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来初入内门的弟子,有三条去路。《》
第一条路:入内门武功院修炼,接受铁武堂观察考核,合格者可入铁武堂。这类弟子资质尚可,却达不到直接进入铁武堂的要求。每个月也有固定的丹药资源分配,可是若在修炼之中遇到些疑惑,就只能在半月一次的传功会上寻求解答了。这条去路也是大多数弟子的去路。
第二条路:直接破格录入铁武堂。这类弟子心性根骨无不是上上之选,通过门主检查之后,可以直接进入铁武堂深造。每月所获得的丹药资源也远远要比入武功院修炼的多。而且,旦有疑问,随时可以向专人请教。不过,能踏上这条去路的人就很少了。
第三条路,被某个内门长老看重,收入门墙,由他亲自传授。这条路却是有利有弊,实难料定。若是得遇良师,自然值得欢庆。否则,造化来定。虽然如此,但是,期盼着有朝一日人品大爆发被某个内门长老看重而收入座下的弟子仍然是络绎不绝。不说其他,单单只是长老弟子这一重身份,便是一个明晃晃的招牌。
“哼!”贺云峰皱着眉头,看着这如同菜市场一般的议事大厅,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这一个字吐将出来,音质低沉,明明盖不住大厅里嘈杂的声音,却好似具有魔力般,让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众长老但觉脑子一震,瞬间清醒过来。均是心中暗暗惊骇,没想到这些年来门主功力愈发得精深,愈发的不可测。当下所有长老都神色肃穆,闭口缄言。杨越两人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的机会。
一时间,大厅静的落针可闻。
“吵吵闹闹像个什么样子!众位长老在小辈面前,还请自重,多加注意形象!”言外之意,就是说在坐的众长老不自重,不注意形象了。这话已经相当重了!
这些长老,年纪小点的有五六十岁,大点的甚至比门主贺云峰的年纪还要大。仅仅只是如此小事,可贺云峰训起人来,丝毫不顾及小辈当场,一点面子都不给。
其行事竟狂傲至此!
但看众长老神色肃穆,面上丝毫愠色恼怒也无,显然是习以为常。杨越看的心中暗暗惊讶,他自忖:若是自己遇到这种情况会怎样?
当一个人血气方刚,正当年轻时,遇到他人羞辱训斥,傲气不自觉间便会在心头激发,哪里会容得下这口恶气。
但是当人年岁渐长,血气渐消,愈加成熟稳重的时候,也会愈加明白世事艰难,弱肉强食。被一个远远比自己强大的人训斥,没有什么是不能忍受的。
杨越如今小小年纪,眼中只有自己最大,不懂得对强者的敬畏,自然会觉得被一个同岁的人在小辈面前训斥,还默默承受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正应了那句:越是懂得的少,越是不知道自己的渺小!
但是,偏偏杨越就是杨越,他表面深默内敛,内心却纵意轻狂,就算真正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懂得,却也绝不会强迫自己忍受的。♀他修炼求的就是个逍遥自在,若是仍处处受限于人,那还修它个什么!
“我意已决,杨越与林厚两人,明天便去铁武堂报道吧。来人啊!”贺云峰低沉的声音,在静默的大厅缓缓响了起来。依然霸道如斯,对众长老的意见想法全不在意,更没有一言一语的解释!
“属下在!”
“你先给他们两人安排住处,再带着他们去办理内门弟子的手续吧贺云峰沉思了下,不知是考虑到了什么,补充道:“然后再带来见我
“是!”
带着杨越两人出去的人是个年轻的护卫,面容普通,一身白衣劲装。一路上,也不主动说话。杨越问上一句,他才答一句。不过总算还尽职尽责,领着两人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处清幽的院子里。院子不大,住上两个人却是绰绰有余。
进入院子里,杨越和林厚各自选了一间屋子,放了随身包裹。这才随着护卫去办理内门弟子的手续。
内门手续的办理极为简单,不过是再次确认身份无误,登记造册,以便每月资源发放。同时测量身高腰围,定制内门服饰。临走之前,那里的执事给发了一面刻着标识,代表着内门弟子身份的铁牌,同时说道:“在内门,只认牌,不认人!若是丢失,立即来挂失补办。如若不然,后果自负!”
这话说得机械僵硬,面上更是一丝表情也无,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没有一点人情味。说完之后,更不容杨越发问,就自顾自的走开去干别的事了。
杨越大为不满,却又无可奈何。本以为自己怎么都是门主和众长老看重的人,不说开什么小灶,起码说话得客气点吧!哪里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不由得心里一阵郁闷。
杨越在外门的时候,门中也会发下代表身份的牌子,不过却是木制的。而且管理起来也极其松懈,极少甚至基本没机会用到,丢了就丢了,也从来没人去管它。
杨越心里暗暗感叹:这内门果然不一样啊,恐怕在铁拳门高层的心中,从来就没有把外门弟子当成真正的铁拳门内部的人吧。
杨越想的不错,外门只是铁拳门招收筛选弟子的地方,给其分配的资源也极其稀少,甚至什么时候门派拮据的时候,一点不给发也是有可能的。
单单只看偌大的一个外门,就只安排了戚长老一个重量级人物,就可以明白外门在铁拳门门主心中的分量了。恐怕也只有像今天这样,有外门弟子突破进入炼气境界,才会稍稍吸引住门主的目光吧。
……
夜深人静,杨越的房间内依然灯火通明。
杨越默默的打量着面前摆放的几样物品,这已经是他的全部家当了:一个青色木盒、一面薄薄的水蓝色玉牌、三本经书和几十两的碎银子。
银子且不去管它,杨越真正重视在意的却是其它的几样东西。
青色木盒是从陈杰那里夺过来的,看上去普普通通,但是杨越尝试了火烧、水淹、太阳晒……等等几乎他能想到的全部办法,甚至拿斧头去劈,也还是打不开。他准备把这个木盒束之高阁了。
把陈杰当日给他讲述的获得这个木盒的经过,缓缓的在心中回想了几遍之后,他猜测这个木盒里面装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当日锦衣魁梧老者所说的“那个叛徒”想要得到之物。
“等到以后功力深了,一定要用暴力把它打开杨越故作恶狠狠的盯着这个青色木盒。
把木盒收起,杨越拿起了那面晶莹剔透的水蓝色玉牌。这面玉牌,就是当日夹在神水真经的书页之中的玉牌。悬浮于杨越丹田之上的青色水滴,就是于这面玉牌。再次摩挲着这块正面书“华池”背面写“上善若水”字样的玉牌,杨越陷入了沉思。
他既已明白青色水滴之妙用,自然不会轻视承载着青色水滴的这面玉牌。虽然到现在为止,它再没有显示出什么其它异象,但是杨越觉得,这面玉牌绝不简单。
最后,杨越把目光投入了三本经书:
一本练气法诀“神水真经”;
一本炼神法诀“白虎首经”;
一本看不透的血色经书。
杨越缓缓摩挲着“白虎首经”的封皮书页,神色间透着一股异样。
“炼神、炼神……”杨越口中喃喃自语着,脑中却不由得回忆起下午办完内门弟子的手续后,与门主贺云峰见面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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