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越是说到后来,白沫澄的声音便越小。那一句我的床很干净,几乎是和夜半蚊子的叫声相差无几,却还是被池清听得真真切切。见对方低着头,全然不敢看自己的模样。池清皱起眉头,许久的都没有开口回答白沫澄的问题。
在外国这一个多月以来,池清一直都在思考她该怎么处理自己与白沫澄之间的关系。事到如今,池清不想说谎,更不想说违心的话。她是成年人,经历了将近半辈子的沧桑,走过的路甚至比白沫澄说过的话还多。所以,她太明白,什么事是不能做的,什么人,是不可以爱的。
关于爱情的定义,池清相信很多人都找不到一个确切的说法。曾经的她,生活在无边的黑暗中,命运和未来几乎都是一片漆黑。仿佛望不到底的黑洞,每当她挣扎着想要爬出去时,都会有无数的恐慌与负能量咬住她的身体,企图把她拉向深渊。
毫无疑问,是苏傲燃的出现拯救了她,让她重新找回作为一个人该有的自信,也给了她重生的机会,能够实现报仇梦想的跳板。池清承认,在最开始认识苏傲燃的时候,她的确是抱着利用的心态在接近对方。然而,随着相处的时间慢慢拉长,池清发现,她早已经从白军营造的黑暗里走了出来,却掉入了另一个名为苏傲燃的深渊,无法自拔。
然而,这两者唯一不同的是,前者,是她避之不及的。后者,却是她内心渴望去触碰,去靠近,心甘情愿去沉沦,却不敢承认的。
作为一个女人,苏傲燃很特殊,作为一个人,却是无比的成功。她有着普通人所没有的自信,在苏傲燃心中,或者说,在她的世界里,她就是那个王者,没人能取代,亦是无人可击败。
一年,两年,三年,日久生情,或许并不是一个传说,时间是帮助心理转变的最好助手。池清发现,她对苏傲燃的感情,真的如对方开始所说的那样,变了质,动了情。而她的心,也在逐渐向对方开启。
她开始信任她,敢于在生死关头把后背交给她,也可以在她的怀抱安然入睡。之后,她们在一起,她亲吻她,尝试着去亲密,去享受她的给予。那个时候,池清终于明白,她对苏傲燃的感情,就是爱情。
如今,对方离开她十多年,同样的情愫,却再一次萌芽,从心窝的最深处慢慢滋长。哪怕这颗幼苗还很脆弱,但不可否认的是,它确确实实的存在于自己心里。池清曾经问了自己数百次,她对白沫澄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
是想要弥补对方缺失的母爱,还是像那天晚上一样,是带着的感情。在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思考之后,她终于确定了。自己对白沫澄,不再是单纯的母女之情,而是那种她曾经对苏傲燃产生过的心动,对恋人才会有的爱情。
池清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对白沫澄产生了这种感情,但她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似乎在很久以前,自己就再没有把白沫澄当做女儿来看待了。每一次出任务的时候,池清总是会特意带上白沫澄。她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把白沫澄当成保镖来使唤,而是因为,只要有白沫澄在,她就会觉得安心,放心。
到后来,白沫澄受伤,池清发觉自己也会跟着难受。白沫澄不理她,池清就会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仿佛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甚至主动去招惹,去欺负对方,只为了让白沫澄难过。这样,或许对方就会念着自己。
五年前,当白沫澄从她身边离开的时候,池清觉得自己的世界好像少了一根最重要的顶梁柱,随时都有可能会崩塌。她从未想过白沫澄会离开自己,这并不是因为她的自负。而是池清太信任白沫澄,信任到,根本不相信,或不愿意相信这个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可以让自己把后背交给她的人,也会离开自己。
或许,从那一刻开始,自己对白沫澄的感情就已经变了质,变得不再单纯。五年间,她想她,找她,如同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池清在害怕,她怕自己一辈子都没办法再见到白沫澄,就像当初苏傲燃离开她一样。
如今,五年之后,历经千辛万苦的自己终于把白沫澄找了回来。这就像是一个奇迹,直到现在,池清还觉得她仿佛身陷在梦中,没有走回现实。的确,白沫澄的归来让她欣喜若狂,但心里的不安与愤怒还是让池清选择去伤害白沫澄。
她想,或许把对方打到怕了,打到没办法再跑了,也就不会再失去了。可是,让池清诧异并欣喜的是,即便自己再次把白沫澄弄到伤痕累累,对方还是像曾经那样,不怪,亦是不怨。
池清感动于白沫澄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心疼对方的隐忍和付出,然而,看着对方曾经稚女敕的身体到现在成长为一个成熟的女人。池清不得不承认,她对白沫澄的身体有了欲念。那种欲念,在看到对方第一次之时便已经产生,到那天晚上,才是真正的一发不可收拾。
每每忆起那天晚上即将失控的场面,池清都会觉得后怕。她时常会想,如果当时没忍住,她是不是会对白沫澄做出更加丧心病狂的事?如果她真的做了,白沫澄会怎么看待自己?她们,又该如何相处?
只要想到白沫澄有天会用厌恶的眼光看自己,池清就会觉得身子一片冰凉。那种无助的害怕,就好像无法预测的未来,让她惶恐且不知所措。最终,在登上回加海市飞机的那刻。池清决定了,回来,彻底断掉与白沫澄的感情。
不论对方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把渴望的母爱当成是爱情,池清都不会再生出其他心思。她绝不会和白沫澄在一起,因为,她们的关系,她们的身份,注定了她们的感情,不会有结果。
“不需要,我去睡酒店听到白沫澄的要求,池清毫不犹豫的拒绝掉。她宁可睡在车里,睡在外面,也不想再次进入白沫澄的房间。她不想再忆起那晚的噩梦,也不敢保证,和白沫澄睡在一起,她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于是,池清转身欲要离开,却再一次被白沫澄拉住。上次是衣角,这次,是袖口。
“我知道你今天很累,你先去我房间休息一下,等我收拾好你的房间再叫你过去,好吗?”这次,白沫澄的声音倒是比刚才多了些底气。看她依旧低着的头,还有那只如竹竿一样细瘦的手臂。池清没有应答,而是径直朝着白沫澄的房间走去。
有方便的解决办法,谁都想做,池清自然也不例外。既然白沫澄要帮忙,自己也不该继续坚持下去,否则很可能会被对方看出端倪。这是池清不希望看到的结果。眼见池清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白沫澄在原处顿了顿,紧接着,把手放到门把上。她知道,池清既然会去自己的房间,就是同意了自己刚才的提议,而她也终于有机会,得到进入池清房间的资格。
推开红木质的门,是一片灰尘的气味。哪怕整个房间都布满了灰尘,却仍然不能消除白沫澄对这个房间的打量。池清很干净,也很喜欢整洁。她的房间以黑白两色为主,白色的墙面,搭配黑色大理石黑砖作为装饰,而地板也是采用同样的质地。
起居室摆放着书柜,电视,沙发,还有一张摇椅,拉开落地窗便可以走去阳台,看到花园外的景色。除了这个中小型的起居室,池清的房间还有一个浴室,一个洗手间,以及她用来睡觉休息的卧室。
为了不耽误时间,也是尊重池清的,白沫澄并没有乱翻东西,而是快速进入了打扫状态。她先去到浴室,将拖布拿出来洗涤干净,开始擦地。简单擦过几遍之后,又拿来干净的抹布进行细致的擦洗。眼见刚才还布满灰尘的地面瞬间干净起来,她将抹布清洗干净,开始擦拭池清房间里的家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沫澄有很久没做这么多家务。再加上她身体不好,没一会就累出了满身汗。只是,她不敢休息,也不想休息。因为她知道,池清还在等自己让她回来睡觉。要是一直耽搁下去,必然是不好的。
就这样,白沫澄连口大气都不喘的把池清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从起居室到卧室,再到洗手间,衣帽间。几乎每个角落都力求完美,清扫到没有丁点瑕疵。做好这一切,她又把床单被单和枕头全部换成新的,直到整个屋子都焕然一新,变得干净又整洁,白沫澄才长叹出一口气。
坐在沙发上,她揉着有些发酸的左腿和腰肢,把脏的衣服和抹布分门别类的收好,这才走出池清的房间,朝自己的屋里走去。推门而入,整个屋子就只留下一个台灯还在发光。自己打扫的再快,也用了将近两个小时。很显然,池清已经用自己卧室里的浴室洗了澡,也换上了从行李箱里拿出来的睡衣,正沉沉的睡着。
白沫澄知道池清是累坏了,否则不可能一碰到床就就这么快的入睡。她也清楚对方的睡眠质量一向不好,一旦在中途醒来,就很可能会失眠整夜。思前想后,白沫澄只好先去浴室洗个澡,再看该怎么办。只是,等她洗完澡,过了一个小时后再出来,池清还是躺在床上安稳的睡着,没有半点要醒来的迹象。
白沫澄这下犯了难,要她去池清的房间里睡,没有经过对方的允许,她断然是不敢的。如果要睡沙发,这里已经没了干净的被子,唯一的一条,已经被池清盖在了身上。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不盖被就去沙发睡,准会大病一场。白沫澄很清楚,这副身子再经不起太多折腾,否则,只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最终,白沫澄做下一个她以前从不敢做,更不敢去想的事。看着床上空余出来的大半边地方,白沫澄轻轻的躺上去,再把池清盖着的被子拉出一个小角盖在自己的左腿上,就这样,再不敢动弹。
白沫澄记得,这似乎是自己重回池清身边以来,第三次和对方在同一张床上睡觉。而前两次,一次在自己被她打伤之后,另一次,是在自己住院的时候。正是因为有了前两次的经历,白沫澄才敢像现在这样做。
她能看出,池清对自己的态度在慢慢转好。白沫澄很高兴自己和池清之间能有这样的转变,却没有盲目的奢求更多。她不过是希望,自己能够和池清好好相处下去,哪怕是以母女的身份,也足够了。
这样想着,白沫澄最后看了眼池清的背影,缓缓闭上双眼。她也很累,不会比一晚都没睡的池清好多少。事实上,因为旧伤和对池清的思念,白沫澄已经有很多个晚上没有好好的睡过一觉了。
整个房间在瞬间陷入寂静,听着池清均匀的呼吸声,白沫澄也渐渐有了睡意。只是,当身体又开始泛起那阵熟悉的寒意,而胃部也凑热闹似的跟着在发疼。白沫澄用力拽着枕头,生怕自己会发出声音。
她觉得很冷,胃很疼。那种痛,就好比一对利爪在不停的撕扯着胃部,想要破开她的皮肉,从其中钻出来一样。剧痛引得白沫澄不由自主的把身体蜷缩成一团,她在心里默念着快睡着,等睡着了就会不疼了,只是,她越是这样想,身体就越是难受。
“你怎么了?”最终,白沫澄发出的动静还是吵醒了池清,难得陷入深眠的她竟是意外的醒了过来,还转过身来看白沫澄。见对方微眯着双眼看自己,黑眸中还带着模糊不清的睡意。这样半醒半梦的池清就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可爱的同时,还隐隐透着几分勾人的妩媚。
白沫澄摇摇头,想告诉对方自己没事。结果,池清竟是把身子凑了过来,一把将她抱入怀中,还把被子分给她好多。两人的身体贴的极近,白沫澄甚至能感受到池清身上的体温正逐渐过渡到自己体内。那种人体的温度是任何取暖工具都比不上的,白沫澄把头埋在池清怀里,真的很希望池清能够永远用这样温软的怀抱来搂自己。
“睡吧这时,白沫澄听到池清这样对自己说。她想,现在的池清很可能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如果是清醒的她,一定不会用这么轻柔的语气对自己说话。带着满足与欣喜,白沫澄觉得,仿佛连身体上的那些痛都变得微不足道了。她点点头,因为疼痛与疲倦,终是体力不支的睡了过去。
所以,她并没发现,在她睡着之后,黑夜中那双闪着光亮的黑眸,一直凝注在她布满冷汗的脸上,许久不曾挪动。
作者有话要说:喵喵喵喵喵!欢迎大家来到每晚八点准时上演话唠节操无下限,暴姐姐是淑女,清新内涵绿字小剧场栏目!
哦呵呵呵呵,妈妈在上章傲娇过后,此章继续!你说说你,明明内心那么想要睡咱们小沫澄的房间,你为啥子要放弃治疗?为啥子要口是心非的装作不想睡?看看,现在一躺到小沫澄的房间里都不愿意起来了,你个不乖的宝宝,坏人,要打清麻麻的屁屁!好吧,开个玩笑,咱要是打了清麻麻的屁屁,我孙女小沫澄一定会拿着她那把军刀过来杀我的!
那么,小沫澄的身体是真的太差了,所以呢,咱应该找个时间给小沫澄调养一体了,要是没有个好身体?怎么能承受的以后的虐虐呢?要是米有好身体,又怎么能承受住嘛嘛日后如狼似虎的攻势呢?要是米有好身体,以后怎么生宝宝呢?所以说,目前来说,以保护小沫澄的身体为第一原则,向着俩人第一次谁攻谁受还没有决定但很快就会上肉的原则不断进发!
那么,情敌已经可以确定,是60章就会登场喽。米娜桑,你们期待的那个大神来啦!!!咳咳,说起来,这个情敌伦家在写的时候已经爱上了,真的好怕你们也会喜欢啊。不过,千万不要太迷恋情敌,就像前女友一样,情敌之所以为情敌,你们懂得,情敌和前女友就是用来炮灰的啊!
so,废话不多说,看到大家上章的评论,晓暴森森感觉到了大家对小剧场的喜爱。那么,伦家决定,就继续小剧场了。当然了,为了挽回枫枫在剧场中过二的形象,咱们小剧场重生的第一发,就来一章枫枫是攻的章节好了。ps:枫枫全名是季悦枫,乃是晓暴完结文《铁狱迷情》中的一个角色,属性妖孽诱受,或者是气质妩媚攻。米娜桑如果有兴趣,可以去看看哦。
此剧场将会很长,本来打算当做个小番外来写,但是,为了节省资源,就当做小剧场来写好了。主角是,枫枫,黎姐姐,蓝蓝,以及小恨。四大妖孽齐聚首这种情节,不要太多鼻血才好啊喂。
季悦枫(由于要正经的来一发,所以,就不叫枫枫是小枫枫了,那样会凸显她二枫的本质):唔,头好痛。
黎姐姐:喂,你怎么样?不过是这点小伤而已,你躺着么多天才醒,你家那口子和染染要担心死你了。
季悦枫:黎亚蕾,你在说什么?
黎亚蕾:喂,要叫嫂子,什么黎亚蕾,你怎么醒来之后变得这么不可爱?果然还是睡着的好。
季悦枫:闭嘴,你太吵了。
黎亚蕾:呵枫,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季悦枫:你觉得我像是在和你开玩笑?黎亚蕾,别闹了,阿染呢?
黎亚蕾:喂,你没事吧?(听到枫枫叫季牧染这个名字,黎姐姐感受到了对方森森的恶意。)
季悦枫:我没事,只是,我有事情要问她。(枫枫说完,一个翻身跳下床,朝着医院门口走去。)
黎亚蕾:喂,你的伤刚好,你别乱跑,否则秦芮来了非得杀了我不可。
季悦枫:那便杀好了,至于秦芮是谁,这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我现在必须要见到阿染。
黎亚蕾:你你不会是伤了脑子吧?(黎姐姐觉得现在的季悦枫就像是曾经的她,无情无感,谁都不会在意,整颗心,就只有季牧染一个人。)
季悦枫:哦?我需要记得谁吗?我只需要知道,我是季悦枫,不就可以了?(枫枫头也不回的说着。)
黎亚蕾:喂,你不记得秦芮了吗?
季悦枫:哦?秦芮?似乎,并不是一个需要我记得的人吧。
晓暴:啧啧,太久没写冷艳高贵的枫枫,实在不习惯。小枫枫,你丫的居然说小芮芮不是你需要记得的人,还忘记自己的攻君!看她以后肿么惩罚你!于是,大家懂得,这就是一个枫枫受伤失忆,从二枫变回曾经的高贵冷艳冰山枫,一心只有染姐姐的故事。so形象是否有回来?
最后的最后,晓暴可怜巴巴求花花,求留言,求分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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