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儿!”轩辕威痛呼一声,瞪着她口中涌出的鲜血,心痛不已,“你为什么要为他卖命,为什么要做奸细啊?!”
云潇潇,他深爱的女人,是昭王派来的心月复爪牙,是一个要置他于死地的奸细,无论她如何狼狈至极,他也不会再去怜悯她一丝一毫。
轩辕威决绝转身走回书房,携着一股怒气坐在书案座位上,脑中全是云潇潇那憋得泛紫的脸,还有她含着满口鲜血最后瞪向自己的那一瞥,让他心如刀割,一滴一滴滴下血,好痛好痛……
“拿酒来!”
麻醉了就不会感觉到痛,轩辕威捧起酒壶,仰脖一口气将一坛酒全部灌至肚中。
“哈哈哈!”一阵狂肆大笑,喝醉的人趔趔趄趄倒在地上。
小石子从幔帐后战战兢兢地出来,跟辛骆一起把醉倒的王爷抬到床上。
书房熄了灯,轩辕威醉卧床榻,庭院安静下来,然而,院中躺着的那凄惨之人不知沉重了多少人的心情?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快到黎明时分终于停息了,风似乎更大,肆虐的扫在云潇潇的身上,她却依然紧闭着双目,没有一丝知觉。
小石子听着窗外狂风暴雨,惦念着小云一夜没睡。天快亮了,悄悄起床提着灯笼来到院子中,周围漆黑一片,唯有几湾雨水幽幽泛亮。小云躺在水湾中,凄凉的,凋零的,似水中飘着的花瓣,水几乎没过她的脖颈,脖子上的铁链割破了细女敕的皮肤,一道道红肿的血痕历历在目。
小石子掉下几滴心痛的眼泪,轻轻拨了一下云潇潇的身子,她僵硬着没有一丝回应。
啊!死了?
小石子吓得心里发颤,远远见孟菁站在书房门前值夜,急忙招招手,“孟侍卫!孟侍卫!”
“小石子,你不去王爷身边伺候,到这儿来做什么?”孟菁按着剑柄,冷着面孔走过来,“王爷有令,任何人不许怜悯奸细,你回房吧,不要让王爷因她惩罚你。”
小石子没理他的话,看着水湾中的小云,声音都有发颤,“她……她死了。”
“不会吧?”孟菁低头看了一眼云潇潇,见她躺在水湾里如此凄惨,不免也心头一惊,不过,这位云小姐是个奸细,他嫉恨奸细,不会怜惜她。
“孟菁,她好像真是死了……”小石子颤抖的伸手推了推云潇潇,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看我的,马上会让她醒过来。”孟菁弯腰捧两捧雨水,哗哗淋在云潇潇脖颈的伤口。
“嗯……”
雨水淋在伤口上,激醒了水湾中昏厥的人,云潇潇虚弱的呻.吟一声,睁开沉重的眼皮,看一眼夜空黑朦朦一片,不见一颗星辰,风还在吼,雨已经停息,可脸上的雨水从何而来?
转眸看到头上方孟菁那憎恨的目光,从孟菁那双仇恨的目光,云潇潇心中了然,在北府,她已经成为众人所嫉恨的奸细。蹙起眉头,心倏痛,悲伤的闭上了眼睛。
“看看,她醒了。”孟菁得意地看了小石子一眼,转目向云潇潇冷冷撇嘴,“云小姐,没想到你竟然是条美女蛇,到王爷身边迷惑王爷是为盗取机密。”
“孟菁,我……我不是……奸细,你,你不要诬陷好人。”云潇潇用力说出一句辩解话,已是虚月兑的不行。
“哈,你是好人?”啪——
孟菁讥讽一笑,落手扇了云潇潇一个嘴巴,“害人的奸细若是好人,天地间就没有晴天白日了。”
噗——云潇潇喷出一口鲜血,脑袋重重的栽到水湾中。
“云小姐!云小姐!”小石子惊慌的唤道,见她紧闭着双眼,水湾中染了血色,怒声埋怨,“孟菁,她会死的,不要再打她了。”小石子虽然痛恨奸细,但小云帮过王爷,又是个女子,看着她受苦,他就是恨不起来。
孟菁见云潇潇如此不抗打,竟口喷鲜血,心下一惊,但是依然撇嘴轻嗤,“妇人之心!”
“孟菁,我们把云小姐弄出水湾吧?”看着小云泡在水中那凄惨的样子,小石子又怜惜,又心痛。
“小石子,王爷被奸细害的还不够惨吗?她是昭王派来的奸细,是我们的敌人,死有余辜。所以,不许怜悯奸细。”想起王爷新娶的王妃帮助敌人陷害王爷于死地,孟菁恨的咬牙切齿,硬是拉走了小石子。
云潇潇看着那盏灯笼渐渐远去,挣扎着撑起身,伸手抠住泥泞的地面,想爬出水湾,胸口一阵剧痛,连呼吸都扯着疼,又重重跌回水湾。
痛苦地阖上眼帘遮不住心底留下的伤心一幕,轩辕威恶魔般狠鸷的眸光仿佛又在眼前,他那绝情的一掌几乎夺去她的命。
云潇潇半个身子浸泡在冷水中动不了,感觉全身都在痛,浑身发抖,好像是发烧了,眼皮沉重,昏昏沉沉,在悲愤中渐渐地又失去意识……
一阵寒抖使她清醒过来,发现身下的水湾不见了,不知是谁把她移开水湾安置在大树下,身上也多了一件厚衣衫。
她认得,这是辛骆穿过的衣衫,蓦然涌上一汪泪水。
云潇潇不知自己躺在这里已经昏厥了一天一夜,看看天色好像还是黑夜,微微动了动疼痛的身子,感觉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好冷啊!不知是因发烧,还是饿的,她蜷缩成一团,兀自发抖。
此时,晚饭时辰刚过,空气中飘散着饭菜的香味勾起她月复中的饥饿感,咽了口唾液,她缓缓阖上眼,咬紧牙关忍受着伤痛,病痛和饥饿。
院门的方向传来沙沙的脚步声,云潇潇竖起耳朵,全身的神经紧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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