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快入冬的某日清晨,贺希宁打着呵欠从屋里走出来,站在客厅向外望,看到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到地上,他又惊又奇大声喊着:“都快起来,下雪了,下雪了。请使用访问本站。”
这也怪不了别人,实在是贺希宁从小在南方长大,没怎么见过雪,猛的一看到下大雪,自然是觉得很惊奇了。
没过一会儿,一帮子小辈挤在客厅里看外边雪花飘落。
叶梓彤穿着长绒的卫衣和运动裤,脚上踩着拖鞋出来,看到雪花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变了,她立刻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又一个的号码:“秦叔,我是梓彤,我告诉你一声,下雪的时候千万别出去啊,千万千万。”
同样的另外几家叶梓彤也都是这么说的,打完电话后,叶梓彤看向身边的表弟表妹们:“你们也给我听着,要是敢出去玩雪,我打断你们的腿。”
“知道了,表姐。”贺希蓝很乖巧的答应着。
另外几个人也不会去和叶梓彤争辩,也都记在心里。
年轻的人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既然睡不着,就全窝在客厅里看起电视来。
看到北方各地普降大雪,有好多人带着孩子出来玩雪,还有记者出来采访,某位砖家声称一股来自西伯利亚的冷空气进入华国北方,这才造成了华国北方比往年早了好多天降雪的原因。
贺希宁撇撇嘴:“西伯利亚被这些砖家利用了这么多年,恐怕早委屈死了。老是什么西伯利亚的冷空气,他们说不烦,咱们还听烦了呢。”
李嘉益笑了笑问叶梓彤:“表姐,你说说,为什么下雪,还有,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去。”
叶梓彤板下脸来,真的很有叶君昊的样子。让那几个人全都不敢再嘻皮笑脸了。
“这是天地灵气被某种邪气冲乱的后果,那雪里都带了邪气,人沾到,会变成什么样子以后你们就知道了,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北方下完雪,南方就该下雨了,等大雪大雨一停,这世界便会全乱了。”
几个小辈吓的缩着脖子。都下定了主意,这几天打死都不动弹了。
也幸好基地各家的宅子里都备好了柴火煤碳,各家的水缸也打的满满的。倒是也不用因为取暖和挑水而出去奔波。
早起下了雪。等到下午看新闻的时候,便见到很多地区已经大幅度降温,并且雪还在不停的下着,路上铺了厚厚的一层雪,因为温度太低,许多城市的电力供应不上。自来水管道也被冻住,很多小区不但用不上水,还冷的让人心底直发颤。
这时候,便显出了乡下和农村的不同。
农村人在秋末都买了煤,家里有水井。为了节省用煤,节约用水。好多都是一家人挤到一个屋子里烧了暖炕,一侧做饭,在炕上取暖,很方便,房下的水井虽然也结了冰,可他们能取冰上来融化成水用。
而城市人身居高楼,在城市的便利设施被破坏掉之后,只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坚持了几天之后,这帮子人就受不了了,有家人或者亲戚在农村的,全都拖家带口的过去投靠。
而第一天淋了雪的人这时候早就已经发烧昏迷,大家也没有多想,只是认为是天气的原因才导致了这一切。
医院里病满为患,高速路上全都是驾车往乡下跑的城里人,天冷路滑,交通事故也时不时的发生。
情况已经很糟糕了,可大家心里还保有希望,认为这只是一时的,熬过了这个冬天,或者说这段寒冷的日子,他们的生活就将回归正途。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南方下起小雨来,慢慢的,小雨变成小雪,而南方情况比北方更加糟糕。
北方人到底是因为冬季天冷的原因会储藏取暖的东西,而南方许多地方四季如春,不会有什么过冬的东西,再加上他们的房子墙壁不如北方厚实,就更加冷到受不住。
又过了几天,当南方许多人都因昏迷送进医院,整天都会有各种专家上电视节目稳定人心,说什么国家正在采取措施,很快就会稳定下来,让大家不要着急的时候,北方被送到医院的第一批病人醒了。
确切的说并没有清醒,而是变成另外一种状态,他们面色青白,身体僵硬,眼中更没了往日的灵动,几乎全变成了白眼球,醒来的第一件事情,他们就在医院里择人而食,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士或者说家属,逮到什么吃什么,一时各大医院只听到惊恐凄惨的哭声喊声,这里,已经沦为人间地狱。
那些竹尸走肉许多都从医院里跑出来,逮到街上的人啃咬,而许多被他们啃咬过的人也变成了他们那副样子。
也有许多昏迷在家中的人醒来在家人尖叫声中,把一家人吃完,摇摇晃晃的敲开隔壁家的房门,把邻居或者整栋楼的人变成行尸,事态在猛然中变的极其严重。
就在几乎整个华国都笼罩在一片死亡阴影中,国家号召百姓躲在家里千万别出去,会有军队去救他们的时候。
在陕北荒无人烟的某条路上走过一大一小两个男人。
大点的个子很高,身形削瘦,眉目长的很俊美,尤其是皮肤,比女人还要水女敕白晳。
个子小的男孩子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的很壮实,并且看起来很憨厚。
这会儿,他就在问大个子的男人:“师傅,我们快到了没,徒儿一路上看那些行尸看的都快吐了。”
高个子男人拍拍他徒弟的头,笑了笑:“马上就要到了,方勤,知道这次师傅为什么带你出来吗?”
方勤摇头,他的师傅自然就是元净了,元净嘴角含笑:“你这孩子脾性憨厚率真,为师的很喜欢,只有一样不好,心太软,耳根子也软,有时候,别人说点可怜的话你就会被打动,这样很不好,正巧末日来临,师傅就带你出来行走一下,也让你看看人心。”
方勤低头,没有去接元净的话,过了一会儿才抬头:“师傅,我一定会努力学的。”
这一路上,方勤看了很多,也想了很多,他也知道了自己的弱点。
现今,还没有到最恐怖的时刻,凡人也没有到最绝望的边缘,可是,人心已经经受了巨大的考验,在灾难面前,人心是最不可靠的。
方勤见了妻子因为要活下去,甩掉身体不是很强壮的丈夫,跟了另一个身强体壮能够给她保护的男人,这也就算了,她为了不让丈夫拖她的后腿,竟然翻脸无情,任由别人杀了她的丈夫。
又看到做父母的为了生存,抛掉年幼的孩子。
还看到做丈夫的把妻子推到行尸堆里,好换取自己活命的机会。
最让方勤愤慨的是,他竟然在某个地方还见了许多人为了饱口福之欲,竟然杀掉很多年幼的孩子煮着吃,这种人吃人的场景让方勤有了很大的感触,那个往常一直与人为善的孩子已经没了,变的冷血冷心起来。
元净看着方勤的样子倒是真有些心疼自家这个徒弟,这孩子还小的时候被他捡到,后来就一直在洞府长大,是被呵护疼宠着长大的,所以,性格太直率了些,如今让他经历大痛大悲,看尽人生百态,也只有这样才能成长起来。
不过,成长的代价就是心灵上的痛苦,这一点,元净也是没法子的。
这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行,他们看起来走的不快,可如果仔细看的话,那步伐之间的距离却很大,一步迈出去,几乎就是十几米的距离。
若是有修真人士看到的话,绝对会说一声缩地成寸,可惜,这世间修真人士已经没有几个了,自然也没人认得这种修行的法门。
又走了一段时间,远远的看到城市的模样,元净笑了笑:“乖徒儿,咱们的目的地就要到了。”
带着方勤到一个角落里,两人把身上的法衣变成休闲服饰,又弄的看上去脏兮兮的,这才又继续走了下去。
离城市越近,看到的人也就越多。
不时的有汽车从身边驶过,在看到元净师徒两人步行时,均是一脸惊异,不过,那些人现在在匆忙逃命中,也不会去管别人的闲事,只是看了两眼后就匆匆开车离开。
元净笑着摇头,快走到城市时,猛然间刹车声响起,一辆越野车停在他们身侧,一个头发有些杂乱,的脑袋探了出来。
是个男人,男人脸上带着疲惫,可这时候还在笑:“两位小兄弟,你们是从哪儿来的,能跟我讲一下外边的情形吗?”
元净看看那个人,再看看方勤,方勤模模鼻子:“还能怎么样,都是这样呗,到处都是行尸,到处都是人吃人。”
男人应该是早料到的,可听到别人说起,还是一脸失望:“这可让我们怎么活命啊。”
元净没有作声,转身就朝前走去,方勤赶紧跟上,才走了没几步,那个男人下车追了过来:“两位小兄弟,城里丧尸很多,我千辛万苦才逃了出来,你们怎么……哎,连辆车都不开,就这么走进去,你们这不是上赶着送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