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你是看过了,我们可还没看呢!”李管事眉毛倒竖,恼怒地看着梁信。他最见不得别人吊着他的胃口了,要是那样他绝对发飙。
“谁说不给你们看了!哈哈哈,都过来,咱好好看看,说不定咱以后也是人尽皆知的大善人了!”梁信声音洪亮,精神头十足。说着又对宋溪说道,“东家,这是本县的账册,你先看看。我们就不招呼你了。”
“你们看你们的,我到雅间坐坐。有什么疑问你们再来问我。”宋溪见群情兴奋,为了不影响到他们畅所欲言,识趣地走开。
这些年种药材赚到的钱,被她用来开铺子。什么赚钱她便开什么铺子,虽然才两年多,那身家说出来也是吓人的。有些东西她是不懂,可是她能找懂行的人,提供自己的所听所闻,让这些人动手,做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的产业目前有三大类。一是药材,二是酒,三就是酒楼。年初的时候她找了一些做胭脂水粉的师傅,专门研究现代女人必不可少的护肤品。在现代的时候,她曾因为好奇,自己手工制作过爽肤水和手工皂。虽然自己制作的手艺不怎么样,但是毕竟成功了。在这里,她只需要讲解一下,实际操作一下,别的就不用管,只坐等东西出炉就可以。
早些时间这些东西已经做出,不过因为保存的问题,才拖延至今。就在前几天,那边传来消息。长期保存的问题已经解决,只不过他们所说的长期,也仅仅是一个月而已。这边事了,她就要实地看一下。用在脸上的问题。她不能大意。况且,因为保存时间的问题,她要好好想想销售策略。
宋溪不担心那边的人会泄露出去,因为那边所有人的卖身契都在她手里。当然她还有后手。
呆在雅间里,宋溪细细翻看着那些账册,将自己的决定一一写在上面。偶尔再回答一下来这里问话的管事,给他们解惑。
到了黄昏时分,一辆牛车疾速地往靠山村行进,那急促的车轮声打破了靠山村的宁静。
“姐!姐!你在哪儿?我是小裕。“宋裕一到村口便跳下马车,向着酒楼一路飞奔。到了地方。啥也不问。边喊便往宋溪往日呆的几个房间横冲直撞。
“做什么大呼小叫?“宋溪头也不抬。拿着一狼毫笔不时写写画画。
“姐,发生什么事儿了?大伯说让我赶紧回来,说家里发生大事儿了。别的啥都不跟我说。急死我了!”宋裕一个箭步到了宋溪的近前,急急问道。
“没有什么大的事情。等过了今晚,明天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事情说一遍就行了,多说浪费口舌。
“姐,你先说说嘛。”
“说了等一等,你就等一等。“
见宋溪打定主意不说,宋裕瘪瘪嘴,模模肚子,可怜兮兮地说道:“姐,我快饿死了。给点吃的吧。“
“想吃什么就让王大厨做好了端上来。你去说去。一会儿再过来。“
“好。“宋裕的心情十分好。他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镇子上,盼了好久,才把姐姐盼回来,那是胃口变好了,人也精神了。想想都觉得美好。
“王叔,我家发生什么事儿了?是不是事关我女乃女乃的?“宋裕捏了一块绿豆糕,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王厨子哪里看不出来宋裕的心思。只是宋裕刚从东家的房里出来,东家都没说什么,他就不多嘴了。“再等也就是一个晚上,别急。“
看样子这是打定不说了。宋裕见状,也不管了。反正有姐姐在,还能有什么事儿发生?
这一晚,宋溪睡得尚可。天光微亮的时候,便被外面啾啾叫着的鸟儿扰醒。在床上又赖了一会儿,宋溪才懒懒起身。
在二楼和宋裕吃过早饭,宋溪还是没有见到人来。再等了一会儿,才见宋老太太脚步飞快地往这边来,身后远远跟着刘氏一行人。
宋裕看到宋老太太,撇撇嘴,阴阳怪气地说道:“倒是手脚利索,我在的时候可不是这样。不过,姐,一会儿要是你回家住,能不能把我留下来?我不喜欢。要不姐你也不要回去了,咱俩一起住酒楼?“
宋溪只是笑笑,看着那群人越走越近。
“东家,请喝茶。少爷请喝茶。“木子用托盘端着两杯茶水,将那只造型别致地杯子递给宋溪,另外一杯递给了宋裕。
“有劳你了。酒楼这段时间不是很忙,你可以回去照顾二丫的,工钱照算。二丫现在这个样子,你要多多陪着她。“宋溪看着木子,有些歉疚地说道。
“是二丫赶我过来的。她说家里有吕大娘照顾她,我净是碍手碍脚,还不如回酒楼做事儿。所以就把我赶出来了。“木子挠挠头,有些难为情。
“一会儿你回家一趟,将王叔给二丫炖的乌鸡汤带回去。“宋溪喝了一口茶,微微笑道。
“谢谢东家!“酒楼里的人都知道宋溪的脾气,她送东西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推拒。所以,听到宋溪这么说,木子连忙收着。
“嗯,去吧。“
这一番话,宋裕是听得云里雾里。疑惑地瞅着宋溪,很不得让她马上为他解除疑惑。
等了不久,就听到声音不小的上楼的脚步声。想着是她们来了,宋溪微微坐正了身子。
宋老太太一把推开门,昂着头走进来,也不说话,找了个宋溪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宋老太太刚坐下,刘氏就气喘吁吁地拎着裙摆跑了进来,“溪儿,我不是……我是来……来找你女乃女乃的……“
“嗯。你们坐下,先歇歇吧。“
“不!不了!我和你女乃女乃这就走。“刘氏急慌慌地去拉宋老太太的胳膊,拉了几下,宋老太太却是纹丝不动地坐着。刘氏眼眶微红,颤抖着声音对宋老太太说道,”娘,溪儿是我的女儿,你这般行事是要逼死我哪!“
“要说起来,逼你的是宋溪,逼我的也是宋溪。这丫头分明是不识好歹,你倒是要护着是吧?“宋老太太眼睛一瞪,有些生气刘氏的胆小怕事。
“别说了!既然来了都坐下来,我将事情说一下。即使你们不来,我也会让让里正跑一趟的。“宋溪对着里正笑笑,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里正坐下来。
“溪儿,我不要你的东西,雪儿和裕儿也不会要的。你好好收着,那都是你的东西,你不用管别人怎么说。“刘氏声音哽咽。
“娘,是这样的。目前你在张罗的绣坊和铺子归你,我不会要一文。但是以后,那里我不会再投进去一点钱。裕儿以后怎样我不知道,但是这靠山村所有种上药材的地都归裕儿,包括那些果树林子。雪儿的话,就将这座酒楼给她,当做以后我给她的嫁妆。只是他们还小,目前这些还是由我来打理,但是账册我会每年给他们看。到的他们十……十四岁,我会把这些全部给他们。娘的铺子和绣坊还是娘来管,但是我留给小裕和小雪的,娘不用插手。娘以外的闲杂人等更是不可以。“宋溪平静地将要说的话说完。
“我不要!干什么给我!“宋裕惊惶地大吼。
“你傻了不是?现在不要,等你姐嫁出去以后,你就喝西北风去吧!“宋老太太怒骂。这要是给了她们,那每年得有多少银子?估计多的花都花不完!
无怪乎宋老太太会这么想,因为在她的脑子里,宋溪也就这些身家。这一下子给了大头,给宋溪留些别的也是可以的。
“喝西北风就喝西北方!关你什么事儿!“宋裕吼完,上前盯着宋老太太,”是不是你整的幺蛾子?是不是你逼我姐这样做的?“
“哪里是我逼她,是你姐姐自己说的。“
“娘,你就不管管?你就任由一个外人欺负我姐姐?“宋裕红着眼睛,一句一句地质问着不停抹泪的刘氏。
“姐,我不管,你去哪我就去哪。“宋裕拉着宋溪的袖子,紧紧篡着,声音里带着颤抖,”咱俩走,让她们一起过日子去,好不好?“
宋溪看着宋裕,有些头疼。按她的意思,要断就断个彻彻底底,不再沾染一丝一缕。
见宋溪不说话,宋裕一坐在地上,抱着宋溪的小腿“哇”地一声哭了起来,那架势似乎不哭个昏天暗地就不停下来。
宋溪真的头疼了,不着痕迹地扶了扶额头,斜眼看了看宋裕,只觉得脑袋更疼了。这熊孩子跟谁学的?读了这么几年书,竟然还来这个做派?
宋裕不管不顾,扯着嗓子哭嚎,满脸的眼泪鼻涕。而那鼻涕似乎还有往那张着的嘴里跑的趋势……
宋溪忍无可忍,丢了一条手帕,厉声道:“擦干净!”
“我就不!你都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哇啊啊……”宋裕哭着将那手帕狠狠一扔,抽抽噎噎地喊着。
噗!宋溪要跪了,这还用上一哭二闹三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