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听公子及讲完以后顿是目瞪口呆,皇后说道:“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狠毒之物
她伸出颤抖着的手指,又指着芙妃道:“芙妃想不到你竟如此的恶毒,竟然如此迫不及待的置哀家与死地,你以为如此你便可独揽**了吗!你妄想,妄想
“皇上,皇后娘娘请允许萧某问一句话?”
“萧公子请问?”
“在下的爱徒嫁与令国的太子数年,据在下所知最后也是死于一种叫作伏血蛊的子蛊,在下曾去南疆追查母蛊数年,却不曾有结果,最后还是没能留住舍徒的性命。现下蛊虫竟然出现在此地,那皇上,娘娘是否给在下一个交代呢?”
他的话语虽然暗沉,简短却包含了无比的愤怒,他的眼里似乎要喷出烈焰一般,要将眼前的一切都要燃尽。
在场的众人似乎也想到了问题的结症所在。
前太子妃的死对外的解释是旧疾复发,因病逝世。
但群臣大都知道太子妃是当年的太子争储之时中了蛊,再近一点的臣子则知道太子妃是为了救太子,而将那蛊虫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以致于身怀蛊虫,痛苦多年。
但当年的追查的结果,确定蛊乃是当时的三皇子所下,最后也迫得三皇子饮鸠自尽。
然而现在这蛊虫竟然出现在这里,让人不得不怀疑当年事情的真相几何,还有太子妃的死也颇让人觉得意味深长了。
郑帝此时也觉得问题颇有些棘手,他沉默了片刻,看了看萧晔那因为愤怒而有些微红的脸,又看了看太子和芙妃。
他之前共有五个儿子,他早有立储之心,只是这些年心里还惦念着那个亲手被她送出去的女子。
在他心里她是唯一知他,懂他,信他的女子,甚至为了他的将来的大业而甘愿牺牲自己,委身与他人,那时她刚好有了身孕。
这些年他到处打听她的消息,只是知道她已香消玉殒了,身后似乎留有一子,若是不错的话这个孩子应该是他的骨肉。
他叹了口气道:“萧公子请稍安勿躁,也许事情另有隐情。待朕派人查问清楚了定然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陛下,舍徒在嫁与令太子之时,曾舍命相救令太子,如今这蛊虫竟然出自芙妃的身上,还有何可查的,一切都明了,世人皆知芙妃出自鲁国的王族,而刚刚公孙公子也证实了鲁国的皇后出自南疆一族,擅长豢养蛊虫,残害舍徒的人还做他人之想吗?”
芙妃跪在地上,此刻她已经恢复了冷静,她环视了众人,却不知道今日自己错出在那里,那母蛊在自己胸口配戴的缠盂里好好的,却忽然就活跃起来,除非有什么将它引出来。
那又是谁设计于她呢,整个宴会也只有萧晔了,萧晔与她有杀徒只恨,今日必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唯今之计只有死不认账,自己是鲁国以郡主之谊嫁到此的,只要抵死不认,想来也不会有性命之忧的,否则太子也难逃其责。
“父皇,芙儿出自鲁国王族不错,但芙儿在鲁国只是王侯之女,与当时的庆妃并无过多的交集,在说鲁国要芙儿与太子联姻本着就是为了两国交好的意义,芙儿有怎会残害太子妃呢?两位公子也只是听说那蛊虫,可曾亲眼见过,又为何一口咬定这就是那害死太子妃的蛊虫呢。说不准那只是一只普通的花虫而已”
钟离心里冷笑了一下,她如此这般,便是抵死不认了,料定郑帝会顾忌她和亲的身份,不会深究与她的。只可惜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萧晔。
萧晔面向郑帝微一颔首道:“陛下,萧某居与山中尽十几年,舍下只有这一个弟子,虽顽劣,却也视若珍宝,望陛下能体会在下爱徒之心切,决不能让她走的不明不白的
“那依公子之见该如何处理呢?现下也却无证据证明那虫就是害死太子妃的蛊虫,”
萧晔轻蹙了下眉头轻声道:“陛下,萧某有一提议,只要陛下应允,那我千机门的千机谋术便归贵国所有
萧晔话一落地,全场顿时哗然,千机谋术天下人皆窥,据说修得此书者,可为天下谋士之首,或可封王拜相
钟离默默坐在那里,心如潮水般澎湃,她前世已身死,师傅却还视她若珍宝,她怎会不激动,虽然那千机谋术外人根本无法研懂,但也毕竟是师门的遗物,不容外传的,他现在竟然毫不犹豫的拿出,就为了一个答案,她的眼角有些湿润
“公子有何提议郑帝还是被打动了。
萧晔道:“陛下萧某的提议很简单,既然芙妃娘娘说此物并不能证实就是害太子妃娘娘的蛊虫,而是一般的花虫,那么可否请芙妃娘娘服下此虫呢,此虫并无毒性,若不是蛊,并不会危及芙妃娘娘的性命的
他说话的语音已经平和下来,脸上的表情也平淡了许多
郑帝却有些为难了,当他听公子及说到那是血蛊时,就已经隐约猜到了,只是他现下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太子牵连进去,即使太子再如何歹毒,再不成气候,他暂时也只剩这一个子嗣,其他的还不确定。
现在萧晔要芙妃服下那蛊,但芙妃却是和鲁国联姻的棋,他也不想得罪鲁国,但萧晔的千机谋术似乎更有吸引力。
他停顿了片刻道:“众位爱卿,此事关乎邦交,但太子妃也对我大郑功德无量,决不能枉死,众卿家可有什么意见
整个会场内静悄悄的,谁也不会想到好好的琼林宴会,竟闹出如此多的祸端来
沉默了许久,才想起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
“陛下,臣以为萧公子之言可取
钟离嘴角微抿:“看来楼阳候对芙妃的恨是不可磨灭的
“楼爱卿请讲
其实郑帝此时已有了得失的计较,只不过是想借他人之口说出来罢了,在政客的心目中,女人只是可以随时牺牲的棋子,比如他当年的最爱的女人,一样可以牺牲。
楼阳候道:“陛下,芙妃虽是为联姻而来我郑国,但古有遗训,王子犯法于民同罪
楼阳候有些沧桑的目光移向芙妃,他唇角带着丝冷笑皆着说道:“何况芙妃娘娘并不承认那虫就是蛊,即不是蛊,又无毒食下又何妨,退一步讲,即使真的是蛊,太子妃都能缠绵病榻多年,也就是一时还无生命危险,届时我们可再派使臣去鲁国讲清楚事情的原委,臣相信鲁帝定是通情达理的人,必不会怪罪的,末了我们还可在求一门亲,岂不是更好
郑帝道:“如此甚好
芙妃听完楼阳侯的话已入坠冰窟,她明白她已经被抛弃了,她抬起泪眼看着李煜。
这个男人没有为她再多说一句话,她早该知道这个男人的无情,从他计划害死太子妃的那一刻起她就该明白,那个男人的冷情与自私
“芙妃娘娘请张口吧
甄芙看着太监托盘里那个她豢养了多年的蛊虫,那是母蛊,服下后会比那子蛊痛苦十倍不止。
不,她不要,她不要自食恶果,她闭紧嘴巴,一步步后退着,大喊:“不要,不要,太子救我,救我”
“给咱家抓紧她,撬开她的嘴巴”
宴会场众多的女眷都闭上了眼,这就是天家女子的命。无论你如何受宠,如何有权势,到头来却敌不过一部书的诱惑
“陛下,奴才已将那虫给芙妃娘娘服下了
此时的芙妃已是秀发凌乱,手不断的咔着咽喉,可是片刻她不断的捶着胸口,身体也在抖动着,像是极力忍着痛苦,却喷出了一口鲜血,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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