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慧竹师太来给你把把脉。”轩辕睿说着把她放下来,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转身出去。
“不要,不要声张。”云潇红着脸喊住了他,床帏中弄成这样,羞于见人。
轩辕睿看着她羞红的脸,转回床旁,低沉道:“依你,你躺着别动。不过,还是谨慎一些为好,如果像上次一样大量流血,只得厚着脸皮请慧竹师太来瞧瞧了。”
云潇咬着唇,红着脸摇摇头,不可让人晓得。
“让肖义弄些止血药来,让小婉熬了,你喝了好好睡一觉。”轩辕睿坐在床边,抚了抚她散在枕上的秀发,心忧叹道:“岂可为了脸皮命都不要了。”
“我的身子已经是一副破身子,不必在乎。”
“为何说得这般凄凉?”轩辕睿微皱眉,看着云潇表情哀怨,似乎有自暴自弃倾向,劝道:“身子是最宝贵的,不可自贱糟蹋。”
“不用安慰我,又不能死,别紧张。”云潇黯然落眸轩辕睿扯扯唇,露出一丝暧昧的笑意,俯首吻了一下她红红的脸颊,总结失败的经验,“你太紧致,在水中洗了润滑之物,为夫的力气又用的太猛,所以,才导致……”
“你还说……”云潇捂住他的嘴,脸上的羞红又深了些许。
轩辕睿摘下她的手,心痛的握在自己的掌心里,勾唇笑着了笑,“以后在水中做要悠着点,免得再弄伤了你。”
小婉听见浴室内的暧昧声音,躲在西厢房廊下不敢靠近正堂,忽见皇上大步走出房门,还沉着一张脸,纠着两条眉毛,小婉心里一咯噔。
平日,皇上若是跟小姐一同沐浴,不折腾一时辰是不会出浴的,出浴后还要躺着歇息半个时辰,今日还不到半个时辰,皇上竟然身着整齐的出来了,难不成两人闹别扭了?
小婉匆匆走进房来,见小姐安静的躺在床上,疑惑万分,“小姐,出什么事了?”
云潇脸一红,“没什么?”
小婉不信没事,“为何大白天盖得这般严实,还躺在床上这般安静?皇上欺负小姐了?”
“是夫妻房中之事,女儿家不便过问。”小婉一窜问题问的烦,云潇不得不吐出一句。
小婉脸一热,不好意思再问了。
“我流血了,找块月事布来给我换一换。”下面的血还没止住,不知是吓的还是身子发虚,云潇觉得腰酸背痛,身子没了力气。
小婉闻言连忙掀开被子,见小姐身下的血都渗透了几层单子,惊讶的叫了一声,“啊?出了这么多血,皇,皇上怎么会把小姐弄出血来了?”
话一出口,小婉就觉得脸上发烫,没出阁的女子怎么好问这些事?
“别声张,让别人听见,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云潇红着脸瞪了她一眼。
“是,小姐,我不会说出去。”小婉捂住嘴,把声音憋回肚子里。
“愣着干什么?快拿来给我换上。”
“哦。”小婉回过神,从柜子里拿出包裹,取出一个做工精致的月事带……
止血药迅速弄来了,小婉熬好药端过来,云潇要坐起身被轩辕睿制止住,“躺着,这两天不要起床。”
轩辕睿接过碗,舀出一勺药汁,喂到云潇的嘴里,云潇张口喝了。
皇上很久回宫,乾坤宫和凤元宫安静的不见人影,乾坤殿的大门从皇上离宫后再也没有开启过。大臣们仿佛是一片散沙,心拢不到一起。
李丞相焦急如焚,一趟豫州之行也没有劝回皇上,一晃一个月光阴又过去了,皇上依然没回京的意思。
宫内的气氛更是有些怪异。
宫中嫔妃们闲闷无聊,聚在一起整日唧唧喳喳的,议论皇上能不能回宫,何时能回宫,皇上不回来怎么办。
惠儿也在暗自忧虑自己的命运,怕皇上一去不返,她的皇妃梦就会彻底破碎了,不过,她还尚且能沉得住气,她做事一向心思缜密,为赢得太后的赞许,依旧用心服侍着太后,渴望着皇上回宫的那一天,太后能把自己推上皇妃的位置。
一切蠢蠢欲动都停滞在观望中。
安才人在一片人心浮动中得以保住龙胎,顺利生下一子,太后欢喜,如获至宝,欣然赐名轩辕玮,几日后,秋月生下一女,太后也是欢喜,赐名婉容公主。
宫中大喜,可皇上在外不思回宫已经近四个月,大臣们心里越来越骚乱,如今皇子诞生,皇上弃政从逸,隐居宫外不思归来。
国不可一日无君,要改朝换代?
朝廷纷乱,宫内涌动着不安,太后在宫中沉不住气,皇帝扔下朝政,与皇后在宫外缠绵恩爱,游历的不亦乐乎,莫不是不想做这个皇帝?
皇帝为了一个女人,怎么可以这般任意而为,改朝换代万万不可!
于是,太后驾临乾坤宫,召集朝中十几个倚重大臣入宫,亲口向他们下了一道懿旨,“李丞相,你等前往豫州,务必说服皇上皇后回宫。”
“太后,微臣无用,怕是说服不了皇上。”李丞相叹息之余,愣是把皇上要禅位给小皇子的意思说出来,如果此话一公布出来,必定要天下大乱。
然而,皇上却不肯回宫,在青竹岭,任凭他费尽口舌,皇上依然我行我素,照旧陪着皇后出行游玩,他的话宛如一道风轻拂而过,皇上仿佛一点都没动过心。
去碰皇上那块盤石,唉,难哪!
“如果像李爱卿这般空手而归,说服不了皇帝回宫理政,你们都月兑下官衣,不要回朝了。”太后丢下狠话,大臣们心里直哆嗦,半年前的那场赐嫔妃毒酒事件依然历历在目。
皇上执意不肯回宫,若是劝不回皇上,太后可否再次痛下杀手,砍下几个大臣的脑袋,以示惊醒皇上回宫理政呢?
“魏爱卿,你平日的鬼点子最多,给哀家出出点子,如何能让皇帝回宫。”太后点了魏常延的大名。要在平日这可是荣宠之至,可今日却让魏常延感到一丝危机。
“太后,微臣正在苦思冥想。”魏常延躬躬身,站在人群里没出来。枪打出头鸟,性命攸关的时刻,任谁不往后缩一缩。
关键时候,魏常延这副缩头缩脑的样子令太后十分恼火,狠戾地瞪他一眼。
李丞相站在前头直冒冷汗,皇上曾经放话,谁敢对皇后不敬,他不能容许,听那口气弄不好要杀一儆百震慑一下,太后的作风更是狠戾,劝皇上回宫这件事难办呢。
此时,不光是魏常延猥琐着,李丞相心怀忐忑着,大臣们低着头没有一个开口议谏的,大殿上一片安静,静得针落有声。
懦兵之中也有勇夫。
杨矫健大义凌然挺身而出,抱拳谏议,“太后娘娘,微臣以为,若要皇上回宫,关键在于皇后娘娘是否愿意回宫,太后应首先安抚皇后娘娘。”
“嗯,杨尚书言之有理。”太后眸光一亮,这话说到点上了,她那痴情的小儿子跟先皇与贤妃整日如胶如漆的黏在一块一个样,怕是也离不开那个心爱的女人了。
这个云潇看似轻轻淡淡的一个女子,其实还真是不简单啊。
云翔山庄不愧是天下第一庄,云家满门都是聪明绝顶的人精儿,云祺瑞搂银子的功夫顶绝,他儿子ru臭未干竟然就能统领三十万边军,他女儿迷惑男人的手腕更是一绝。
慕容皇族这一辈只出了三个顶尖的皇子,可都被她迷住了,弘儿为了她的离异一夜间愁白了头,晟王得不到她疯狂的掘地三尺找她的替身,睿儿更是深陷情网,为了追逐逃离的云潇,连皇帝都不愿意做了。
太后心里至今对贤妃还是有着深深的妒忌恨,如今发生这种事情的人已是下一辈人了,皇帝也有了承继的皇子,他愿意喜欢谁就去喜欢吧,她一个老太婆没必要掺合进儿女们的风花雪月中去。
不过,云潇不愿意回宫,睿儿也不会回来的,这倒是让人最担忧的。
“杨爱卿,你是皇帝的老部下,最了解皇帝的心意。”
“微臣知道,皇上对皇后用情很深。”
“只要皇帝回宫,皇帝愿意喜欢谁就喜欢谁去吧,哀家也不想他管啦。杨爱卿,皇帝弃位是干系到江山社稷的大事,劝皇帝回宫就全靠你了,这次就由你首领众臣前往豫州,皇帝的所有要求都要应允下来,哀家要不惜一切代价把皇帝劝回来。”
“微臣领旨,微臣倾心而为。”
太后看见李丞相偷偷抹头上的冷汗,动了恻隐之心,“李相,你身子骨也不硬朗,这次你就不必去了,暂且由你代理国家政事,有重大国事速去禀报皇上,不可积压多日。
“臣遵旨。”李丞相总算吃了一粒定心丸。皇上已经对他摆出刀锋,还是不见得好。
一班大臣十几辆马车,浩浩荡荡来到青竹岭,到篱楹小筑门前却吃了闭门羹,轩辕睿怕这些大臣们对云潇胡说八道,关起门来避而不见。
无奈,杨矫健领首众臣跪在篱楹小筑门前,请旨求见。
八月的天气似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早上还蛮温暖的,一阵的功夫逛起了冷风,白天秋阳似火,夜晚,秋露湿重,大臣们从卯时跪到天黑,有几个年迈的受不住,可依然还摇摇晃晃的坚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