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你莫不是想把那几枚避邪钱给挖出来吧?”贱贱瞪大了眼睛。
“也不是全挖出来,我们就取其中两枚
“不行!不行!那地方太邪门了,我可不去。万一再撞邪了咋办?”贱贱一口回绝。
“上次你撞邪是因为那块魂石的缘故,现在魂石都已经被黄一仙拿白云观去了,哪里还会再撞邪呢!”我劝说道。
“那要是碰到那条母蛊呢?”贱贱仍有些担心。
“篱笆都被人破坏了,肯定是有人进去过,说明没啥问题,再则说了,就算我们拿走了两枚避邪钱,地下不是还有五枚嘛,放心吧,没事!”
听我这么一说,贱贱有些动摇了:“那你打算啥时候去挖?”
我寻思了一会,说:“白天不行,容易被人瞧见,所以,只能是晚上去挖
“啥!晚上去?”贱贱吓了一跳。
“怕什么呢,上次咱砍那棵桃树不就是晚上嘛!”
“可上回我不就撞邪啦!”
“刚不说了嘛,上回是因为那块魂石,这回肯定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可……可我的八字纯yin呢!”
“八字纯yin咋啦,难不成以后晚上你都不出门了?”
……
经我好一番劝说,贱贱终于答应了晚上跟我一块去挖黄一仙埋在土地庙旁边地里的避邪钱,为了安全起见,我偷偷把家里的西瓜刀也带在了身上。因为翟伯说过,母蛊的五行属xing为木,可以用金xing物件对付,西瓜刀是钢制品,五行属金,虽说比不得白云观的龙云剑,但万一那玩意真从土里边钻出来,怎么也能对付一下。贱贱还把我们之前画的纸符都带上了,并且根据我的提议,在纸符上滴上了鸡冠血,只是家里那只打鸣的大公鸡可就遭罪了。
晚饭过后,我和贱贱借口要到学校去补习功课,跟翟伯说了一声之后便溜出了家门。
我俩赶到城南土地庙的时候,天se已经完全暗淡了下来,而且由于今晚没有月光,周围几乎是一片漆黑,好在我和贱贱早有准备,带了手电筒。
我俩走到篱笆旁,四下张望了一番,前后并无人经过,便赶忙从那道被撕开的口子处钻了进去。
然而刚走进篱笆内,贱贱却又犹豫了,他停下脚步,压低声音说道:“哥,咱真要去挖么?万一压根就不是我们要找的八卦避邪钱呢!”
“都到这儿了,你还想啥呢,赶紧的,帮我打着手电,干完活走人!”我说完,取出一把折叠军用铲,快步朝着土地庙走了过去,贱贱也只得拿着手电筒紧跟在我身后。
我很快便确定了黄一仙那天让村民们动土的位置,拿着铁铲便往下挖。
贱贱站在一旁,一手拿着手电帮我照着,一手则紧抓着那把西瓜刀,由于紧张,他的手一直在发抖,使得手电光也跟着不停的晃动。他还不时扭头朝四周张望,尽管四周一团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实际上,这会儿我的心里也有些发毛,脑子里不断浮现出李方天刚被挖出来的时候那副狰狞恐怖的面容,尽管知道他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了,但却总感觉他就在一旁盯着我俩似的,而且,今天晚上也有些奇怪,明明是大热天,周围却一片寂静,居然连虫鸣声都没有,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我挖地的动静太大,把它们都吓住了的缘故。
异常的安静使得气氛变得更加诡异,再加上脑子里一直再胡思乱想,我的心里也越来越紧张,每往下挖一铲子,心脏就会跟着扑通一跳,生怕有什么邪乎玩意忽然从土里冒出来。
这时,我忽然想起师父曾经跟我说过,所谓的鬼只是人死之后离开躯体的灵魂以一种灵气状态继续存在而已,而这种灵气状态其实十分脆弱,并不能给人造成实质xing的伤害,顶多只能扰乱人的思维,而人之所以会被鬼侵体而入,多半是因为内心恐惧所致,所以,只要保持意志坚定,便不会受到鬼邪的伤害。
想到这,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脑子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心里这才稍微平静了一点。不过这并不能完全消除我内心中的恐惧,我只能祈祷尽快挖出铜钱,好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挖了没一会儿,忽然只听“叮”的一声脆响,铲子似乎是触到了什么硬东西,我赶忙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用手刨开泥土,果然是一枚铜钱。
我将铜钱拿起来,弄掉了粘在上面的泥土,立刻便看到了“斩鬼驱邪”四个字。
我心头一阵激动,喊道:“找到了!找到了!”
“我看看!”贱贱立刻把脑袋凑了过来,我将铜钱递给了他,他端在手心一瞧,欣喜地说道:“还真是牛胖子他爹说的八卦避邪钱呢!”
“我就说黄一仙埋在这下面的肯定是八卦避邪钱!好了,再挖一枚我们就走!”我一下子来了jing神,弯腰继续挖掘起来。
很快,第二枚避邪钱也被挖了出来,贱贱满心欢喜地将两枚八卦避邪钱装进了衣兜里,我俩转身正yu离开,忽然从一旁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在翻动泥土,虽然声音很小,但由于周围十分安静,我俩仍能听得真真切切。
“什……什么声……声音……”贱贱的语气都变了。
“应……应该只是老鼠吧我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也是一阵紧张。
我俩不敢多做停留,赶忙往篱笆外跑,谁知就在这时,外面却依稀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我俩担心被人发现,赶忙关了手电,并就地蹲了下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听起来似乎有好几个人,而其中一人说话的声音我俩再熟悉不过了,居然是黄一仙,我顿觉一股冷气由脚底直冲脑门,脑袋霎时间一片空白。
没想到黄一仙居然会连夜从白龙观赶回来,而且一回来就火急火燎地往这鬼地方赶,这可该怎么办呢!
这周围都已经被篱笆围了起来,只有一个被人强行破坏了的口子可供出入,而且,我和贱贱现在所处的位置离出口不过六七米远,周围又是一片空旷,没有任何遮挡物,只要他们一走进来,立刻便能发现我俩。
跑不能跑,躲又没地方躲,眼看他们几个越来越近,我心里急得不行,要是被黄一仙发现我俩在这儿,只怕非得被他活剥了皮不可!
我犹豫着要不就干脆跑到篱笆旁边去,因为他们进来之后应该是直奔土地庙,篱笆旁边算是一个视觉死角,只要他们不拿手电筒往两旁照,或许我们有机会偷偷溜出去。
谁知还没等我拿定主意,贱贱忽然发出了一声大叫,这下子彻底完了,他这么一叫,恐怕半里地都能听见,更别说黄一仙了。
果不其然,贱贱声音刚落,立刻一束手电光照she了过来,并同时传来了黄一仙急切地声音:“是你吗,贱儿!”
然而贱贱却并未回答,我扭头一瞧,顿时也惊得说不出话来,借着手电光,只见就在我俩前方不到半米远处,一条约模二尺来长、足有chengren大腿粗细的白se巨虫,正对着我俩缓缓抬起了前半截身子,巨虫的脑袋甚是骇人,看上去似乎没有眼睛,却生着一张奇大无比的嘴巴,几乎占据了整个脑袋三分之二的面积,它缓缓将嘴张开,里面竟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尖状凸起,看上去便像是满嘴利牙一般。
不用说,这肯定便是翟伯所说的那条母蛊了,我一时情急之下,手持铁铲便横劈了过去,谁料巨虫的身子猛地一缩,竟然躲了过去。
我不禁大吃一惊,这东西明明没有眼睛,又是如何察觉到的呢,我见贱贱还在发愣,也顾不得黄一仙会不会听见,冲他大声喊道:“愣着干嘛!快拿西瓜刀砍它!”
贱贱这才反应过来,挥动手里的西瓜刀,朝着巨虫便是一通乱砍,然而那条巨虫仿佛是知道西瓜刀的厉害,身子迅速往后缩退了将近一米的距离,贱贱并未能砍中它。
或许是由于太过紧张,贱贱一个不小心,竟将西瓜刀甩了出去,巨虫瞅准机会,身子便像是被压缩之后再放开的弹簧一般,一弹而起,迅速朝着贱贱扑了过来,速度之快令人咂舌,贱贱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我一时顾不得多想,抬手便将贱贱猛地一推。
就在我推开贱贱的一刹那,巨虫已扑至跟前,张口便咬住了我的右臂,顿觉右臂一阵深入骨髓的剧痛,就好像整条手臂连肉带骨都被穿透了一般。
我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用铁铲去劈那巨虫,然而却已经使不上力气了,握着铁铲的左手根本抬不起来,而且脑袋也是一阵眩晕,恍惚之间,我的身体慢慢地瘫软了下去。在失去意识的瞬间,我仿佛看到一道白光在眼前划过,之后再发生了什么,便完全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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