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六年前,他在病房前徘徊了很久,却终究没进去的那一刻起?
还是六年前,他答应女乃女乃和杨若订婚的那一刻起?
是他一步一步,亲手把她从身边推开,是他一步一步,自己从她的心里走出来。
后悔又有什么用?难过又有什么用?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如果这是惩罚,那就让他守着孤独和思念一辈子。
他宁愿在痛苦里折磨自己,也不愿意放开去尝试接受别人的爱。
钟书琴的力气并不大,他只是稍稍用力,就挣月兑出来。
他没有说话,什么也没说。
他的爱,他的痛,他的哭,他的歉,没人能懂,也不指望有人能懂,更不愿意对别人诉说。
他的沉默落在钟书琴的眼里,却是最深的刺痛。
他完全可以说,“你以为你是谁,我根本不需要你的爱!”
他也大可说:“你根本就不配爱我。”
他甚至可以说:“我看到你就讨厌,看到你就恶心,给我滚,以后别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什么也没说,他甚至懒得拒绝她。懒得伤害她。
难道,连被骂的资格都没有吗?
心里有一颗种子在发芽:“是不是只要沈柔死了,你就能忘记她!”
严墨停下脚步,猛然回过头,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我警告你,如果再做出任何伤害沈柔的事,我不会放过你!”
果然,一提到沈柔,他就变的不一样。她刚才那么深情、那么动人的表白,不曾让他有一点反应,不曾让他说一句话,可是一提到沈柔,他就立刻有了反应。原来,她隐瞒了十二年的暗恋,居然敌不过“沈柔”两个字。
钟书琴突然笑了起来。原来,只有这样,你才肯看我一眼。
原来只有这样,你才肯跟我说话。
圣爵酒店即将举行本年度最隆重最奢华的宴会。
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和奋斗,明展铭成功收回杨家手里的百分之五的股权,而张、刘家百分之三十的股权也成功握在林德龙的手里,而安氏集团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也回到了原有股东的手里。
今天的来人很多,城中有地位有身份的人几乎都到齐了。
明少重回圣爵集团,那些人当然不会错过阿谀奉承的良机。
沈柔今天亦是盛装出席,她穿了一件紫色丝绒长裙,完美的剪裁将她高挑凹凸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看似随意挽起的长发,更显得端庄高贵,今晚她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尤其当林氏集团的老爷子林德龙当众宣布把手上百分之三十的股权转给他的外孙女的时候,更是引得全场人的羡慕和嫉妒。林氏集团拥有显赫的地位,如今林氏集团的外孙女嫁给圣爵集团的太子爷,强强联合,势头之大,谁还敢挡?
沈柔被一众名媛富太亲近围着一轮番的阿谀奉承拍马,累的是腰酸背痛腿抽筋,从发型到裙子,从鼻子到指甲油,全身上下都被夸了个遍,而且还不带重句的,这种功力实在让人佩服。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衔接的天衣无缝,沈柔想找个理由走开都插不上话,只能一个劲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