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剧痛之下,陈朝武惨叫出声。
“是谁?哪个龟孙子敢打老子?不想活了是吧?”
陈朝武捂着脑壳,殷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他的手掌,渗过指缝,形成血滴,点点滴落。他怒气冲天,恶狠狠地叫着。
“妈的,打的就是你!”张绍平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照着他的肚子狠狠地一膝盖撞去。这一下痛得陈朝武整张脸都扭曲成一团,眼泪都禁不住流了出来。
从张绍平突然出现,到制服陈朝武,不过短短十秒钟左右,但陈朝武的保镖却在他惨叫的第一声,便齐齐弃下周闰发,就想扑向张绍平。
只是他们虽然应变极快,身手敏捷,可张绍平的出手更是快速绝伦,左手抓住陈朝武把他推到身前当挡箭牌,右手执着碎酒瓶猛然抵在他的下颌。
张绍平冰冷冷道:“三位,你们最好别乱动,我可不经吓的,你们一动,把我给吓住了,说不定我的手一抖,保不准你们的老板就被割喉了!”他拿着碎酒瓶沿着陈朝武的脖颈比划着,锋利的玻璃片在昏暗的灯光映shè下,寒气森然,格外渗人。
三大保镖见状,立马投鼠忌器,身形一顿,像被施了定身符一样,刹住不动。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手上抓的人是谁?你敢伤陈先生一根毫毛,准叫你吃不了兜着走,活不过今晚的平安夜!”一个保镖sè厉内荏道。
“少废话!他很尊贵吗?再尊贵,少爷我不是照样给他脑袋开瓢?”张绍平对他保镖的威胁直接无视,不屑地撇了撇嘴,然后扬声道,“发哥,你没事吧?没死,就给我回个话。”
“死不了,还能透口气!”周闰发痛苦申吟着,艰难地缓缓爬起身来。
周闰发刚起身,就见三位保镖中最年长的那位一个闪身,窜到他身边,如猿猴探爪,倏地勒住他的脖子,将他往张绍平的身前拖去。张绍平见状,扯着陈朝武连连后退,拉开老大的距离,根本不给这保镖机会走近。
能当或敢当有钱人保镖的人,不敢说个个可以群挑,但就算是最不济的,张绍平也不敢小觑。但有一丝机会,这些人都能瞬间抓住,借以翻盘,反败为胜。
张绍平的谨慎,迫使这位保镖停了下来,他沉声道:“这位兄弟,周闰发先生是你的朋友吧?你此来不就是为了救他吗?这样吧,我们相互交换人质,就此作罢如何?”
“交换个屁人质!有种你就做掉我,不然,我跟你没完!”张绍平还没说话,陈朝武倒是先厉声怒道。
“还敢嘴硬?”张绍平手上的碎玻璃稍微紧了一下,陈朝武的脖子处立马皮破血流,微微渗了出来。
最年长的这位保镖乍然变sè,冷冽的眼光像毒蛇一样盯着张绍平,道:“小子,做人留一线,rì后好相见,凡事不要做太绝了!”
“他妈的,你跟这扑街仔多说什么,你们要动手就动手,老子一命换两命,也不亏本!”陈朝武也是个狠角sè,根本不惧张绍平的威胁。他是混赌场的,杀人放火之类的事,见过许多,不少还是他指使做的。这样的环境,造成他胆肥心狠,敢拼敢搏,他压根就不相信张绍平敢把他怎么样。
看到陈朝武如此硬气,周闰发脑子一热,也大声道:“张生,你想干嘛就干嘛,不必顾忌我的!”
三位保镖听到这话,面面相觑,都无语了。尼玛的,现在的大明星、公子哥为了女人争风吃醋,连命都不要了。
张绍平暗道:我不是顾忌你,我是真不敢做掉他!张绍平此时已是懊恼不已,怪自己听到莲妹的事就头脑发热,冲出来趟浑水,太热血了,不成熟。只是不做也做了,已然骑马难下,月兑身不得了。
“阿平,你没事吧?”
正当彼此僵持不下时,刘滦雄呼哧呼哧地跑了过来,手上还抄着一支高尔夫球杆,拿来壮胆。
“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帮我看顾人吗?”张绍平吃惊道。
“你放心,伯母他们有阿琴看着,没事的。”
刘滦雄能跟着来,说实话,张绍平心里是很感激的,对他彻底改观。两人交情不深,刘滦雄就这么讲义气,这种人值得深交。
其实,刘滦雄这人在后世除了乱搞女人这点让人比较诟病外,做慈善也是不遗余力。女人问题是问题吗?在张绍平心中起码不是。他自己本身就见不得美女,见一个爱一个,全都想收归囊中,比之后来的刘滦雄还要风流不堪。
“刘滦雄先生?”抓着周闰发,和张绍平一直对峙着的那位保镖,认真地打量了刘滦雄好几眼,突然试探着喊道。
对方竟然认识自己,刘滦雄闻言,顿时吃了一惊。而听到保镖喊话的陈朝武,冷声道:“是你,风扇刘?这小子是你朋友?”
接二连三有人认出自己,刘滦雄不淡定了,凑过脸去一瞧,觉得这人有些脸熟,仔细一想,猛然想起他是谁了。刘滦雄惊呼道:“武少?!”这满脸血污、狼狈不堪的人不就是陈朝武吗?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既然认出了陈朝武,刘滦雄只能急忙劝架,“我说两位,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大家坐下好好说,何必动粗呢?”
“误会?把我脑袋打成这样,这也叫做误会吗?”陈朝武语气森冷,颇有追究到底的意思。
刘滦雄皱了皱眉,问道:“武少想怎样?划下道来,也好讲数。”
“先叫这小子放开我,我看见诚意再说。”陈朝武冷哼道。
“你当我傻啊?你有三个保镖,我放了你,我还有命在吗?”张绍平沉声道。这家伙一看就不像善类,让他月兑身了,自己能有好果子才怪呢。
“冚家铲,你以为你有得商量吗?**的低声下气给我服个软,然后让我打一顿出口恶气,这个梁子就算揭过了,不然,你就等着你家人替你收尸吧。”陈朝武讥讽道。
两人根本就谈不拢,关键还是陈朝武太嚣张了,有恃无恐的。张绍平当然不可能这样服软,若只是摆酒赔罪、点茶低头,做个姿态,倒无所谓,但要让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刘滦雄见陈朝武态度如此强硬,大为不悦,道:“武少,做人不用做这么绝吧?真斗起来,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风扇刘,这不关你的事,这是我和他结的仇,你少管闲事!”陈朝武很不客气地道。
“大刘,算了,别说了,他既然要顶杆到底,我就奉陪他。”张绍平火气又上来了,你既然不想谈和,我也不惧你。
陈朝武仅只是美国大西洋城的一家赌场的副总裁,或许在大西洋城有点影响力,但在香港就完全不够看了,张绍平根本就不怵他。陈朝武嚣张跋扈,无非仗着有保镖,许多见不得光的事,可以叫保镖做了,然后躲回美国去。
刘滦雄见两人没说两句又杆上了,心里暗急,伸头向来处连连回望,忖道:也不知阿琴怎么搞的,人怎么还没来?
心里刚念叨到这,就听见脚步声乍然响起,几个军装jǐng察走了过来,手电筒连挥,照向张绍平等人。其中一个jǐng察口中喝道:“你们在这干嘛?快放下武器!”
看到jǐng察来了,大家都知道事情打不起来了。张绍平忙将陈朝武推开,扔掉碎酒瓶,退后几步,而陈朝武的保镖也反应不慢,当即放开了周闰发。
刘滦雄向张绍平使了个眼sè,张绍平当即醒悟,这些jǐng察是他找来的。刘滦雄办事还是挺稳妥的,不像张绍平那么毛躁,他预先通过关系叫了jǐng察,这才循着张绍平找来。
陈朝武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然后死死地盯着张绍平看,貌似想牢牢记住这张仇人脸,免得rì后找错人了。他忽然冷笑道:“原来是你!张绍平是吧,我记住了!我们走着瞧。”说罢,他连看都不看一眼这些jǐng察,扬长而去。
“站住!谁叫你们走了?”一个小jǐng察厉声喊道。
“jǐng官,我们在这玩摔跤也有罪啊?”陈朝武的一个保镖沉声道。
“玩摔跤是没罪,但我怀疑你们在这聚众械斗,破坏公共财产!”
“喂,香港是个法治社会,是**律的,没证据的话,小心我告你诽谤啊。”
小jǐng察扬扬眉,就想驳斥,却被他的长官制止:“阿东,让他们走吧。”
陈朝武冷着脸走出后巷,保镖打开车门让他进去。
陈朝武坐在车座上,卷了一大堆纸巾,擦着头上的血迹。
最年长的保镖问道:“武少,刚才军装来了,咱们为什么不报案?可以告他持械劫持你啊。”
陈朝武骂道:“**是猪啊?真正劫持人的是我们,我们把周闰发劫持到后巷暴打,我报案,不是自己找抽吗?这事根本经不起推敲,那小子不仅屁事都没,还会成为见义勇为者。然后整件事曝露在媒体上,大家请律师互相扯皮,到那时,我想报复他都不敢出手了。”
保镖被骂,却毫不在意,反而恭声道:“武少,准备怎么做?”
陈朝武yīn冷一笑,道:“最近一段时间,我们都不好出手,更不能亲自动手!你先帮我找个越南帮,和他们谈妥买命钱,然后等我的命令行事。到时,我要这个扑街仔横尸街头!”
......
陈朝武走后,带队的jǐng察长官笑道:“我是毒品调查科的高级督察曾韦雄,你们谁是刘滦雄先生?”
刘滦雄和他握手道:“我就是!麻烦曾sir了!”
“刘先生客气了,打击犯罪,保护市民,我们做jǐng察的义不容辞。”曾韦雄笑了笑,目光转向张绍平、周闰发两人,当看到周闰发的时候,不由一呆,讶然道:“原来是周闰发先生,你没事吧?”
周闰发勉强笑道:“没事,伤得不重,休养一阵就好了。”
听到是周闰发,其他的jǐng察都激动了,纷纷上前和他问好。
见曾韦雄的目光看向张绍平,刘滦雄忙为他介绍了一下张绍平。曾韦雄顿时热络道:“原来最近火热的汉唐风行服装就是张生旗下的物业,我家婆娘对你们的服装可是眼馋得很,可惜啊,就是太贵了,我们这些小jǐng察消费不起啊。”
张绍平闻言,心中一动,笑道:“原来嫂夫人还是我们服装的拥趸,那我们可得好好亲近亲近。曾sir什么时候有空啊,带上嫂夫人,大家一起饮个茶如何啊?”
“哈哈哈,张生邀请,曾某是一定可以凑出时间的,只要不是上班时间,随叫随到。”
“那就好!”
两人都是有意结交,没几句话便熟络起来。又聊了几句,曾韦雄道:“不好意思啊,今晚圣诞,全港的jǐng力都非常忙碌,我得先走了,以后再和各位叙旧。”
刘滦雄笑道:“代我向李sir问好!”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