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妈妈,这又是谁?
朝歌挑眉去看,柳如烟顿时愣住,明显也很不解,“这人……奴家也从来不知。”
顿时一声冷笑,“这可真是好大的规矩!寻欢楼临时换人,这是故意在为难本王么?!”
眉一掀,蓦然站起身来,一把拉了惊呆的柳如烟直接出门,走下楼去。
身后的丫环一见这情况,骤惊一身冷汗出来,急急提了裙摆往下追,“小姐,你去哪里?小姐?”
朝歌理都不理,只管大踏步走出去,手里拉着柳如烟,一路跌跌撞撞,脚都崴了,也不敢喊疼。
不过眨眼间,整个烟柳阁就乱成一片。
院外的打手抢进门来,一看这情况,也有些脑门发怵。
王爷要抢人,他们谁敢拦?
“滚!都去告诉那什么团妈妈,本王今夜,这人是要定了。她若不给赎身,本王就拆了这寻欢楼!”
冷戾的眉眼,透着狠毒,一口气憋在胸口,几乎要气炸了。
娶了个木头桩子的女人为妃,也就罢了,现在连个老鸨子都敢骑到他头上拉屎撒尿,他这王爷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可是小姐……”
丫环还想再说,又被朝歌一巴掌扇过,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疼,“扑通”一声跪地,吓得浑身直颤。
往日总看王爷面善,笑容不断,便以为很好说话,现如今才知,何为惊怕!
“滚!再敢多说一个字,本王废了你!”
打人之后,朝歌怒火总算发泄一些,丫环以头触地,几乎要吓死。
柳如烟紧紧随在朝歌身边,眸光微微一闪,咬了唇跪地,脸色发白的道:
“王爷,奴家求王爷高抬贵手,饶过这不懂事的丫头……她都是心疼奴家,这才冲撞了王爷,还望王爷以大局为重,不要与这丫头一般见识。奴家受些委屈不要紧,重要的是王爷。这大喜之日,王爷若是被人话下把柄,柳儿这心里,又怎么过得去?”
话落,强颜欢笑,眼里的泪也跟着落下,“柳儿今生能得王爷垂怜,死而无憾,只是万死都不能连累了王爷,否则,柳儿死不瞑目!”
重重一磕头,特别明理,又懂事,朝歌这心里,便微微一叹,伸手扶她起来,压了心火,怜惜的道,“傻丫头,你这是在说什么话?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若不同意,哪个敢让你死?”
最后这一句,尤其是霸气。
娇娇俏俏的小女人,顿时就破涕为笑,小鸟依人一般的偎了过来,低低又抽泣道,“奴家真是幸运,王爷大恩,奴家永世难忘。”
“既不忘,就以身相许吧!”
朝歌接话,肆意张扬的唇角,勾起冷冽睥睨的笑,手勾了女人的腰肢,转身即走。
眼前拦路的几名打手,唯唯喏喏后退。
紫衣潋滟的男人,顿时昂首。
这大周,这天下,看有哪个不长眼的蠢货,敢来为难本王?
目不斜视的踏步往前走,刚出了烟柳阁,迎面便来了一顶水粉的小轿,朝歌看着,俊眉一竖,还没等发话,那边轿里,已是懒悠悠的传出问话声,“柳儿,你身边这位发怒的公子,可是六王殿下?”
这话问的,绝是狂妄无礼到极致了。
不论这人是不是王爷,上门便是客,这是要硬生生的把银子往外送了。
柳如烟心下暗急,朝歌一声冷哼,眉眼便存了一丝寒。
他自恃身份,不去接这话,柳如烟便不得不出声。
她看一眼明显脸色铁青的朝歌六王爷,硬着头皮往前行礼道,“是,正是王爷殿下……不过,您是?”
话音挑起,难道正是所谓的团妈妈不成?
朝歌也侧了耳朵听着,他倒要看看,这轿子来的女子,是何方神圣,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唔!原来还真是六王殿下……倒是奴家失礼了呢!青芝,来,帮着把帘子打起,奴家也好好看看这位传说中的六王爷,是生得如何的英武,又光风霁月?”
这话,说得就更加无礼了。
这是分明不把六王殿下放在眼里啊!
边上众人顿时就寒,又吓得够呛。
明知六王身份,还要这么无礼轻佻,偏偏又这么肆无忌惮的说出来,这是要等着抄家灭族的节奏么?
一时间,柳如烟也惊得暗暗叫苦,冷汗直流……那边朝歌怒到极致,却反而不急。
轿子里的女人,可真是胆大包天哪,顿时便勾起了他的兴趣,不管生得美丑……一律赐死!
眉眼一沉,便隐了几分狠戾。
被唤青芝的丫头已将轿帘掀起,懒洋洋一女子,顿时便亮于人前。
从未见过的生面孔,一眼就觉得意外的清凉。
五官虽是普通,但综合在一起,就觉得非常的别致,可爱。
一身淡绿的裙衣,优雅干净,又贴身利索。
暖色的玉佩垂在腰间,只做独一的饰品。
头上的发髻,仅着一支碧翅蝴蝶,于浅笑盈盈之际,便随着身下女子的动作,而微微轻颤,直欲飞起。独具一格,又别出心裁的设计,让无数人等,眼前一亮。
到底什么样的巧手,才能做出这样的活物?
柳如烟微微失神,目光落在那只蝴蝶上面,悄然抿唇。轿里的女子,已经下了轿。
“奴家二团,人称一声团妈妈……却不知殿下在此,多有失礼了。”
手里帕子一甩,似笑非笑的一声告罪,听起来半点不显诚意,却反倒更让人心里窝了火。
这女人,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朝歌一声哼,也不多废话,直接道,“团妈妈既知失礼,那为何还要为难本王?”
目光在她身上掠过,冷艳的道,“名字起得恶心,人也长得极丑……看来,这寻欢楼是无人可用了吗?”
一腔憋屈的怒火,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朝歌毫不客气的当场毒舌着,连顾及身份这种事,都不想去理会了。
堂堂大周王爷,他这也是被气急了吧?难得爆此粗口,二团觉得,就这样的货色……还真是不入她的眼!
顿时一蹙眉,笑意盈盈的也不恼,仍旧一副懒悠悠的口吻,慢条斯理的道,“王爷说得极是,本团子妈,今日还真心情不爽,就是故意来为难王爷了,又待如何?”
手里的帕子甩出来,砸在地上,溅起飞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