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赞成。”侯建军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主,你说对了我就赞成,说错了我不吭声,谁我也不得罪。
“就是,有本事,咱们考场上见。他要考得真比我好,我就服他,承认他确实有才。”有人支持,杨东亮更加得意了。
王景明不吭声了,太满的话他可不敢说。毕竟刘润明说的并非夸大。谁知道方逸城是个什么情况?
“好了好了,大家都别争了,别人的事,你们瞎操的什么心?该上自习了。最后走的锁好门。走了。”班长高伟峰拍拍手,阻止了大家伙的争执。
远在黄石街的方逸城可不知道宿舍里因为他而爆发了一场大争论。此时的他观察着雪地里邋里邋遢的老头已经将近两个小时。虽然只是炼气二层的修仙者,但毕竟是方逸城见过的第一个活着的修仙者。
修仙者突然出现在太平市究竟会发生什么事?他来黄石街有什么目的?这才是方逸城最关心的。
两个小时过去了,邋里邋遢的老头除了跟孩子们在雪地里嬉戏外,再不见他有任何动作,只是偶尔能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一点焦虑与茫然。
晚自习时分,方逸城来到了教室外,隔着窗户将声音凝成一线徐徐送进了陈红绡耳里:“红绡,我是方逸城,你叫上乔玲玲现在出教室,我在外面。”
正在聚精会神学习的陈妹妹被耳朵里柔和的声音惊回神来,迷惑的举头向窗户外望去。正迎上方逸城笑意盎然的目光……
“你提的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多?”两位女生还以为方逸城是叫她们看相片呢,心里其实不无埋怨,你把相片拿进教室交给我们不就行了,何必把我们叫出来,这外面黑天冻地的不仅看不清,也不方便不是?
待得发现男生身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大包小包,心中又是万分惊讶:你这是要搬家?
“走走走,先去你们宿舍,再跟你们细说。今天下午可把我给累坏了。”方逸城呲牙咧嘴,貌似真的有多累。
两位女生满月复狐疑,去我们宿舍干什么?
“走啊,怎么,还怕我吃了你们不成?”方大少爷半真半假开着玩笑。
陈红绡脸上一红,没有吭声。乔玲玲嗔道:“再胡说,不理你了。”
“那还等什么,快走啊。”
乔玲玲为难道:“问题是,楼道门锁着呢,我们也进不去啊。”
方逸城才反应过来,学校为了禁止男女生互窜宿舍,特意在宿舍楼里设了个门房,专门负责看护宿舍,顺便打扫卫生,后来干脆在楼门口安了一道铁栅栏门,规定上课期间一律上锁,没有特殊事情不许开门。
“你就说家里来人了,给你们送点东西,看门的老太会通情达理的。”方逸城为两人出主意道。
看一眼陈红绡,乔玲玲为难道:“那我试试看吧。”陈妹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终于还是没有吭声。
“刘阿姨,麻烦你给开下门,我们放点东西就走。”站在铁栅栏门外,乔玲玲轻声细语呼唤着门栅栏门内门房里的看门老太。
人到中年的刘老太正在火炉边织毛衣,闻言起身,透过窗户往外看了看:“学校有规定,上课期间宿舍楼道门一律不许打开。你们不知道?别再来烦我。”
“我们把东西放下,马上就走。刘阿姨,你就帮帮忙吧。”乔玲玲软语相求。
“我说不行就不行,赶紧走吧。”刘老太粗暴的丢下一句话,重新坐下继续手边的活计。
乔玲玲看看方逸城:“我就知道不行的。这刘阿姨很难说话的。”
“我也听说了,这个人势利的很,谁要是能从家里给她拿点红薯咸菜什么的,态度那叫个亲热。”陈红绡语气里满是鄙夷与愤懑。
“红薯咸菜?”方逸城嗒然失笑。刘老太你就这么点追求?
陈红绡不高兴道:“有什么好笑的,来这儿上学的不都是农村来的?红薯不仅可以填饱肚子,还能补脑;咸菜就是个下饭菜。有几个家庭是富裕的?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天天鸡鸭鱼肉?一点红薯咸菜你当然不放在眼里了。”
方逸城赶紧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一个看门的,也这么势利,也敢勒索学生?简直是无法无天。”
“勒索谈不上,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学生图个方便,她落个实惠。互取所需罢了。”乔玲玲闷闷不乐道。
“你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非要去我们宿舍?”陈红绡实在好奇方某人身上的大包小包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这都是给你们的,不去你们宿舍还能去哪儿?”
“给我们的?”两位女生好生惊讶,我们是你什么人,能随便要你的东西么?
“一句半句也说不清,还是先进了宿舍再说吧。”方逸城抬手拍拍铁栅栏,“刘老太,是我,开门。”
好像她认识你。乔玲玲陈红绡正要取笑他愣充大尾巴狼。就听门房门‘吱牛’一声开了。平日里见了她们永远都板着个脸的刘老太一改往日形象,满脸堆欢小跑着跑了过来,一边开锁,一边谄媚道;“是您来了,快请进,先到我那屋子暖和暖和?”
“不用了,你先锁好大门,一会儿我走的时候会叫你的。”方逸城正眼都不瞧他一下,径自向前走去。
身后两女早已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只知道木偶似的机械迈动双腿。
“怎么会这样?她为什么会那么听你的话?”一进宿舍,方逸城身上的东西还来不及卸下,陈红绡就一叠声追问。刘老太的表现实在太诡异了。
“就是啊,我感觉那刘老太见了你,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乔玲玲帮着方逸城将东西一件件拿下来。陈红绡也赶紧上手帮忙。
催眠术这东西可没法跟你们解释,说不得只好再编个借口了。方逸城心中早有计较:“我曾经在校长办公室见过她一面。你们记不记得冯校长有一次找过我?就是那一次。我正在办公室坐着,这位刘老太打扫办公楼,正好看见冯校长在给我倒茶,我想她肯定是误会了,以为我是什么大人物。要不然冯校长也不会亲自给我倒茶了。”
不理两女信还是不信,方逸城直接跳过:“别考虑那个了。先看看这些衣服你们喜不喜欢。”方逸城将自己的服装厂生产的两款女式棉袄拿了出来。
这是两款紧身棉袄,在设计上充分凸显了女性身材之美。最里一层用的是纯棉面料,外面一层用的是精丝绵料,模上去手感光滑柔软。两件棉袄同为金黄颜色,在白炽灯照耀下更加耀眼辉煌,显得格外大气富贵。谁都看得出,这两件衣服不会便宜。
乔玲玲陈红绡俩人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件衣服。但两人心存疑虑,自己凭什么收人家这么贵重的礼物,何况送衣服的还是一个男生?
好像看透了两人心思。方逸城慢吞吞道:“你们别想歪了,这可不是我送给你们的。这是我姐托我送给你们的。”
方逸萍?俩女脑海里同时映出一个女人的图像。好像我们跟她没有太深的友谊吧?就算有点交情,也没有达到送衣服的的程度吧?
方逸城继续为两人解释:“是这样的,我姐现在在服装厂上班,这两件棉袄是他们厂还没有上市的产品,她说,你们俩人漂亮,身材又好,希望你们能为她们厂打个广告。这两件棉袄还有两条棉裤两双皮靴外带两双手套就算是给你们的酬劳。你们看,行不行。”
行,简直太行了。两女早在心里答应了一百遍,只是出于女生的矜持,不好意思表现的太过明显。
陈红绡兴奋的红了脸:“我怎么感觉就像做梦似的?”
乔玲玲冷静道:“方逸城,你说的都是真的?就算逸萍姐真的想让我们那什么,给她们厂子做广告,也不用给我们这么多东西吧?”
方逸城故意叹一口气:“玲玲,你能不能别这么聪明?我承认,这些东西都是我替你们争取来的。你们别这样看我,我知道你俩佩服我感激我,但也别用这种眼光看我呀,我会害羞的。”
陈红绡扑哧笑了:“你还会害羞?太阳都会从西边出来了。”
乔玲玲正儿八经道:“方逸城,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只是我觉得这些东西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这算什么?”方逸城嗤之以鼻,“看电视上那个三九胃泰的广告了没有,那个做广告的李默然,挣了多少?二十万,二十万什么概念,你想象的到么?”他有句话没有说出来,李默然挣了二十万是不假,但那是给戏剧协会的,至于他本人只落了个价值700元的随身听。
二十万?乔玲玲陈红绡惊呆了,二十万那得是多少呀。
“这么说,我们接受这些不应该有什么心理负担了?”乔玲玲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她心里矛盾着呢,方逸城举得这个例子她知道,但人家是名人,做广告有那个资本。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她隐隐猜到这里面方逸城一定做了大量工作。也就是说收下这些东西,她承的最大人情是方逸城而不是方逸萍。这也是她为什么愿意收下这些东西的原因所在。
“说什么心理负担,你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方逸城眼冒精光,“你们不试试衣服合不合身?”
“去你的,你在这儿我们怎么试?”两位女生好像约好了似的,齐齐送给他一个大大的卫生眼。
“喝,又不是贴身的内衣,看看怕什么。”方逸城失望地嘟哝着。
“你说什么?”乔玲玲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嘿嘿,我是说,我是说,我真想看看你们穿上衣服什么样。其实吧,就是不用看也知道你们穿上一定美得不得了。”
“算你识相。”乔玲玲无声的吐出四个字。
“那这两包东西又是什么?”陈红绡只指着方逸城特意放在柜子上的两个包装袋上问道。
“这是两袋熟肉。”方逸城坦然道,“你们也不用问,我实话实说,这是我给你俩买的。”
方逸城的坦诚再次赢得了两位女生的好感。如果方逸城再次托词熟肉也是他姐姐要他代为转交的话,以两位女生的聪明才智不难看出其中撒谎的痕迹。但现在这样一说,不仅可信度大大增加,而且还显得他坦荡。
其实这正是方逸城的狡猾之处。衣服都收下了,谁还会在乎多收点吃的?这正是人性弱点所在之一,反正收一是收,收二也是收。
“为什么要送给我们?”乔玲玲陈红绡定定的看着方逸城。
方逸城神情坦然:“没什么理由,就是希望你们能吃得好一点。如果一定要我给出一个理由的话,我说,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之间互相赠送一点东西很正常吧。总之,请相信我的诚意。你们不会拒绝我的一片真诚吧?”
“当然不会,有人给我们送好吃的,我们求之不得呢。怎么可能会拒绝?”乔玲玲一本正经,“红绡,我说的对不对,是不是这样?”
“没错,就是这样。”陈红绡笑隐隐的脸上有几分羞涩,又有几分兴奋,“天天有人给送才好呢。”
方大少爷喜动于色:“只要你们愿意,我天天给你们送。”忽地脸色一正,警惕道,“不过先说好了,你们只能收我送的东西,别人送的可不能收。”
“为什么,你说话好没道理。”乔玲玲忍住笑,据理力争,“你都说了大家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赠送东西是很正常的,为什么我们能收你的东西却不能收别人的东西?”
“那当然。”方逸城振振有词,“除了我这个男朋友,你们还有别的朋友?既然不是朋友干吗要收别人的东西。”
晕生双颊的两女啐了他一口:“你怎么又成我们男朋友了?”
方大少爷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态:“你俩是我的女朋友,我是你俩的男朋友,本来就是事实,这有什么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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