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清歌一曲 第十一章 芸儿,我又要离去

作者 : 林小篱

秋意渐浓,夜晚的风轻易就吹透了身上的单衣,我又累又饿,寻了一个避风的墙角,缩在里面闭目休息。从来都没有觉得夜晚是那么的漫长,月亮在空中一动不动地呆着,我又希望天亮,又害怕天亮,此时难耐,明日又能怎样呢?

正在我神思恍惚,似睡非睡之际,听到闹喳喳的说话声,睁眼一瞧,几个男人举着灯笼往我脸上照,为首的那个人嘿嘿婬笑了一声,流里流气地说道:“嘿哟,真是个小美人儿呢,美人儿,怎么竟如此狼狈躲在这旮旯里啊?跟哥哥走,哥哥给你找睡觉的地方!”

“是啊,是啊,看看女敕的能掐出水儿来了”“哥儿几个今天艳福不浅哪,哈哈哈”周围那几个人也是一片污言秽语,我眼前一黑,差点没有晕过去。

绝望间,已经有人来伸手扯我的衣襟,我急忙用手护住,大声说道:“不要这样,你们想做什么?”

“做什么?哈哈哈哈,呆会儿你就知道了,跟哥哥走吧!”一人又来扯我。

“休得无礼,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怎么不知道啊,你是我的娘子啊~”一人又来伸手模我的脸。

“大胆,我是郡守家小公子姜芸的娘子!”我别无他法,想借姜芸的“恶名”吓唬他们。

果然,那起登徒子面面相觑,继而大笑,“郡守家的少夫人啊,哈哈,好会唬人的小美人儿啊,打量我们没有见过世面呢。”

这些人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话,无奈,我也只好继续拖延。

“几位大哥,不要着急,你们说去哪儿,我跟你们去就是了。只别在这大街上拉拉扯扯,被人看到了对你们没好处吧。”

“怕什么别人看啊,我跟自己家的娘子,那还不是想怎么的就怎么的”为首的那个痞子一把拽过我搂在怀中,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往我脸上身上乱模。我强忍着恐惧和恶心,四下环顾都没有行人经过,心想若是再无人搭救,我今日只能死在这里了。

在被那几个人拉拉扯扯的过程中,我身上的衣服也不成个样子,肩头都在外面,被那些恶心的东一把西一把的乱模,我万念俱灰,只求能找个机会跑开,去撞死或者摔死就好了。

正在我一心寻找能自尽的机会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鞭响,身旁的一个人惨叫一声倒了下去,然后我看到一匹马停在我的身前,上面坐着红着眼睛,愤怒到了极点的芸儿。

“芸儿”我一看到他,就抑制不住地放声大哭起来,芸儿下马将我搂在怀中,冲着那一起恶人喊道:“你们一个一个都别想活!敢动我姜芸的女人,只有死路一条!”

“妈呀,她没撒谎啊,她说她是姜芸的娘子,真是啊!这下完了~”其中一个人绝望地哭了起来。

“公子饶命啊,草民们瞎了眼,没认出是夫人啊,饶命啊”众人跪地求饶,一片鬼哭狼嚎。

“晚了”姜芸一手搂着我,一手取出随身携带的剑就朝着他们刺去。

“芸儿!”我赶紧制止住他,“芸儿,你听我说,他们固然可恶,但自有律法来惩治,你若滥用私刑,你也会受到处罚的!”

“我不管,我不管!他们敢侮辱你,他们就得死!”姜芸睚眦欲裂,一边说着,一边已是泪流满面。

“芸儿,你听话,好吗?你听话,去,找个绳子把他们绑起来押走交给你父亲处置,你千万不要冲动,芸儿,听话,听话!”我死死抓住姜芸的手,哭着劝他。

“啊!”芸儿挣月兑开我的手,冲到那些人面前,不住地拿脚踹他们,我心中又急又痛,脑袋一阵晕眩便不省人事了。

——

“清儿,你快醒醒吧,清儿,清儿·······”我隐隐听到有人在唤我,努力睁开眼睛一看,姜芸眼睛肿的像个桃子一般,趴在我的床头看着我。

“清儿,你终于醒了?”芸儿一把捧住我的脸。

“芸儿,我······”我话未出口,眼泪就止不住地流出来。

“清儿,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那天冲你发火,你也不会负气出走,也不会······”姜芸说着,也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哭了一阵子,再也没有力气哭下去,刚一闭上眼睛,眼前就又浮现出那恐怖肮脏的一幕一幕,我惊恐地睁开眼睛,身体不住地颤抖。

“清儿,清儿别怕,清儿”姜芸紧紧握住我的手,我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把手抽了回去。

“芸儿,昨天的事,都有谁知道?”

“没有人知道,他们都知道我发现你走了后,就一直在外面找你,带你回来后,我说你是饿昏了,需要好好休息,所以一直还无人来过。你放心,那伙人我也交给爹爹处置了,只说是遇上他们强抢民女,别的什么都没说,我也交待那起子混蛋让他们不许提你究竟是谁。”

“谢谢你,芸儿。”我努力想笑着谢谢芸儿,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你想吃点什么,清儿?我让膳房给你做。”

“我什么都吃不下,不用了。芸儿,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好吗?”

“不,我要在这儿守着你。”

“走吧,芸儿,求你了。”我无力地说道。

“好吧”芸儿不情愿地走了出去,我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梦里,我好似陷入一片黑暗混沌,挠心挠肝的焦躁恐惧,一会儿看到了爸爸妈妈,一会儿又看到谢璇,忽而谢璇变成了姜芸,但每一个人都瞬间离去,最后只胜我一个人在心痛中醒来。

起身披上衣服,我坐在案前,拿起一枝笔,在一方素绢上写道:“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此时此刻,所有的困苦和无助都化为浓浓的孤寂。我不知自己为何总是觉得这样寂寞和无助,是因为穿越到了一个距离我两千多年的朝代,还是因为我永远失去了谢璇?姜芸的心意我不是不懂得,只是在我心中,他只是一个孩子,我待他就如对待自己的弟弟一般。但经过这次事情,姜芸的心迹表露无遗,听他一声声呼唤着清儿,我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所以芸儿,我只好再次离去。姜府不能留,外面又找不到立足之地,为今之计,也只有一个地方可去了。

——

“哟,丫头,你怎么来了?”金钗还是那一脸轻蔑的笑,眼中的恨意昭然。

“昨天你的提议,我回去又想了想,决定答应你。”我低着头说。

“怎么今儿看着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金钗笑道:“跟我装柔弱可没用!”

“既然你不同意,那就算了,告辞。”我无力地说道。

“慢着!”金钗把手中的茶杯重重摔在桌上,“你给我留下,我倒要看看你想耍什么花样!”

“多谢了。”我知道金钗会感觉我来的太突兀太蹊跷,我也知道与金钗朝夕相处一定会有诸多不易,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上,只有谢璇才能给我一丝活下去的理由。尽管我做不到不顾他与金钗的婚约而坚持与他在一起,可没有办法放下他。虽然金钗不告诉我关于谢璇的事,但我能感觉到谢璇也许面临着某种危险,这种忧心萦绕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而只有在金钗这里,我才有可能知悉他的消息。

其实,离开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好想回去看看他是否安好,可我也真的好怕见到作为金钗未婚夫婿的他。我自觉应付不来这种感情的乱局,惟愿留着曾经的那些美好以为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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