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小试厨艺
“你……,我不明白,你是怎么想出来要干这个的?”欧阳彤有些震惊,这回她倒真像看陌生人一样审视起面前的老同学了。
吕天凡说:“不瞒你说,我现在正在筹建自己的公司,经营的业务范围是商务调查,也就是一般人常说的私人侦探。如果能够合作,不管对我的公司还是保险公司,都是双赢的结局,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从没听说有保险公司这样干过
“这类事情在国内尚无先例,但是在国外却是件很普遍的事。你所在的天筹人寿,我知道是一家中外合资的保险公司,我想你们的高层在借鉴国外公司的管理模式进行内部管理的同时,或许有接受这样提议的可能
“我们公司关于案件的调查,有一个副总专门负责,她曾经在欧洲留过学,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也许有这个可能性。我是负责人事管理和人员培训的,虽然和她基本打不上交道,有机会我会试探一下他的口风。不过有一点最重要的是,怎么样才能证明你有这个能力,能查出连我们受过训练的调查员都查不出的事情?”
“你想让我怎么证明?”
“先过我这关再说。你只要做出一件大多数人做不到的事情就行欧阳彤嘴角含着顽皮的微笑。
“现在吗?”
“嗯
吕天凡拿起项链包装盒,托在掌心,擎在身前,微微一笑:“这条项链你是收呢,还是收呢?”
欧阳彤呈现出小女儿的姿态,笑着说:“你只给了我一项选择,不带这样玩的,休想转移我的注意力
吕天凡摇摇头说:“不是转移注意力,你看好了,这条项链会自主寻路,跳到你的皮包里,信不?”
“鬼才信欧阳彤这么说着,却下意识抓紧了挎包的包口,盯着吕天凡手心里的首饰盒。
“好吧,我数三个数,你看看奇迹是怎样发生的。一,二,三……”
吕天凡的声音里透着无比强大的自信,“三”字刚一出口,欧阳彤便愣在那儿呆住了。吕天凡的手掌突然就空空如也,隐约中,手里的挎包似乎动了一下,但是这感觉极不真实,虚无缥缈一般,打开挎包,首饰盒子安静地躺在里面,仿佛原本就是如此。
“魔术?”欧阳彤月兑口而出。
吕天凡耸耸肩,无可无不可地说:“你若真的这么认为也可以。怎么样,算不算过了你一关呢?”
“再变一次给我看欧阳彤娇声以毋庸置疑的口吻提着条件。
“可以啊吕天凡无所谓地说道,眼睛看向欧阳彤的颈项处。
虽然天气有些转凉,欧阳彤套在里面的衬衣领口开得有些偏低,露出了她颈部以下一小片雪白的肌肤。其实吕天凡正在默默算计着能否在几十秒内,把项链戴到她的脖子上,因此表面上看眼有些发直。
欧阳彤误会了他的眼神,脸颊突地一红,急忙摆手道:“好了,不变了,算你过关了
吕天凡醒悟过来,意识到让对方产生了误会,也有些难为情,偏偏又没法解释,只好挠着头发转脸看着窗外。
一阵尴尬的静默。
“我先回去上班了,你听我的信吧欧阳彤站起身子拎着挎包要走。
“等一下,”吕天凡叫住她,“我变魔术的事儿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对别人讲,行吗?”
欧阳彤愣了一下,忽然想起吕天凡看着自己的眼神,误以为他指的是这件事,脸上再次一红,狠狠瞪了他一眼,一言未发,转身离开。
吕天凡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句话错在哪儿了。
……
冯旭亮的家在古安区与新安区、西岭区交界处的一个居民小区里,七层楼的建筑,他们家住在四层,九十余平的面积,两室两厅的标准格局,显得中规中矩。居室内装修得简约明快,质朴的格调,雪白的墙壁随处可见二人的相框或者颇具江南风情的山水素描,给人以简洁舒爽的感觉。
吕天凡和赵炽相约而至的时候,欧阳彤早已先他们半个时辰来了,正在厨房帮着艾霞做饭。两姊妹倒是有说有笑叽叽喳喳,冯旭亮一人被冷落在客厅的沙发上,百般无聊地转换着电视频道,他们得到然大喜。
厅里的茶几上已经摆好了纵横十九道墨线的棋盘,两边各置一罐云子。在学校念书的时候,吕天凡唯一敢跟冯旭亮叫板的,只有围棋。虽然也是胜少负多,但偶尔也有赢的时候。赵炽跟他们比棋力上明显不足,只有观战的份。
吕天凡按照惯例抓起一把棋子搁在棋盘上,要猜子争先,冯旭亮摆摆手说,你是客让你执黑。吕天凡以食指和中指沾起一枚黑子正要下子,艾霞从厨房走过来,细声细气地说:“吕天凡,你先别忙着下棋,一会有道菜还就得你动刀,别人都不行
吕天凡一呆,茫然地看了冯旭亮一眼,问是什么菜。艾霞说有一条还活蹦的牙片鱼,正扣在盆里,等着他骈生鱼呢。还别说,这几个人也就吕天凡从小就喝着海水长大,活骈鱼肉自然不在话下,便不屑地挥挥手,说没问题,等你们做好菜了,我再去谝,几分钟的事,让我先过过棋瘾再说。
随着艾霞离去的娇笑声,吕天凡“啪”的一声,把第一枚黑子按在了右上角的星位上。对弈的帷幕终于拉开。
俩人都是好多年没有动棋了,棋局的转换甚至于定式后续的变化都有点模糊,因此刚落子时速度都很慢,几乎每下一子都要思索多时。
渐渐地,棋力稍胜一筹的冯旭亮占了上风,吕天凡一条黑大龙虽然逃出生天,但左下角十余子的尾巴被切断,身陷囹圄,眼见不能逃月兑,败局已定。
赵炽虽然不下棋,在一旁嘴却不闲着,自然帮着棋力较弱的吕天凡一方。吕天凡终于十分不耐地埋怨道,我说赵胖,你也就一个臭棋篓子,就别瞎参合了,我都让你说二了。赵炽两眼一翻,不忿道,棋是你自己走的,我让你往东你偏往西,我叫你跳出你偏打断,不输才怪。俩人越说声音越大,冯旭亮因为胜券在握,心情愉悦,见状乐不可支。
最终欧阳彤忍不住从厨房走出来,责怪道,你俩都多大了,怎么还像中学生似的,下盘棋也能吵半天,都别下了,吕天凡,赶紧过来骈鱼,就等你了。吕天凡悻悻站起身,来到厨房,洗了手,拿起菜刀在磨石上来回蹭了几下,用手指试了试刀口,用水冲净,拭干。菜板也擦净。从盆里拿出牙片鱼,此时鱼已经奄奄一息,只是嘴巴还在无奈地张合。
艾霞是南方人,首次得睹骈生鱼的情景,饶有兴趣在旁观看。欧阳彤是听赵炽说过吕天凡有这一手绝活,却没见过,自然也想看个究竟。
吕天凡把鱼平铺在菜板上,眼见身后两大美女一左一右看得聚精会神,早忘掉刚才下棋的不快,飘飘然手舞足蹈地吹嘘道:“这骈生鱼可是最见功夫,首先你得清楚鱼骨鱼肉的生理结构和分布厚度,这个没法学,就是经验,骈的多了自然就知道了。其二要掌握用刀的火候,心要静,手要稳,下刀要准。想当年,我在海边……”
欧阳彤打断他,嗔怪着说:“别墨迹了,赶紧骈吧,我们还等着洗菜板呢
艾霞则用手背捂着嘴窃笑不已。
吕天凡被数落的有些窘迫,讪讪然不再作声,老老实实做起活来。只见他先拿刀在鱼头鱼尾及身子两侧各豁了一刀,接着用手按住鱼身,刀刃伸进先前豁开的鱼头下方的刀口内,再平着刀身顺着鱼身缓缓割去,不一会儿,一块完整的鱼肉被骈了下来。令人惊奇的是,鱼内脏隔的一层薄膜丝毫无损,且不见一丝血迹。翻过鱼身,如法炮制,割下另一块鱼肉。此时只剩下一副骨架的牙片鱼依旧嘴巴一张一合。
将一块鱼肉铺在菜板上,菜刀呈四十五度薄薄地骈下,却并不切断,直到骈下最后一片鱼肉,也不抬刀,用另一只手拽住鱼皮轻轻一拉,整张鱼皮便被揭下,将鱼肉码在盘子里,递给艾霞说:“放冰箱里稍冻一会,吃的时候味道更佳。蘸料不用辣根,切碎的姜末倒上白醋就行
回身再将剩下的鱼骨掏出内脏洗净,连同两块鱼皮一同扔进小锅里,说:“在我们那这鱼吃起来是不扔内脏的,怕你们嫌腥。这鱼添上水烧开后,再焖十分钟,加上葱花香菜,少许的盐、味精、胡椒粉和醋就可以喝了吕天凡扫了一眼艾霞,笑嘻嘻接着说,“不知道嫂子有喜没有,这玩意儿不但大补,还下女乃呢
艾霞被说得羞红了脸,低下头,欧阳彤啐道:“好你个吕天凡,骈个鱼就了不起了,敢在这里胡说八道,小心把你舌头勾出来。一会看我们怎么收拾你,现在赶紧滚出去,这儿没你的事了
吕天凡被欧阳彤连推带桑撵出了厨房,身后传来两个女人嘻嘻哈哈的笑声,惹得冯旭亮与赵炽两人不解地向他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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