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走,”韩离出声,皱着眉,“慕慕,他现在不能走。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睍莼璩晓”
西泽尔停了下来,眼睛里冒出类似希望的亮光,第一反应就是去看神慕的反应。
神慕的瞳孔扩大,直直的看着韩离,他会这么说,理由不用想也可以大概的猜到。
她的身体,她的命运,早就跟这个男人联系在一起了。
可是,她不想看到他。
那只会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她自己,她的那些过去,有多可笑。
他现在看着她的那些深情跟心疼的目光,有多可笑。
他在愧疚?愧疚因为她快死了?
修斯没有说话,他也可以大致的猜到就是为什么,慕慕曾经需要输血,而且是非西泽尔不可,她刚才发作了……
西泽尔看着神慕冷若冰霜的脸,低声问道,“需要输血吗?”
“不用,”韩离摇摇头,脸色很阴沉。
“我说了我没事了,”神慕像是为了要验证她真的没事了,掀开被子再度要下床,“修斯你们走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她不需要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更不需要西泽尔知道后来可怜她。
四肢无力,能坐起来已经是强撑,下床更是高难度,脚还没有落在地上,她整个人就往再度往前面摔去。
西泽尔料准了她会摔倒,他抱过她,知道她身上其实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
“慕慕,”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明显的哄慰的味道,“你需要休息,好好的躺着好不好?”
神慕闭了闭眼,“好,你出去,我说了我不想见到你!”
其实她不恨他的,真的不恨,不管是什么原因。
她只是……
她的声音不大,因为没有力气吼不出很大的声音,但是西泽尔还是浑身一僵,半响都没有做出回应。
“西泽尔,你跟我出来。”韩离看了一眼神慕苍白的脸色,阴着脸就道。
“嗯。”西泽尔起身,深深的看了神慕一眼,小心的将她抱回床上,还不放心的替她掖好被子,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
西泽尔跟着韩离到了外面。
两个男人站在门外,韩离看着面前的一张脸,要不上脸上的於痕显示他已经被揍得可以了,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再补上几拳的。
韩离没率先说话,只是用着这样极冷的目光看着他,“西泽尔,你欠她一条命!”
何止是一条,应该说是两条才对。
第一次让她背负这样的命令。
第二次,毁掉了她可以摆月兑命运的机会!
“我知道,”西泽尔很平静,完全没有在神慕面前的小心翼翼,垂着的眸,全都是黯然跟深埋的痛楚。
这些……不需要任何人说,他都一清二楚。
“那就用你的命换她,你去死,让她活着。”韩离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西泽尔猛然的抬头,“好。”
一个字月兑口而出,没有一秒钟的犹豫。
韩离眸色复杂,冷嗤道,“现在才说不嫌晚了吗?她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不就是因为你吗?”
对于韩离的讽刺,西泽尔完全无视了,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眼底还有一抹迫不及待的热切,,“你有办法吗?可以救她吗?”
可以,当然可以。
但是慕慕不会肯的,她什么都不说,他都猜的到她不会肯的。
韩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他也不知道叫他出来问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也许就只是为慕慕不值,也仅仅……只是想知道这个答案而已。
西泽尔伸手拦住,“可以救她吗?”
墨绿的眸子里满是期盼,仿佛他一个否认就能将他眼底的光亮全都打碎。
韩离毫不留情,“西泽尔,你以为错误这么容易弥补吗?”
说着,就直接拍掉他的手,回到了屋子里,西泽尔下意识抬脚想追上,却忽然响起她说的。
我不想看见你
脚步顿在原地,无法退,也无法进。
她不想见他,他就不能去烦她。
但是,他不守在她的身边,他还能去哪里?
卧室里。
修斯看着床上安静躺着的神慕,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她刚才那几句话,冷漠得直白,毫无疑问真的伤到某颗心了。
不管也是他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神慕闭着眼睛,声音都是疲倦,“我真的没事了,别担心。”
她全身上下,从眼神到声音,看起来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修斯知道她此时不想说话,于是走到她的床边,手模了模她的脸蛋,难得认真的温暖,“从明天开始颜颜会来陪你,我们会想办法的,你是我们最心疼的人,我们不会让你出事。”
他的声调是一如既往的散漫,但却是认真的。
神慕听得出来他是认真的。
没多说什么,她温顺的点点头,露出今天第一抹安抚性的微笑,“对不起,我最近情绪不稳定,吓坏你们了。”
修斯笑了笑,“他是活该,你怎么骂都没关系,他敢对你怎么样,哥哥帮你收拾他。”
修斯暗忖,这会儿子翊还没恢复,要真的让他知道西泽尔做的这些事情——那下手跟他不会在一个档次。
看她是真的疲倦,修斯很快就带上门出去了。
他走了没几分钟,韩离就跟着进来了,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他跟让爹地一样,看上去仍是俊逸的男子。
尤其是他本来就是心情温淡的医生。
神慕侧躺着,脸蛋枕着自己的手臂,她的脸色仍旧不是很好,总是带着苍白的味道,“韩叔叔,”她低低的开口,“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韩离看着那张年轻的,却又竭力的笑脸,已经说不出话来。
明明她才是真的需要被安慰的那个人,现在还要她来安慰他,“你想清楚了吗?”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没什么好想的,”神慕的神情恢复了温静,连声音都是恬淡的,仿佛刚才在西泽尔面前控制不住情绪一声一声的叫着滚的人不是她。
“就这样吧,”她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淡淡的笑,“也好,我以后都不用为他而活了,虽然只有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