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鸡汤还未递到嘴边,青怜就捂着嘴巴,干呕了起来,吕倾禾微微一惊,握住青怜的手,不敢确定的看着她。悫鹉琻晓
司马锐立刻站起身,帮青怜把脉,眉头一锁,轻声说道:“舅母,你有……身孕了。”
“真的?”吕年显然是最兴奋的,立刻站起了身子,走到青怜的身边。
李秋月站起夹菜的手,硬是僵硬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这么多年了都未有过什么动静,怎么会突然就怀孕了?虽然这么些天吕年的确是没有来她的住处,但她也有派人看着,难不成是一直以来,吕年就从未忘记过青怜,一直都去梨园?想到这里,李秋月的眸子有些微红。
“莞莞。”
青怜砖头看向吕倾禾,她握着她的那双手,满满的一层手汗。
吕倾禾叹了一口气,放下手:“既然知道自己有孕,就该注意着些,怎么也不早些告诉我。”
见她没有生气,青怜才开口说道:“一直打算要告诉你的。”
“墨竹,去派人将二夫人的所有东西都搬到云阁去。”吕年立刻吩咐道。
云阁,是吕年的住处,吕年朝堂之事比较多,所以大多的时间都是在云阁,让青怜搬去云阁,是最大的宠爱,进门的女子,还未有进过云阁的,李秋月的身子也抖了一下。
不过很快,李秋月就转过身,微笑着说:“妹妹可要好好休养才是。”
老夫人搁下碗筷:“看来后院的事情都交给你一个人,也不妥,秋月的身子也不是很好……”
“老夫人,我娘的身子没什么问题的,再说,我娘毕竟是管着后院久了。”
吕可柔急急的说道,好不容易从李秋月那边夺来的权利,就要这么还回去?青怜深呼一口气,刚要开口拒绝。
“女乃女乃,大姐说的对,就交给大娘吧。”
“莞莞?”青怜瞧了瞧吕倾禾,吕倾禾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青怜着实的猜不透,老夫人见她的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也就点了头答应了。
李秋月虽然惊讶吕倾禾,会忽然这么好说话,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激动。
吕倾禾笑着说:“大娘打理后院也可以让娘亲好好安胎,大娘,日后我娘可要让大娘你多费心思了。”
李秋月眉头一紧,原来这丫头是这个打算,为了让青怜可以好好安胎,若是青怜这个肚子出了半点的问题,她也吃不了兜着走,可现在反悔已经是来不及,接下这后院,无疑实在刀尖儿上走。
好你个吕倾禾。
老夫人和青怜也总算知道,吕倾禾这么做的意义了。
“这是自然的。”李秋月笑着说道,心里却是恨不得将吕倾禾碎尸万段。
安子贤和吕可柔用完膳也便离开了,青怜在梨园的东西也都搬去了云阁,吕思便被青怜交给了吕倾禾,住在了姻缘阁。
一进姻缘阁,便闻道沁鼻的清香,随之看去,在她的桌上多了一个玉雕的香炉,小巧却精致,可说是巧夺天工,曼云走上前说道:“来的人说,这是……”
“他亲手雕的。”
曼云惊讶的看着吕倾禾。
只见吕倾禾伸手,单一只手就能握住这小小的香炉,翠色的翡玉是这般的好看,上面雕满了了桃花,一朵一朵,盛开的那样锦簇。
身后的司马锐听了,上前一步看着她手中的香炉,如果没有私心来说,这香炉的确是好看极了,再看向吕倾禾的脸,那双眸子,竟带了些许的柔情。
“倾禾。”
司马锐唤了一声,吕倾禾放下香炉,躺在红木雕花的躺椅上,微微的闭上了眸子。
记得那年,她嫁给完颜烈不过半年,春风拂柳,满院的桃花都开上枝头,阳光洒在他们二人的身上,吕倾禾就这么坐在完颜烈的身边,他总喜欢把所有的雕刻工具搬到院子里,和她一起雕刻出许许多多的玩意儿,那时候她总是能安心的在他身边,看着他满心欢喜的雕刻着,他喜爱的玉饰。
后来,完颜烈告诉她,他母妃死后,没有人对他理睬,不少妃子对他都是冷眼相待,更有妃子是把他作为出气筒,拳打脚踢,那时候有个上了年纪的雕刻师傅,因为上了年纪,所以要离开皇宫,回去养老,完颜烈就求着他教自己雕刻的功夫,完颜烈本来就十分的聪慧,所以没多久就全部学会了,他说虽然当时学的时候,满手的伤痕,但他没有放弃,因为他雕出的翡玉,可以送给别的妃子,讨她们开心,这样就不会打他了。
她知晓完颜烈自小就没得到过疼爱,那时候亦是使出浑身解数,希望可以让完颜烈明白自己的爱。
可即使如此,最后还是不得其所,他最爱的还是郑雪,并非是她。
睁开眼眸,看着桌上的香炉,她轻叹了一口气,起身换了一件鹅黄色的衣衫,披上一件风衣:“曼云去备马车。”
“是,小姐。”
“你去哪儿?”司马锐挡在她的面前,他刚才瞧见吕倾禾眸子里的深情,心里竟然是这般的颤抖。
“去见完颜烈。”
“不许去。”
司马锐看着吕倾禾,似乎带着一丝的哀求。
吕倾禾看着他,捂嘴笑出了声。
“笑什么?”司马锐不解。
吕倾禾拿起桌上的香炉,轻声说道:“我是去将香炉还给他,别的东西可要,还能拿来刺激吕心初,但这东西,收不得。”
司马锐眸子一亮,欣喜的说:“我与你一起去。”
“不行,这件事情你就别插手了,再说,我只是去还东西。”吕倾禾拿着香炉,便走出了姻缘阁,司马锐目送着她离开吕府,心里却总是有些不安,能让完颜烈亲手做东西,可见吕倾禾对他的重要性。
吕倾禾将香炉双手放入怀里,她似乎有些看到当年的完颜烈,那个还没有显露出他本性的完颜烈,那般的温柔,就连笑容都是柔情似水。
没过多久,便来到了五皇子府,吕倾禾被曼云搀扶着,走下马车,吕倾禾静静的走进五皇子府,这里还是她映像中的模样。
沿着石子铺的小路直走,便是大堂,但是完颜烈不喜在大堂,总会去,沿着廊亭拐进的后花园,哪怕是入冬,他也会在这里。
领路的下人,还未回过神来,吕倾禾已经缓步走到完颜烈的面前。
“五殿下恕罪,奴婢这就将此人赶出去。”
吕倾禾因为披着风衣,整个脸都藏在风衣里,让人看不出神情。
完颜烈伸手打断:“不用了,去倒茶。”
随后站起身,放下手中的玉饰,笑着说道:“郡主似乎对我府很是了解。”
“怎么会。”
吕倾禾淡淡的说道,把风衣褪下,放到曼云的手中。
这廊亭他特意叫人设计的头晕目眩,若不是走上几年的人,一定会迷路,就连郑雪也不一定能够完全走的出,是巧合?完颜烈看着她,笑意更浓了。
吕倾禾把手中的香炉交到完颜烈的手中,完颜烈一愣,香炉竟是这般的暖和,没有半点的凉意。
“五殿下这礼有些贵重了。”
完颜烈把玩着手中的香炉笑了笑:“郡主何必这么拘束,不过就是一个香炉。”
“若只是一个香炉也就罢了,五殿下你亲自雕刻的,我可承受不起。”说着吕倾禾转身要走,完颜烈伸手拦住她的去路。
“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费心思雕刻送与你。”
吕倾禾微微抬起眸子,冷冷的说道:“完颜烈,你这套用在别的女子身上或许会比较管用,但是用在我身上,可就是白费心思了,之前我就说过了,所以以后你也别往姻缘阁送东西了,算姻缘的话,不如就让郑雪来。”
说着,吕倾禾扭过头,看向不远处的小亭,郑雪正站在那迟疑着要不要走过来,完颜烈有些明白她的意思,连忙解释道:“我和郑雪只是从小一同长大而已。”
“着你和我说做什么,你应该和郑雪说,你和我不过就是有点熟而已,既然你还有客,那我就先走了。”吕倾禾从曼云手中拿过风衣,披在身上。
完颜烈伸手帮她的衣领整理了一下,那般的自然,吕倾禾有些不习惯,微微的抬了抬头,发现完颜烈的脸是那般的靠近,若是一般女子,定会羞红了脸,躲得远远,但吕倾禾不会,她不但呼吸平顺,心跳正常,就连脸都未曾绯红,完颜烈对着她的眸子,两人的距离只相差一个手指头。
吕倾禾的呼气,打在完颜烈的颈脖上,暖暖的,还带着一丝微痒,对着她的眸子,那般深渊似得眸子,他竟有吻上去的冲动。
“完颜烈,你已经看很久了。”
吕倾禾淡淡的说道。
完颜烈这才慌过神,往后退了几步,再看吕倾禾,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领着曼云走向了廊亭。
完颜烈想了想竟不自觉的迈出步子跟了上去,吕倾禾的确是让他大吃一惊,用最捷径的路线,走出了廊亭,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的住处。
“吕倾禾。”他喃喃的唤着她的名字,鼻尖还残留着她身上的清香,这样的好闻。
“殿下,殿下……”
“哦,雪儿。”完颜烈转过头看向身后的郑雪。
郑雪出入五皇子府是不需要下人来报告的,所以他也不知道郑雪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她看到了多少,但是他知道,就算郑雪全都看了去,她也不会有一丝丝的脾气。
她带着微笑:“如何了?吕倾禾可答应了?”
郑雪自然是着急的,只要完颜烈娶了吕倾禾,完颜烈就能向前迈进一步,那么她也就距离完颜烈更加进了一步。
完颜烈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虽然还没有,但是她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吕倾禾,你越是欲擒故纵,我就越是要让你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