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墨是发现了她脸上的胎记是假的吗?
楚云落下意识的一惊,朝后一跃,双手在身前打成一个印结,翻腾着的热浪开始朝着西门墨所站的位置攻了过去,西门墨本能的避让开来。睍莼璩晓
与此同时,结界之印被打开来。
楚云落的攻击有多强,结界内反噬出来的力道就有多凶狠。
此道程序一旦被打开,便无法再停下来。
西门墨此时再也笑不出来了,忙着与楚云落二人对付这源源不绝的攻击。
“知道这个胎记是你心里的痛,但也不至于你如此反感吧?竟然拼出全力来攻击我,这下好了,估计你一下子就直接打开了第九重结界吧,这该往哪儿躲啊?”
他半开玩笑似的说着,额际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来。
好变态的结界。
楚云落使的是火系魔法,它便可以原封不动的还回来。
他的话,也让她明白,他并非是看穿了这个胎记有假。
她方才的反应,确实过大了些,不过也试出了这个结界的另一功能,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如此一来,她究竟该用什么法子,才可以从这个鬼结界里出去?
难道真的会被困于此一辈子?不行,她没有时间在这里拖下去。
或许,还有一个方法可以引用。
那便是耗尽生平所学,将此九重结界引爆。
此方法虽然危险,但目前来看,应该是唯一可行的法子了。
她是个想到便会去做的人,当下便闭眼开始准备汇聚所有玄气,西门墨是何等人,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念头:“楚云落,你可想清楚了,这样做有多危险。”
“危险与我女儿的安危,我更考虑后者,而你进来的真正目的,实则也是在等待这一刻吧?你要等着有人能存解九重结界,因为你进来过,以你的身手,虽然没被伤,但你无法进入移影宫。”楚云落闭眼,轻启红唇,“不用去问我怎么知道的,你现在只需要暂时替我挡住这些结界里弄出来的攻击波,最好是制造出动静来,将其引至你所在的方位,我好一击即中。”
西门墨入内之后,非常明显的知道待在哪个位置,所受到的攻击力最小。
她不认为,一个从未进过九重结界的人,会如此驾轻就熟。
再联想到他如此热心,非要一同进来,便能猜出这其中的意图。
现在回想,什么裴芊芊,什么贞儿,这些都只是浮云,即使没有这二者,西门墨也会想法子让她找到移影宫的入口,这个男人要借助她的能力……
“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人。”
西门墨点头,
“你的实力,我一早看到过,也清楚,只有你与我联手,才有可能破了这九重结界。所以,本公子也不会将所有的压力全放你一个人身上,本公子自会助你一臂之力。”
他断然没有想到,楚云落会如此之快的领悟到破解九重结界的方法。
他在这个结界里,可是足足被困了十日之久,才思索出来的。
此刻她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便做出这样的决定,对于他一直以来的算计,如此的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那你赶紧。”
楚云落看他一眼。
被他一直设计这个账,她会找机会一次算清楚。
她楚云落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西门墨若是知道此刻楚云落的想法,断然不会这样想了吧?
他一边借助着自身的玄气来抵挡结界内的攻击,同时以剩下的玄气去助楚云落,让她的整体玄气得到最高提升。
很快,楚云落的四周,涌动着五种元素的颜色,这些颜色不断翻腾着,流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迅速的整成了一个巨大的球状,将楚云落整个人给包至了其中。
再随着这种球状的运转速度又慢慢的减下来,而她四周的空气也渐渐的随着这种速度开始凝固。
西门墨此刻大气也不敢出,此刻结界内所有的攻击全部集中在了他所站的位置,再加上他腾出了大部分的玄力给楚云落,此刻已经有些快要支持不住,可是这个时候他没有办法出声让楚云落快一点,因为此刻任何一点动静,都会让楚云落功亏一篑。
甚至会气流反噬,引发生命危险。
所以,西门墨除了强撑着,别无他法。
他此刻的窘状,楚云落其实一目了然。
谁让这个家伙,一开始就是在设计自己呢?
即使他在分出玄力给她时,丝毫也没有犹豫,但这口气楚云落仍然咽不下,因此,让他再多撑上一会儿,估计……死不了吧?
就在西门墨死咬着牙,浑身的细胞都感到已经累到了顶点之际,楚云落终于有了动作。
一道极致的红色光芒乍现。
晃眼的程度,让人只能迅速闭紧双眼,以免被灼伤。
楚云落只觉得这种热度,也快要将自己给烧得灰都不剩下了,周身已经湿透了,巨大的压迫感,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困难起来。
可这还只是开始……
因着西门墨注入给她的玄气,此刻她周身所涌动着的所有元素,已经开始超出她的身体负荷,就好比一个人,顶着比自己身体重好几十倍的重量,那种沉重的压抑感是一样的。
窒息,死亡。
此刻,楚云落面临的就是这样的困境。
她眼前开始变得一团灰,除此之外,看不到第二种颜色。
像个已经溺水的人,睁眼,呼吸,如此自然的事情,此刻变得困难重重。
还未发起进攻,她不能先被自己释放出来的能量给打倒了,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她的小沫沫,还等着她去解救呢。
随着楚云落发出一的声嘶吼,整个九重结界内爆出一声巨响。
尔后,有某种东西碎掉的声音,一点一点开始瓦解。
被卷至漩涡之中的楚小沫,在被甩了无数次,已经昏迷。
这声巨响,使得旋涡终于停止。
“小姑娘……”
早已昏死过去的绿萝,又重新苏醒过来,看到不远处躺着的楚小沫,艰难的起身,慢慢的准备走向她,刚才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她只知道,结界内所有的攻击似乎在这一刻都停止了,四周变得像死一般的寂静。
还有一个人影以更快的速度,将楚小沫给抱起来。
绿萝定晴一看,却是上官拓。
“宫主,她只是个孩子。”
绿萝尽管惧怕上官拓,仍然迟疑片刻开口道:
“她伤得非常重,若是不及时治疗,只怕会有生命危险。”
“你将她带到这里来的?”上官拓的表情,异常危险:“害她受伤如此严重,是你的失职。”
“我……”绿萝垂首:“我知道,请宫主恕罪。”
她一直知道宫主十分在意楚小沫,但是不知道,在亲眼见到楚小沫的状况之后,上官拓的眼里,竟似能喷出火种来,想要一口将她给吞掉的那种气势,已经让绿萝不敢再开口说话了。
“上官拓。”
贞儿的声音,突然响起。
上官拓怀抱着楚小沫,扭头看向来人。
九重结界竟然被人给破解了,所以贞儿可以毫无阻碍的进来了。
这一刻,上官拓不由得脑海里浮现出楚云落的脸来,这个凶悍的女人,也不知道她费这么大气力破了九重结界,她的小命是否仍在?
到了这种时候,他去关心她的死活做什么?
“贞儿,她受了很严重的伤,我必须去帮她治疗。”
上官拓似是无心与贞儿多做交流,转身欲走。
同时,也害怕万一楚云落那个拥有变态修为的女人大难不死,且顺利的找到了这里,抢走楚小沫。
“她是楚云落的女儿,你如此宝贝是何故?”贞儿十分不理解,此刻上官拓的做法。
“不管她是谁的女儿,她现在归我了。”上官拓怀抱着这软软的一团,感觉到她的生命气息此刻相当之弱,语气不由得变得激动起来:“贞儿,你若还念及旧情,便在此守着,不要让楚云落以及那个西门墨两个人找到这里。”
看着楚小沫此刻原本应该粉润的脸色,变得苍白至几近透明,上官拓的心,像什么最重要的东西被狠狠的挖走了一般的难受。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独独对这个小女孩,会有如此之深的感情。
他们之间的相处,不过短短数日。
且楚小沫的哭功,让他夜夜失眠。
“上官拓,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替你守住这里?”
看着上官拓离去的身影,贞儿气得眼泪直流。
他就如此笃定,她一定会因为不舍,而出手相助吗?
他就如此笃定,她的心里,一定还有他的位置,即使在离开了移影宫四年之久,也仍然不曾改变吗?
这个男人,他到底凭什么如此自信?
“楚云落……”
西门墨虚月兑之极,张嘴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用尽全力,只唤出了这三个字。
怎么他叫楚云落,这个女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费力的睁开眼睛,隐隐约约可见楚云落正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红衫似血,而她的身下,似乎也流敞着大量的鲜血,所以,颜色才会如此的耀他的眼吧?
以自身玄力来致命一击,引爆整个结界,原本就是异常危险的做法。
“你不是很凶悍吗?难道就这么死了?”
西门墨费力动了动,浑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似的难受,每一寸肌肤,都痛到钻心。
不知道为何,在得知楚云落很有可能已经死去这个讯息时,他的心里没来由得格登了一下。
据他观测,这个女人的修为,高到可怕。
她不应该就这么死了才是……
九重结界破了,他自己也只剩下半条命了,西门墨一点一点的挪动着身子,往楚云落躺着的地方爬过去。
是谁?
不厌其烦的在叫着她的名字?
楚云落终于忍受不了这种鬼哭狼嚎的叫法,指尖动了动,尔后,浑身的细胞再度活跃起来,睁眼,便看到了西门墨泪流满面的漂亮脸蛋。
“你终于醒了。”
这个语气,活像见了亲娘似的欢喜。
“我没那么容易死,不过是太累了,休息一会。”
楚云落一脸轻松的说道,四下看了看,原本异常强大的气场此刻完完全全消失了,九重结界……真的破了。
发觉西门墨出神的盯着自己,低头一看,由于此前大汗淋漓,此刻汗水未干,衣衫正紧紧的贴合在自己的身上……
“你身材真不错!”
方才还有些奄奄一息状态的西门墨顿时跟打了鸡血似的激动起来。
他也非常不理解,为什么身边一直美人无数的自己,却偏偏对这个丑女会有如此亢奋的反应,在知道她没有死之后,他变得心情极好。
在见到如此的她之后,他变得非常兴奋。
“无聊。”
楚云落白他一眼。
欲语还羞,从来都比直白的剥个精光要惹人感兴趣。
西门墨此刻精神大好,一改此前的死气沉沉模样,伸手,就想将她给扶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形一软,重重的跌了下去。
方才他一时情急站起来之后的一系列,就像回光反照。
“你……没事吧?”
楚云落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脸痛楚的他。
方才不是还兴奋得差点流口水,怎么一秒就变成了这样?
是使诈?
“我浑身一点气力都提不起了。”西门墨虚弱的说道。
想想他此前将结界内所有的攻击全引到自己身上,且又注入了大量玄气给自己,累成这样,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西门墨满心以为,楚云落会大为感动,过来将他扶起,再温柔的搀扶住他,二人一道慢慢的走进移影宫内。
“那你躺这儿养着,我先走了。”
她轻飘飘的甩出这样一句,便要离去。
“楚云落,做人不能忘本哪……”
西门墨惨兮兮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不过,她充耳不闻。
看着那道红色张扬的身影越走越远,西门墨知道再喊下去也是白费,干脆认命的闭紧嘴吧,一脸的无语,他现在这样的惨状,是不是可以称之为偷鸡不成蚀把米?
眼前陡然一黑,似乎有一阵风飘过,而他,则被这阵风给无情的吹得昏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