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三姨娘的院子,一众家丁却只在院子和耳房内仔细的翻查着,几个丫头婆子站在门外,钟离冷声问道:“我娘呢?”
“回三小姐的话,三姨娘夜里有些着了凉,现子不太好,还没起身呢!”东儿上前回道。
钟离没在理会她们,径直走了进去。隔着沙帐便听见三姨娘不断的轻咳着。
钟离轻唤了一声:“娘,您还好吧?”
三姨娘沙哑着嗓子应道:“是离儿吗来了吗”
“是离儿,外面说有贼人闯入了钟府,家丁正在搜查,离儿担心娘,来看看您!”
三姨娘轻轻挽起沙帐道:“娘没事,离儿过来坐坐吧!”
钟离连忙上前,帮她挽起沙帐,坐在了她身边。
“娘!您的脸色不太好,喝药了吗?”
“没事,夜里着了些凉,歇息些时日便没事了
“小姐,外面的护卫说,三姨娘的院子搜完了,现在只剩下卧房还没有搜查了,他们要我帮忙问一下,三姨娘何时可以穿戴完毕,他们搜查完了好交差!”
钟离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道:“查,查什么!难道我娘还会窝藏贼人不成,人都这个样子了,还不消停,还想怎样!她说着狠狠的甩了一下袖角,走了出去。
“离儿
钟离回过头柔声道:“娘,您别担心,离儿出去瞧瞧
须臾,那些家丁便匆匆的退了出去。钟离手里端着一碗汤药走了回来。
“娘,夜里的药还没有吃完,我要她们又从新给您热了一碗,来。离儿伺候您喝下吧!”
三姨娘虚弱的点了点头,钟离将她身后垫高,一勺一勺的将汤药吹凉,再送入她的口中。
“小姐,小姐,不好啦,不好啦!”钟离陡然听到这叫喊声,吓了一跳,手猛的一抖,整个汤碗便掉落在床上。滚烫的汤药洒了一床。三姨娘被烫的猛然的大叫了一声!
钟离忙上前。迅速的揭开三姨娘的被子吗,却陡然见一道寒光向自己袭来。
她似早有准备,迅速矮身后退。那寒光似乎并没有力度,一剑刺出,却中途软绵绵的支在了床头。
三姨娘半依在床头,左手单剑支撑,右手焦糊一片,右脚踝鲜血透着黑褐色,顺着脚背不断的流淌着。
“小贱人,你给我吃了什么她边说边气喘嘘嘘的瞪着钟离。
钟离灿然一笑道:“华夫人,好久不见。
“你你怎会知道是我?你何时知道的?
钟离笑道:“孙嬷嬷死的时候我便对你产生了怀疑,但也只是怀疑而以。并不确定,直到二姨娘的死,还有玉树峰一战我才确定的!”
“你开棺验尸了!”
“不错!”我不但开棺验了尸,我还派人暗中调查了春儿
华夫人面色微怔道:“一个丫头也值得你这般费心!”
钟离冷笑一声道:“是啊!一个丫头不值得我费心,但她不是普通的丫头,这个丫头的真正的名字叫南宫春儿,而且还是鬼魅门的后人!”
华夫人身躯微微一阵,额角的冷汗不断的流下,将她凌乱的发鬓粘在了苍白的面孔之上!
“你是从哪里看出的破绽?”
我查了下春儿的入府记录与她的籍贯,的确无甚可疑之处,按她的身份来说的确是东儿的远房表妹,但是东儿入钟府已经足足有六年,她哪里知道六年之间她的老家已经经过数次的天灾与瘟疫,大多数人都已经死与那场瘟疫之中,其中就包括春儿。钟府这么多下人,她为何偏偏选中东儿做她的远房表姐,那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东儿的主子,三姨娘你,需要她!”
华夫人轻轻擦了檫额角的汗,眼神有些恍惚,剧烈的疼痛让她的全身都忍不住的颤栗了起来,可她还是咬紧牙关死死的挺立着,这一点连钟离都不得不佩服,她自认为自己向来坚强,但却没勇气面对这样的疼痛而一声不吭的!”
“那月里红,也是你自己服下的吧!”
华夫人冷笑一声道:“不错,可惜你这小贱人竟将那唯一的解药给了我,哈哈哈,本夫人到要看看你是怎么死的!”
钟离面色淡然道:“是人都会死,又有何惧,但我却相信夫人你,一定会死在钟离的前面,而且还会死的痛苦无比!”
“哈哈华夫人大笑了起来,状若疯狂。
钟离一直平静的望着她,直到她笑声退去才沉声道:”二姨娘母女既然已经尽数为你所用,你为何还有对她下毒手,还有孙嬷嬷,她心地善良,又悉心照料了你数月,你有为何要忍心下此毒手?”
“二姨娘吗!那个贱人,我派她偷入了老爷的书房,可她在得知书房的玄机后,不但不告知与我,还妄想与我谈条件,还威胁我要将我的秘密告诉钟老爷,我岂能容她!”
“于是你便选择一个惨厉的方法置她与死地!”
“不错华夫人咬牙道
随着她脚踝上的鲜血不断的滴答,她的眼睛似乎越来越模糊了,但那刺骨的疼痛却越来越剧烈,痛得她几乎要大叫出来。
“贱人,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钟离淡然一笑却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慢慢踱到她身边沉声道:“我猜你之所以害死孙嬷嬷定然也是因为她不小心撞破了你和春儿的秘密,你便下此毒手的,第一掌是春儿打的,她功力浅显,只是击伤了孙嬷嬷,你又补了一掌,孙嬷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骨骼慢慢瘫软下去,渐渐的心肺也是如此,最后只剩头脑清明了。
终于华夫人忍受不住了,陡然的哀嚎了起声,浑身不住的抽搐了起来。
“贱人,贱人,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钟离很平静道:“没什么,就是给你吃了点令人骨髓痛痒的药
“是飘香椎骨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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