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头疼,她爹地的脾气,她拦都拦不住,以前她爹地不插手,一旦插手,她都没有办法。睍莼璩晓
安沫抬着下巴,“我不管有多少人怕你们叶门,但是我告诉你,我不会这么容易妥协的,除非你们杀了我,否则我绝不消失。”
神慕闻言笑了笑,没多大的反应,她收回自己的手,清秀的脸庞还是很安静,视线在西泽尔的身上静了几秒钟,偏头,转过方向就自己往门外走去。
她不喜欢把事情闹得太大牵涉无辜的人,有人不知好歹她也不想管。
“爹地……”她想说她要先吃饭,才吐出两个字就已经被拦腰抱起,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温暖,却是横亘不过的距离。
西泽尔在她从他的身边擦身而过的瞬间抬手将她抱起,一言不发的率先抱着她就往楼下的方向走去。
她怔怔的看着他,英俊的脸面无表情,薄唇紧紧的抿着,下巴绷得很紧,这是他忍耐的标志,她很清楚。
她没有看到,他抱着她的那只手,青色的经脉一跳一跳的,彰显着她已经巨大的怒气。
神慕低头咬着唇,淡淡的道,“抱歉,我爹地的性格就是这样。”
她想说她会尽快解决不会再找你们麻烦,但是话到嘴边又突然想到,她做不到。
她爹地想做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西泽尔只是看着前方,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也没有说任何话,走到餐厅,才将她放在凳子上,“饿了就吃饭。”
淡然的语调,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佣人看她下来,连忙将之前南书儿吩咐的饭菜端了上来,神慕看着香气四溢的饭菜,眉尖蹙着,她只是不想看他们吵架,事实上现在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下来了,其他人都没有跟着下来,佣人退下后,整间餐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神慕静静的坐着,没有要动的意思。
“吃饭。”西泽尔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吐出两个字。
“你知道我不是真的想吃饭。”
“那你想干什么?”墨绿的眸色很深,见不到底。
他甚至不知道,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么单薄而消瘦。
心脏上有疼痛一一碾过。
神慕抬头,跟他四目相对,她伸手模着自己的脸蛋,“谢谢你救了我。”
淡静的声音里,带着极其细微的颤抖。
“吃饭。”他还是这两个字。
事实上,看到她现在的清瘦得过分的样子,他的脑子里就只剩下了这件事。
“我爹地的脾气不好……”
“韩离说你需要血库,”他蓦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人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据他们所说,这个人非我不可。”
一番话说下来,他几乎没有用到任何的平仄,没有感情,甚至声调都没有变化。
神慕仍旧只是静静的坐着,所有的局促都没有表现出来。
半响,她才张了张口,“抱歉。”
“理由。”还是那样的声音。
餐厅里很安静,安静到可以听到一根头发掉到地上的声音。
神慕的手收在袖子里,她说不出话来。
脸上的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有睫毛还在颤动。
西泽尔面前的女子,伸手抬着她的下巴,声音低哑无奈,“慕慕,我真的很累,你可以说实话吗?”
实话?她很迷茫,他想听什么实话?
她的眼睛里都是迷茫,她现在是真的很迷茫。
眼睛里没有神采,她艰难的出声,话说出去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我没事,韩离叔叔会治好我的。”
他手上的力气松了几分,“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在我面前晕倒过几次,还痛的很厉害,就是因为这莫名其妙的病?为什么,从来不肯说?”
最后一句话,咬牙切齿,宛若从喉骨中割出。
“没有检查出来,不知道,所以以为是东方疏在我身上种的病菌造成的,”她还是那样轻飘飘的语气,一阵风就可以吹散。
她的下颔纤细了很多,他的手指可以测量出来。
这个女人,一定是生下来专门折磨他的!
他扣着她的下巴,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他沉重的呼吸,灼热的气息缭绕在她的鼻翼,她只是维持着自己的姿势,动都没有动。
她以为他会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反而松了手,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把你的饭吃完。”
神慕下意识的就想拒绝,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转过身子扶起桌上的筷子,安静的吃东西。
其实她吃了什么,口里的食物是什么味道,她一概都不清楚,只是近乎机械的完成这个动作。
西泽尔就坐在一边,既没有开口跟她说话,也没有起身回去找安沫,气氛沉默而尴尬。
神慕加快频率,就碗里的食物全都喂进自己的口中,才放下勺子。
时间就掐的刚刚好,楼上有脚步声传了下来,神慕低低的嘱咐道,“不管我爹地说什么,都不要惹他生气。”
她先站了起来,然后低头补充了一句,“算我求你了。”
宫深拓朝着她走了过来,冷漠的一双眼睛,里面还夹杂着很多复杂的情绪,神慕连忙从椅子里面走出去,迎上了他的脚步。
“我马上回叶门。”她抢在宫老大开口之前,低软着声音道。
宫深拓看着自己的女儿,“韩离说你会需要一直输血,所以,让西泽尔照顾你。”
所谓让西泽尔照顾的意思是,让她跟着他回黑手党,然后随时给她输血。
西泽尔拉开椅子,站了起来。
“爹地。”她的声音还是柔软的,但是里面已经多了几分坚持,“我回叶门。”
宫深拓盯了她半响,才嗤笑道,“回叶门,死在你妈咪面前吗?”
神慕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瞳孔剧烈的收缩,指尖的颤抖都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