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未央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他们这群人里,流苏是除她之外唯一的女子,她嫁人了,有一种苦涩的孤独。
是啊,她的确是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这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花逐月感觉到叶未央的沉默,“离人说流苏是往火坑里跳。”
“嗯?”叶未央轻笑,“他的话总是有歪理。”
“我倒也不是很赞同。”
叶未央奇怪了,他们竟然都不赞同,“这是好事啊,你们两个怎么会有意见。”
“阿央,我们跟别人是不同的,受你的影响也好,自己命运使然也罢,总的来说,流苏与我们是一类人,桃刹是花国太子,你能想到什么?”
“花国?”叶未央想了一下,“花国属于南方的中等国家,虽然不是大国,可与妖族的花妖们同气连枝,说他们皇族有花妖血统也不为过,地界与西族相连,这样的联姻,倒也不是说不过去。”
“姑且不说南方诸国的错综复杂,单说那桃刹作为一国太子,还有我们得到的消息,我和离人可不认为他是一个能包容流苏全部的男子。”
“流苏那么好,我想他应该会爱上流苏的。”
“爱不代表全部。”花逐月平静的阐述事实,“首先就是门当户对。”
“西族并不强大,西国也是靠着李京照拂而生存,什么飞上枝头当凤凰,如果流苏不够强大,那么身份地位永远压她一截。生活环境不同,叶未央与我们长大,与他那种老谋深算的太子殿下共同语言也少,这种种问题都是让我们不赞成的原因。”
叶未央点了点头,看见了远处驻扎在京宇城外的贺兰萧,与花逐月一起跳下马,“逐月,你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这是我们都无法阻挡的。”
花逐月有些不解,叶未央拍了拍他的肩膀,“常理不代表一切,有种感情,叫做情难自禁。”
“政国贺兰萧拜见帝上!”
叶未央转过身,看着挺直站在军队中的贺兰萧,朗声道,“政王,许久不见,伤势可恢复?”
“托帝上庇佑,伤势已经大好!”叶未央甚是欣慰,贺兰萧是个人物,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还真到了自己这边,甘愿俯首称臣。
“辛苦政王了!魔族那边可还有什么大动作?”
“政国周边的魔族都没有什么大动作了,只是听说帝上在召我来京宇城前消失了几日,在这里等了几天。”
叶未央没想到贺兰萧竟然会因此有怨言。
贺兰萧完全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当初帝上救政国与水火之中,是整个政国的恩人。而后以施以压力,兵力示威,各方威压,逼迫政国俯首称臣,虽然心有不甘,但我政国人也没有怨言。那时在下也感到了,帝上扮猪吃老虎的能力。”
叶未央嘴角抽搐了一下,打死她都没想到这话是从正经无比的贺兰萧嘴里说出来的,“政王这话这是褒义还是贬义啊?”
“当然是褒义,扮猪吃老虎,能吃下我一个政国,又能与戚国结盟灭了紫国,而后只靠一女子破了吴国固若金汤的皇城,帝上,这些都是值得在下心悦诚服的。”
“如此夸我?”叶未央挑了挑眉,他如此夸,真怕她会飘飘然的。
“但是!”贺兰萧向前一步,“先不论身为帝上竟然不坐镇京宇城一事,光说独自出行失踪近两月!此举不论出于何种目的,与帝上的身份责任都完全不符!叶未央,我贺兰萧带着我的子民把身家性命都托付于你!你这样的举动是否符合自己的身份!要知道,你是人皇,而且不是一般的人皇,既然我信任你,我的子民信任你,你就不应辜负我们的信任!”
贺兰萧转而看向苏吟清,有些警告的意味“不知国师大人作何看法,我贺兰萧只想说一句,如今的帝上不是红锦,国师大人也不能将朝政把持在你的手中成为习惯!”
贺兰萧的怒火并没有让叶未央发怒,反而自省了不少,诚恳的说道,“这次我自己出行,的确是考虑不周,这是我的错误,只此一次,不会再有。至于你所说的朝政问题,我希望政王与我进京宇城好好商讨,想要改变这个时代,有些东西我想要变,还要靠大家的力量。”
贺兰萧面对如此恳切的叶未央,态度缓和了不少,“帝上已经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女子了,我相信能做到历任人皇无法做到的事情,帝上一定可以成就伟业,鄙人的话可能不中听,但忠言逆耳。”言罢,掏出一张烫金请柬,“这是南方诸国的请柬,他们似乎已经按耐不住,想要对我们北方局势一探究竟了。”
请柬?叶未央接过,缓缓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