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墨忍受了催心刺骨的疼痛之后,终于在服了名轻扬特制的安神药之后沉睡下去,取箭的过程谨慎而漫长,因为夜瑾墨沒有服用麻醉剂,所以名轻扬下手非常小心,以致于夜瑾墨也忍受了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艰难。
看着他分明雕琢的俊脸安然睡下,眉头却皱成一个解不开的结,苏绮玉的心就觉得揪心,掏出手帕为他擦拭额头直冒的汗珠,他微闭的眸子会颤抖一下,看样子是因为疼痛而睡得不安稳。
名轻扬将煎好的药端进來的时候,正好看到苏绮玉暗自垂泪,心里一紧,不忍她这么伤心。
“娘娘,夜已深沉,你先去睡会吧,皇上已经沒事了,你不用担心!”名轻扬上前來劝道。
苏绮玉转头一抬,看到名轻扬站在身后,他的好意,她心领了。
每一次,当她陷入危机,总是他的突然出现让她化解了危机,这一次,也一样!万分的感激难以言说,苏绮玉微微一笑,忍不住问道:“名医士,你是救世主吗?”
名轻扬对于这个奇怪的词语并沒有表现出一丝诧异,反而问:“娘娘为何这么说?”
看着他好看的笑脸,洁白的牙齿外露,干净的笑容看着就让人觉得舒心,往事历历在目,她感激道:“每一次,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就会出现给我希望,带我月兑离苦海,如果不是你,我的孩子,还有瑾墨,他们都会离我而去,是你将他们都还给了我,让我觉得这个世上还有希望,你说,这不是救苦救难的救世主是什么?”
名轻扬忍不住大笑一声,摇头道:“娘娘,臣本是凡夫俗子,你过奖了!”
看到他舒朗的笑,苏绮玉的心情也好转,想到与他相识许久,次次相救,他从不求回报,两人之间也是客客气气的,但是在她的心里,她早已将他当做身边亲密的人,或许,是她高攀他了。
她诚恳的看着他说道:“名医士,你和瑾墨亲如兄弟,实在不必称我为娘娘,听着太别扭也太界外了她本不在乎这些礼节,如果连他也对她这般亲疏,那在他心里,自己和那些后妃有何区别?不知为何,她希望他对她有所不同,因为她心里早已依赖他带给她的安全感,就像瑾墨对他的爱一样,都是世间仅有的情感,缺一不可。
是她太贪婪了吗?这么完美的男人,她希望在他心里有一个特殊的位置,就像亲人一样依赖重要。
名轻扬求之不得,但是他始终铭记着他的身份,推辞道:“臣不敢高攀……”
“我以为,你不会在乎这些繁文缛节苏绮玉失望地看着他道。
名轻扬忍不住看她一眼,见她叹息一声,心里一动,月兑口问:“娘娘不在乎吗?”
苏绮玉坚决回道:“当然不在乎她生在现代,最不喜男尊女卑身份地位,她觉得以她对名轻扬的了解,一定是不拘小节的人,所以她才会喜欢这样的他,不同于爱,是一种可以互相扶持赴汤蹈火的情感。
名轻扬突然裂开嘴笑,苏绮玉,果然是苏绮玉!
如果她与别的女人一样,当初就不会令他另眼相看了,只是时光兜转,错过就是错过,如果可以,他愿意变成她生命里所需要的那个重要位置。
“那臣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名轻扬笑着轻松说道。
苏绮玉也跟着笑了,能够放份与他真心交流,早就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那你以后,不许再叫我娘娘她装作生气的样子对他命道。
名轻扬也道:“娘娘以后也不准叫臣名医士,听着,也很别扭!”
说完,两人互相看着笑起來,难得能够将心摊开彼此放下束缚,关系的突然转变并沒有让人觉得不适应,反而觉得,这才是属于两人的相处方式。
亲近,就像亲人一样!
“那我以后,叫你名大哥,可好?”苏绮玉问。
“娘娘随心就好!”
“怎么还叫我娘娘,你和瑾墨一样,唤我玉儿吧!”苏绮玉大方地说道,名轻扬却显得很局促,这两个字,曾经在心里百转千回,却从來不曾说出口,正迟疑时,苏绮玉又咋呼道:“对了,名大哥,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有,那碗红花和毒箭是怎么回事?”
名轻扬收住笑容,心里思绪万千,上次离开皇宫之后,他的心却开始失落,东篱带伤执行任务,他忧心忡忡,好不容易寻到她,她的冷言冷语令他难堪压抑,决心和以前一样游历,却突然听说夜瑾墨要御驾亲征,他觉得事有蹊跷,便从上官瑞身上暗中追查,才发现了苏绮玉落入上官瑞的手里,奈何对方戒备颇深,他一个人根本就无从下手,于是守株待兔静待机会。
凭着自己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他乔装混进了上官瑞的宅邸,又听闻他要购买大量的毒液准备涂抹于箭上,于是他暗中操控在毒液中做了手脚,这才免了夜瑾墨中箭后死于毒发。
上官瑞阴险狡诈,准备借苏绮玉月复中胎儿报复夜瑾墨,硝烟战场上,上官瑞当着夜瑾墨的面将红花一滴不剩地灌入苏绮玉的月复中,哪里知道红花早已被名轻扬交换,这才保住了苏绮玉月复中的孩子。
來龙去脉,名轻扬并沒有对苏绮玉解说得那么详细,大致挑重点讲解,苏绮玉听后,不免还是震惊地看着名轻扬,感激之情难以表达她此刻内心的激动,再多的谢谢,都无法表达他的恩情。
苏绮玉笑着对他说道:“名大哥,你又一次救了我,我真的,很谢谢你
她站起來,想对他弯身行礼,每一次,当她想要这么做的时候,名轻扬都会阻止她,这一次也不例外,他一时情急,将她的手拉住,情深款款地月兑口而出道:“能够在你需要的时候帮助你,是……我的荣幸,你不必如此
他差点就直呼她的名,内心的纠结总是唤醒他的意识,他不能叫她的名,也不能叫她娘娘,这真是很矛盾的一件事情。
苏绮玉看着自己的手被他紧紧抓在手心里,一时也不知如何自处,好在名轻扬反应及时,松手的时候刻意让自己不留恋,仿若陌生人一样触手即放,两人才沒有那么尴尬。
但是这一幕,却恰好落于结伴进來的东篱和夜锦城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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