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两只的双足互相踩在一起,脚趾头都蜷缩著,刚刚她甚至连拖鞋都忘记穿上,现在这么尴尬的情况下,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吧?
“哼!”用鼻子哼出自己的不满,郭宜臻直接穿过她,坐在沙发上。“我都没看出您会是阿轩的妈妈,您看上去很年轻。”这可是发自真心的话,她真的不敢相信沙发上坐著的会是中年妇人。
“我保养了几十年,怎么那么容易被你看出来。”心襄有点高兴的味道,女人的弱点都是怕被称赞,尤其是像郭宜臻这个年纪的人。
“那您真的很厉害呢,用的是什么牌子的化妆品?”好奇心总会有的嘛,更何况的是她。“当然是我的专人美容,所用的材料都是最好的。我用的保养晶是外人花多少钱都买下来的。”一谈起美容经验,郭宜臻似乎忘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好羡慕。”听著滔滔不绝的各种美容办法二让同样身为女人的贺映葵有点汗颜,她连基本的化妆都会手忙脚乱。
等等,情况完全不对,郭宜臻突然想起自己根本不是来这跟她乱哈的。
“你为什么会在这?”皱眉又打量了她的穿著,很明显那是儿子的衣服,她也敢保证衣服下面没有其他的布料了。
“帮阿轩看家。”很蹩嘴的理由,贺映葵刚说出口就恨不得撞墙,看家会看成自己这德行吗?
“不知检点,你妈没教过你吗?”活这么大的年纪·,郭宜臻会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这丫头还敢在这乱掰。
“我妈妈很早就不在了。”有些心酸,她不想让眼前的阿轩的妈妈讨厌自己。因为小时候妈妈就不在了,所以她之前就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公公婆婆。“
“咳……有咖啡吗?”虽然郭宜臻是得理不饶人的性格,但不代表她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有的。”转身就要去厨房煮咖啡的她又停住了脚步。
“您要不要来点蛋糕?”贺映葵突然很想做蛋糕给她吃,大概是因为她只有厨艺还勉强可以拿的出手。
“随便。”没想到自己来势汹汹居然对她下起作用,还说一些无关痛痒的奇怪的话。
“好。”终于可以逃开一会儿了,因为她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很快的找全做蛋糕的材料。基本感风蛋糕作法做好了蛋糕面糊,然后将柠檬汁同沙拉油、牛一样与蛋黄糊混在一起后快速的打匀,熟练的动作让跟在后面的郭宜臻看傻了眼,因为她作梦也没想到这女孩在厨房会是这么熟练。而翠单一个打面糊的动作就让她又想起了大姐,以前她每天的下午茶都可以吃到美味的蛋糕。只可惜大姐早已因多年前在飞机上心脏病突发去世,而她曾是蛋糕界的奇迹。
贺映葵在蛋糕面糊内撒进了很多浸泡在红酒内滇子干,又继续搅拌。
红酒泡提子干!郭宜臻瞪大了双眼,莫非她在做……
将面糊倒入已垫底纸周壁不涂油的方形模型,又在表面撤上提子干做为点缀,小心翼翼的把蛋糕放进放烤箱底层,上面加盖了碟子以防表皮易焦。把温度调在了十百六十度,时间设定了四十五分钟。又调回三十三秒钟,大功告成!
“为什么你会做这个?”如果她没记错,只有大姐郭宜芷才有这个习惯。贺映葵听到她的声音才发现她在自己身后。她站了很久了吗?“从芷姨那里学到的。”说完才想起来,阿轩的妈妈怎么会知道自己说的是谁呢。
“你说的是……郭宜芷吗?”嗓子有些干涩,郭宜臻艰难的问出口。
“您认识她?”奇怪,什么她会知道芷姨的名字呢?
“你是不是以前常常趴在她的店外望著蛋糕?她当时还不了解为什么大姐会让个十几岁大的孩子带在身边学做蛋糕。
停下了手裹的动作,贺映葵不敢相信的看著郭宜臻,那种熟悉感又迎面扑来,为什么她知道自己小时侯的事?这件事她谁都没跟谁说过,连家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做蛋糕。
第10章(2)
“我是臻姨。”像是解释什么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她似乎很久都没说过自己的名字了,好陌生。
“臻姨?”唇抖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老天真的会开玩笑。
“孩子,你还记得我?”郭宜臻走到贺映葵的面前模了模她的脸。是真的长大了,她都认不出来了。
“我找了你们好久喔,可是都没有消息。”顿时红了眼眶,贺映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几乎认为自己是在作梦了,太戏剧话的发展让她无法接受。猛的扑上前去搂住郭宜臻,眼泪不停的落下来。记得,那是她人生裘最幸福的日子。
十四岁那年回家的路上经过了一家新开的蛋糕店,五彩的蛋糕让她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而且被其中一块蛋糕吸引。那是妈妈常做给她的蛋糕。现在想来浓浓的柠檬味道似乎还围绕身边。但后来她才知道两块蛋糕的味道差了很多,但更吸引她的,却是柜台后忙碌的身影。.
八岁!妈妈在从法国回台湾的飞机上因心脏病发,抢救不及时离开去了天堂,这是哥哥告诉自己的,那时候他不明白死亡代表了什么,只知道老头不停的喝酒,哥哥都是半夜在房间里压抑的哭。而她也没有再等回妈妈,却在一年一年的时间裹懂得了死亡的意义。
直到芷姨用温柔的手把她带进店里,拿来了她盯的最久的一块蛋糕。那是她自妈妈离开后第一次感觉到幸福的味道。以后她每天都会去那襄,吃一块同样的蛋糕,直到芷姨开始教她做蛋糕为止。~
第二年她认识了郭宜臻,嫁到国外的郭宜臻回来看芷姨的近况,那时候她已经是一位母亲了。当她知道自己的情况后,也一样疼她。再之后的两年里,偶尔也会邮寄一些小礼物给她,在那样的关怀下,她每天都过地别开心。
再次的悲剧同样发生,先天性心脏病的芷姨也一次参赛返航中病发于飞机上,抢救无效。她记得那天她在店裹等了很久也不见芷姨回来,不知等了多久,臻姨推门进来,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抱住她哭了好久好久。
阴霾奠空,却没有下雨。臻姨带著芷姨的骨灰离开,她在后面追了好久好久,却只能眼睁睁看著车子越走越远。
叮的一声。烤箱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擦了擦眼泪,本该哭出来的泪终于发泄完了,心里舒服了好多,贺映葵转身把蛋糕取出切了片,又端了两杯咖啡放在桌上。
“我记得你以前告诉我们你叫叮叮。”郭宜臻擦干了泪水。才抬头问她。
“因为妈妈以前给我做蛋糕的时候,时间一到,烤箱就会响,我就会在一旁喊叮叮。”把蛋糕推到了郭宜臻的面前。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再也找不到你。”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是贺家的小姐,她和大姐竟然也从来没问过她家住在哪。
“我想去看看芷姨。”说著说著眼泪又要流出来了。
“好。”抚了抚她的头,郭宜臻知道大姐看到她会很高兴的。
“如果我知道那臭小子娶的是你,一定不会浪费这么久。”都怪自己太顽固。
“臻姨,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是真的很爱阿轩。”她从来都没这么认真过。
“好,太好了。”郭宜臻含泪的吃著蛋糕,久违的味道了。
在佑士轩开门进屋后看到的不是躺在床上的贺映葵。居然是她和妈妈哭的眼睛红肿的惨样子。而妈妈居然还拿了面纸给小葵擦鼻涕。
现在是在演哪出戏码?能不能有人给他点提示呢?
“请问,你们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她们根本当他是空气,佑士轩不甘心的插进话。
“臭小子,你怎么不早把叮叮带去给我看?"忘记明明是自己坚决不见的,把过错全推到他的身上。
“叮叮?”妈在说谁?
“就是我。”又拿面纸擤了鼻涕。几句话说的佑士轩更迷糊了,根本就是在鸡同鸭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