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试过,曾经用生命去爱的人死在怀里,那样挖骨锥心的痛?
有没有试过,曾经为荒唐念头倾尽一切想要他起死回生,最后却只是自己欺骗了自己,那样的绝望无助的痛?
若是都没有,如何来明白当已经旋转深埋于心,自此认定天人永隔,一辈子都再也无法见到的那个人,突然这样活生生的站面前,那样不敢相信害怕相信的苦?
竹林深处,清风徐来,一地的竹叶飞起,与半空之中纷纷扬扬飘落的竹叶交错,片片叶子在日光下泛着浅浅的紫,唯美的好似幻境。
“敏儿,我回来了。”清魅低沉的声音如三月春晖一样温暖柔情。
她目光直直的看着他,泪如雨下。
她想飞奔到他的怀里,看看他的怀抱是不是一如既往的温暖。
她想紧紧的拥抱着他,闻闻他的身上是不是一如既往的清香。
她想一遍一遍呼唤他,试试他的声音是不是一如既往的柔情。
她想……
曾经幻想他会再次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然后她要许多许多的事,可事到临头,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双脚似乎嵌在了地里,挪动不了半分;喉咙似被一双无形的大掌扼住,发不出一丝声音……
“敏儿,我回来了。”
是谁的声音如斯的熟悉而夹杂着点点陌生,是谁的怀抱如斯的温暖有散着点点的冷,是谁的双臂如斯有力却带着小心翼翼。
她不知道,她知道当那一股清洌的冷香袭来,当她跌入那一个久违的怀抱,她彻底的昏了过去。
她似乎在做一个很长的梦,梦到她的阿容死了又活了,这个梦很不好,因为泪水太多,悲伤太多,她挣扎着醒来,月兑离梦境的窒息。
当她一睁开眼,对上的恰好是那一张华美的容颜,她目光呆滞的看了他许久许久,才颤抖的伸出手想要抚上他的脸,可是停在了半空。
因为她害怕,害怕他想那一场梦一样,被她轻轻一碰就化成烟尘,随风而逝,一旦戳破了这个肥皂泡,她就再难振作起来。
修长白皙的大掌伸出,紧紧的抓住她的小手,低头附身,将柔软的素荑紧紧的贴在他华美的脸上,他星光璀璨的凤眸化作能够融化冰雪的暖阳,充满着爱怜与自责的看着她:“敏儿,你没有做梦,我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让你为任何事伤神。”
一句话,一字字沉沉的敲进慕解语的心口,将那一层冰封她的心的坚冰敲得粉碎。
“啊……啊……阿容……”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包罗了无尽的相思与喜悦。
“我在。”他应。
“阿容……”她再一次小心翼翼的试探。
他的心一阵揪疼,脸上却只有温柔无边的浅笑:“我在。”
“阿容,阿容,阿容,阿容……”
“我在,我在,我在,我在……”
她似乎已经不会说其他的话,只是一遍遍的呼喊着他。而他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应着,每一次都融着慢慢的情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