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同合现在跟刘清间的感情,经过这几年时间的磨合,已经相当真挚而深厚。♀
所以尽管这位帝师现在对刘清同学的聪颖劲与学业进步水平,感到颇为不满与不解,但却当然不会归责于刘清这学生,而是把责任全都揽到了他自己这帝师身上。
怎会这样呢?皇上怎会随着年龄增长而越来越失去聪颖劲呢?一定是我这当老师的没有做好呀!
教学方式太古板!教学内容改编得不够丰富,趣味性不高,再加上督促不够严格,有点溺爱放纵皇上,所以才没能很好很充分地启迪开发出皇上的心智,我之过也!我之过也!
翁同合每每看到刘清学习上大不如前的表现,心中都无不愧疚,深感自己有负天恩,然后当然会更加卖力地教授刘清。
事实上刘清现在的学习成绩,不差,还是属于那什么优等生,只是表现得没原来那么拔尖罢了。
但即便如此,翁老师当然还是会感到愧疚,还是会对刘清越来越用心,也越来越严格。
上课不用心听讲,思想上开小差打野,这咋行?
翁同合黑着脸,目光严肃地盯视着刘清。
这是一种无声的批评,绝对算是帝师对皇上这种很特殊很特殊学生的一种很严厉批评了。
但却只是刚好把学生从打野状态拉回来而已。
啊?心事?嗯,咱现在是有点小心事没错!不过这心事咱可不能告诉你!
刘清被翁同合问得一愣,回过神来后赶紧应付道:“翁师傅,朕现在,是有点心事。”
“哦,皇上有何心事呀?”翁同合眼皮一翻,“不妨说出来听听,这样臣也可以为皇上分忧。”
居然不主动认错,而是顺杆子爬!皇上现在可真是越来越冥顽不灵了!翁老师心里很失望,也很不高兴。
这个……刘清情急生智道:“朕,朕现在很担心与俄人的谈判!朕记得翁师傅曾经分析过,俄人断不会轻易把伊犁交还我大清,所以,所以朕现在很是有点担心会和俄人直接开战。”
这理由很堂皇,翁老师此时心里虽然也知道这是自己这好学生在信口开河,胡扯,但却也无可奈何。
“皇上!哎!”翁同合叹了口气,道:“您能心系边陲时刻为我大清江山社稷担忧,固然是好事!可您现在典学更重要呀!”
说到这,翁老师终于来气了,蓦地加重语气质问道:“皇上!难道您不想尽快典学有成了吗?!”
实际上当然是在重重质问刘清道,你还想不想提前亲政呀?!
这个?也是呀!刘清无不羞愧地低下了头。
不过刘清这会受此质问,又突然心里一动,若有所思。
觉得是不是该那个啥?重新修订一下原定的那什么考进士功名的计划?
是呀!这进士功名?太他娘难考了!这人是要有那什么雄心壮志不畏艰难迎难而上精神没错!但人贵有自知之明,也他娘同样是那什么很重要很重要之人的美好品德不是?
经过这一年的突击加强,刘清虽然在学业上进步巨大,如果放到二十一世纪他认为自己现在的汉语言文学水平,都他娘有那什么研究生水平了!
但是翁老师却总是很无情很无情地打击他道,“皇上,您现在的典学水平,离金榜题名高中进士?恕臣直言,还差得很远!”
问一次是这种答复,问二次还是这种答复!这当然让刘清幼小的心灵,饱受打击。
可要提前亲政,就必须典学有成,而要证明已经典学有成,却又非得考个什么进士功名不可!
除此之外,刘清还真是想不出什么其它提前亲政的好法子。
于是这位穿越哥,只好在一次次打击后,又不得不一次次振作精神重新投入到四书五经中。
但为了实现某种功利性目的而强逼自己加大马力读书,这可是真正的寒窗苦读,与心情轻松自在地读书,这里面区别还是很大的。♀
再加上这位穿越哥又不是那什么心志很坚强很坚强像磐石一样无可撼动,而是跟大多数二十一世纪草根青年一样,很容易犯那什么“语言上巨人,行动上矮子”,这么个小毛病。
所以刘清对考进士功名这事,受打击次数多了,心里当然会产生绝望情绪。
觉得不是自己不努力,而是自己恐怕根本就不是那块料。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刘清这会心里若有所思后,又若有所悟,结果就当机立断暗自在心里做出了这么个决定。
倒不是他决定要放弃科举,而是他的若有所悟,是突然悟出个不用自己发奋读书也能混个进士功名以证明自己典学有成的好办法。
啥办法呢?当然是开外挂作弊!
是呀,进士功名既然这难考!就凭自己这货色?基本没戏!何不找人代考一下呢?
反正自己参加科举,也只能用冒名方式参加。既然是冒名?何不干脆冒到底让人家帮自己考取了进士功名以后,再去直接摘果子呢?大不了到时候多付人家一点辛苦费,也就可以了。
传说康熙老人家当年考科举时,就是用冒名方式参加。
具体怎么操作的呢?很简单,先捏造个莫须有人名,然后用这人名,报名参加科举考试,每次考试,康熙都不是亲至考场参加考试,而是在考场外与考生同步拿到考题,同步答卷,而后再把答卷递进考场混在其他考生答卷中一起交上去,由考官公平阅卷,考官并不知道这份考卷是康熙的。
这法子当然原本是刘清将来参加科举考试既定的法子。
不过现在刘清要对这法子进行一番小小的修改完善,改成那什么真找人代考。
对!就这么干!刘清心中一亮,彻底坚定了找人代考的决心。
不过这法子翁老师一定不会轻易答应!而如果没有翁老师的大力支持与配合?这法子,这法子铁定实行不了呀!
刘清心里一喜一忧,禁不住很有点为难。只好今天先就这么混过去,回去后再好好想法子说服翁老师。
哎!没法子了!只有再麻烦下康熙爷他老人家了!这天夜里,刘清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最后觉得还是只有这一个法子可行。
于是他说干就干,没过两天就找了个跟翁老师单独相处的机会,又把收伏老爹的那一套,重新上演了一遍。
由于是故技重施,所以刘清这次演得当然很娴熟,而且还相当之入戏,搞得他自己都很有点信以为真以为真是康熙爷给自己托了梦。
这效果当然没说的,相当好,三两下就把翁老师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不过翁老师在接受这找人代考法子后,又突然向刘清提出了个很现实问题。
“皇上,”翁同和很认真严肃地望着刘清道:“殿试这一关,何解?”
大清科举制度规定,京试头榜有名的考生,接下来还要参加复试和殿试,这一榜科举考试才算真正结束。
可复试也好殿试也罢,考试地点都是在紫禁城内的保和殿。
这时候如果还是让人代考?无疑会穿帮。
由于都是在皇宫内保和殿举行的考试,所以复试殿试这两场考试又被考生私下里统称为殿试。
翁同现在这样问,就是指的这两场考试,而不是最后那一场真正的殿试。
而也只有复试过关的考生,才能百分百得到进士功名的头衔。
不过刘清对此心里当然也早有考虑。
“殿试?”刘清傲然答道:“朕亲至保和殿参加考试。”
翁同和闻言一愣,继而又心中大感欣慰。
心说自己这好学生,总算还有点那个啥?骨气!即便最后殿试成绩不理想考不上那什么头三甲进士及第,但勇气可嘉呀!
“皇上!”翁同和无不欣慰地道:“您既然还是要亲自参加殿试,这典学,还是得抓紧呀!”
言下之意是,您还有复试这关呢!而且您还不能在复试这关中考试成绩太差!跟原来那位代考者水平相差太远,这样也同样很容易穿帮呀!所以这四书五经,您现在还是得要抓紧时间学滴!万万不可耽误。
不过翁老师还是欣慰早了点,或者说是他对他这位皇上学生还是高估了点。
“翁师傅,您放心!典学,朕当然会继续用功!不过,嘿嘿,”刘清嘿嘿一笑,把脸皮彻底不要道:“不过这头一场殿试,还是要烦请翁师傅到时候预先把考题向朕透露一二呀,嘿嘿……”
啊?什么?!还是要作弊?!
翁同合差点没当场一口气噎死过去,两只眼珠瞪得溜圆。
这时候刘清又脸色一正,无不语重心长地道:“翁师傅,亲政大事要紧呀!”
“臣……”翁同合在心里无言地叹了口气,垂下头来,“遵旨。”
哈哈,成了!刘清顿时心中大喜,轻松一大截。
接下来这对师生当然是具体谋划怎么作弊的事,以及定下啥时候参加科举的时间。
找谁代考?这事翁老师当然责无旁贷,一力承担下来。但是如何作弊?这位翁老夫子就不贼了。不过没关系,因为他这位好学生刘清很在行呀!
如何作弊?刘清可以说表现出非凡的谋略,那是策划得丝丝入扣滴水不漏!充分展示出这位穿越哥的非凡才智,让翁老师无话可说,只有点头认可的份。
就是啥时候参加科举?师生俩闹了点小分歧。
刘清的意思,是自己十岁那年,也就是计划自己十岁时亲政。
他要把殿试作为提前亲政的良机,要在金殿会试的当天,向天下臣民当众宣布,自己这位光绪帝,已经典学有成,所以要提前亲政。
这显然是好主意,翁老师对此也没啥意见,但却提出还是晚两年参加科举的好,也就是推迟到刘清十二岁时亲政。
为此师生俩好一番争持,不过最后当然还是刘清争赢了。
因为他手里有康熙爷这么个无敌杀手锏。
行了!大势已定!
这下刘清算是彻底轻松下来,心情无比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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