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8-07
正说笑着柏王爷派了人来寻他过去,说是联络好了赫哲渔再次商议克铎的后事。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时间拖不起了,离柏荣定亲的日子还有五六日的光景,若不速速料理完毕,到时候红白事凑到一起就难堪了。即使柏王府没有话说,傅家也不会点头的。
唉,确实是件棘手的事情,连锦年让她快些休息,自己匆匆的去了。
世子哥哥本没有心思另娶淑女,却也料不到会冲撞上这样的事情吧。另外也挺对不住傅家小姐的,虽然她和这位小姐未曾谋面,女儿的心思却是一样的,不由得生出了许多怜惜之心,只盼着这个未来的嫂嫂能大度宽容,多给世子哥哥一些时间慢慢愈合伤口,也希望将来两人会有个好结果。想着想着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秋高气爽,天气晴好,可惜柏王府上空阴霾未散,每个人的脸上都堆着愁容。她懒懒的倚在梳妆台前,神情倦怠,昏昏欲睡。忽然听到了背后有轻微的脚步声,只道是漾儿打了洗脸水回来了,细声问道:“前厅有消息吗,他们还商议出对策了?”
没有回应。
她再次问了一声,背后依然悄无声息。唉,这丫头捣什么鬼呢。她有些急躁,赶忙回头,这一看不要紧,当场就差点魂飞魄散了。
卧房里站着一个健壮的男人,方方正正的脸,红黑色的皮肤,眼睛跟铜铃一样乌溜溜圆,不怒而威,此人不是别人恰是克铎!
他不是死了吗,尸身就安置在偏厅极星堂里,怎么大白天的会出现在这里?诈尸了?
她尖叫起来,想夺门而去可是腿不听使唤,浑身瘫软如泥,只能扶住梳妆台使劲喘息。
克铎十分礼貌的鞠了鞠躬,微微一笑道:“刚才在门口遇到了漾儿,她突然惊叫着跑开了,也许是在下冒昧吓到了她。克铎是个粗人,却也知礼,实属一时情急才未曾通传,请郡主不要见怪。”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这话怎么说的。
克铎轻声呼唤道:“郡主?郡主?您……您没事吧?”
“额……”原来漾儿给吓跑了,突然看到一个死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也恨不得多长几条腿呢。
心慌意乱中还未找到措辞,克铎继续开口道:“郡主,在下此来不为别的,只希望您把东西物归原主。”
“什么?你说什么?”
“呵呵,郡主别跟在下玩笑了,您那晚拿走了在上那幅画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她慌忙应承道:“好……好……可是……你……你不是死了吗?”断断续续好不容易说出了这句,感觉自己的舌头都是僵硬的。
“死?”他纳闷道:“郡主您说什么呢?大白天的是不是中邪了,在下好端端的怎么会死?在下还等着喝您和我们小王子的喜酒呢,怎么就舍得死了呢!”说着他稳稳的上前一步,浑身上下重重的拍了拍,不痛不痒,完好无损。
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具尸身不是克铎?那又会是谁呢?失火那天柏王府仔仔细细排查过一遍了并没有发现有人口走失,而且从那具尸身上找到的戒指不是已经经过赫哲渔指认过了吗,就是他的哥哥西莫也没有提出疑问,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她大着胆子伸出手去,颤颤的模到了他的胳膊,他的肩膀,暖暖的,软软的,分明是个活人!
克铎笑道:“郡主,现在您相信了吧,快把东西还给在下吧,在您那只是废纸一张。”
“好,你等着!”她放下心来,本来就对他心怀愧疚,现在看他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自然十分高兴,立刻小跑着去屏风后面的书架上取卷轴,这么一模立马想起来了,昨天夜里不是拿给锦年看了吗,他说要带给西莫参详参详,哎呀刚才一惊一乍的居然忘记了此事。
克铎在屏风口焦急的等待着,见她出来急忙迎了上来。
她更加不安,抱歉的说道:“对不住了,那幅画我给锦……给我连叔叔带走了。克铎,你看能不能等等,回头我见了连叔叔就让他还你。对了,他们现在还在为你的事着慌呢,你见过你哥哥了吗,他也来了柏王府,大家都以为你死了,都在难过伤神呢。”
“是吗?”他冷冷的。
“当然,西莫将军就在极星堂,我带你过去吧,他若见了你一定开心的不得了。”
“不用了,他不会开心的,只怕是伤心都来不及呢。”
“什么?”她疑惑的看着他,却见他的眼里闪烁着寒光,像一把利刃要刺透她的心脏。
他果断的变了脸,恶狠狠的说道:“快把东西还我!”
“真不在我这里,回头我……啊!”话未成句她已经尖叫出声,因为他的脸突然变成了焦黑的颜色,脸上的皮肉开始一层层的剥落,两只眼睛处黑洞洞的看不到底,下巴那里只留下白白的牙齿再无其他。他的手他的脚居然像枯树枝一样扭曲着,并且一步步的向她挪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大喊道:“克铎,你怎么了?”
“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你说怎么了,啊?火好烫啊,我受不了了,郡主,你可知道被烈火焚烧的滋味?来,你也来享受享受吧!”他猛的扑过来将她紧紧抱住,火热的感觉立刻蔓延上身,令人眩晕。
她极力抗争高声呼救,却没有人出现。锦年,漾儿,你们在哪?快来救救我啊!好烫,好烫,我要被烤干了,快来救我!
“岩儿!岩儿!我来了,我在这里!”他的声音忽远忽近,她看不到他,只是更加清晰的感觉到了烈火灼烧的滋味。
“岩儿!岩儿!”
骨头快要散架了,血肉快要枯竭了,她跑不了了,克铎是来索命的,她害了他,她本该偿还的。
狂风大作,雨水突然被席卷进来,有如甘霖,她身上的温度骤然下降,而克铎却发出凄惨的叫声,然后疯狂的逃窜而去。
怎么回事?
她定睛一看,看到连锦年出现在自己面前,眼睛血红血红的,饱含着急躁和不安。她的身上全都湿透了,是那阵雨吗,哦不,黏乎乎的,全是自己的汗水。
“锦年,你来的正好,刚才克铎他……”她喜极而泣,小手搭在他肩膀上再也不肯放开。
“傻丫头,你真吓到我了。那只是个噩梦,都过去了。”
噩梦?怎么会?她抬眼看看,屋里点着灯,窗外黑漆漆的一片,没有太阳,也没有光亮,哪里是什么大白天啊。真是做梦吗?好真的梦,好奇怪的梦。
“好可怕!锦年……你不知道刚才……刚才……”
他用滚烫的嘴唇堵住了她的话,吮吸良久说道:“别怕,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你。这个地方太压抑了,自从你来到柏王府就没有几天开心过……”
“不,遇到你我就很开心,跟你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我都好开心。”
“嗯,我知道。”
“我现在不会还在梦里吧?”她不放心了,究竟什么是梦什么是醒?她开始分辨不清了。
“你说呢?”他再次迎上她的唇。
温暖湿润,丝丝入扣,是他的味道,她满意的笑了……
一阵鸟语,幽香阵阵。她迷迷糊糊的想,早晨了,昨天晚上……哎?昨天晚上不是和他说着话吗,什么时候睡着的,哎呀,又糊涂了。
她撑起身子,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小木床上,并不是灵定园的卧房。环顾四周,这是间很小的木屋,朴素简陋,屋顶上稀稀疏疏的透着光亮,从那里洒下了许多细碎的阳光。
这是哪,又在做梦吗?天,怎么了,好久都没有做梦了,现在却一个接着一个来。
光线闪动,木门那里出现一道暗影,谁?克铎吗?
一阵惶恐,她盯着那个影子全神戒备。
门小心的推开了,连锦年走了进来,手上捧着热腾腾的包子。
“锦年!”她喜上眉梢,张开双臂。
他把手上的东西放到一边,搂住她道:“醒啦?”
“这是哪?我们怎么会在这,锦年,你也来到我的梦里了吗?”
“小傻瓜!”他揪揪她的小鼻头道:“我们在郊外的小山林里,哪里是在做梦?”
“郊外?”
“嗯!你个小迷糊,我带你出来透透气,今天一早就出发了,可是你就跟怎么也睡不够似的不肯醒来,山路那么崎岖你都没睁眼一下,真是有些本事啊。我要是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呢。”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捶了他一拳,又觉察到了不妥,问道:“那父王和哥哥他们知道吗?”
“当然,我和柏大哥说带你出来转转,他答应了。”他亲了她一口道:“快起来吃点东西吧,这是阿莽刚热好的。”
“阿莽也来了?”
“不光他来了,奴婢也来了呢,郡主!”一个脑袋从门口探了进来,是个小丫头,脸上带着调皮的笑容,除了漾儿还能有谁。
呀,漾儿居然也被他带出来了,柏王爷还真给他面子。
“快给你家郡主梳洗梳洗,别搞的跟个小脏猫似的。”他又取笑她。
她拽住他的衣袖说道:“锦年,谢谢你。”
“傻瓜!”他凑到她耳边低语道:“我们今天好好的玩上一天,权当这里是一片乐土,我们的乐土,好不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