说不得就此在修真界中除名。我已活了千年,飞升早已无望,且性命也快要到油尽灯枯之时,再也没有争功夺利的念头三高老祖恳求道:“可我这几百徒子徒孙却是无辜的啊!他们跟随了我几百上千年,无非就是想混个飞升,好出人头地,修得大道,可如今却因为我收到连累,身死人亡。还请向先生念在我真一观与现象是有几分缘分的情面上,救我真一观一救啊!”
“是呀,小海海,你就救救我们吧!”小屁孩于飞燕泪眼朦胧的拉着向大海的衣角,楚楚可怜地说道:“广道子几个不是东西,但老祖宗经常给我吃的,小五道也经常带我玩,不看他们的面子,你可是我的人,就帮我们这一次吧!大不了……大不了我以身相许就是了
向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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