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却被人提着脚跟,就给拎了回来,大门,还在不远处……
单子墨真不是故意的,就他俩的姿势和方向,真的很顺手,所以,条件反射的,就这么把人给拖了回来。
被这一拖一拽的,夏然然都下傻了,黑白分明的眸子布满了委屈和恐惧,哭得都打嗝了,单子墨忽然有一种自己是犯的错觉。抹了把脸,单子墨觉得自己憔悴了:“别哭了,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跟人结婚了,然后提着行李箱就跟着人走了?跟你结婚的人是我,这也是你的家。”
夏然然吸了吸鼻子,眼泪汪汪的,不经意对上单子墨的眼睛,好像,想起了一点点。“那、那我不能回家了?”
“这就是你家……你跟我结婚,不就是为了月兑离那个家么?”单子墨一坐在夏然然的身边。
夏然然坐在那里,低头看着地板。吐也吐过了,哭也哭过了,理智渐渐地也回来了些,不再拗着单子墨闹,安静得出奇。一旦踏出了家门,想要再回去,就真的难了。
然然苦笑着,如果不是大伯母草率的就要决定她的婚事,她又怎么会……谁愿意被扫地出门呢?
见然然毫无动静,单子墨猜想着,她是不是困了?
“现在,我就是想回去,也回不去了吧?大伯母不会让我进家门的,爷爷女乃女乃也不会。”脑袋依旧有点儿晕,夏然然垂着头,让人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然而,那淡淡的哀伤,却是骗不了人的。
然然的心头有一道伤口,一道日积月累逐渐加深的伤口。本来以为,随着年龄的增长,总有一天,伤口会愈合的。她现在才发现,原来,那道伤口只是被她遗忘了,她以为它已经不存在了……但这并不代表,不会痛。
哪怕只是轻轻地碰一下……
旁人很难明白,一个被忽略,被攻击了近二十年的人的感觉。始作俑者,不是无关紧要的别人,而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人就是这样,同一句话,从一些人的口中说出来不痛不痒,从另一些人口中说出来,却是致命的。
单子墨侧目,不语。
豆大的眼泪无声地,默默地,一颗一颗滴在地板上。许是察觉到身旁人的注视,然然微微仰起头,不自在地扯出一抹笑:“我不想哭的,是它自己不听话,不关我的事。”
黑眸中流淌着夏然然不懂的光芒,单子墨什么都没说,只是再一次靠近她,一手将她揽在怀中,贡献出了自己的肩膀。
“我不知道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就是不告诉我呢,我可以改的,真的!”这话,不是对单子墨说的,那是藏在然然心底深处的话!曾经,在十六岁那年,她问过的,换来的只是大伯母的冷嘲热讽,爷爷女乃女乃的漠然不语。
唯一一次鼓起了勇气,只一瞬间,就被打回了原型。
单子墨不知道然然到底经历了什么,凌羽霂查到的也只是表面。“你妈妈呢?”
“妈妈改嫁了,有她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生活。用爷爷的话说,妈妈已经不是夏家的人,没资格管夏家的事。我不想妈妈担心,毕竟,都是一些小事。”然然抓着单子墨的臂膀,很紧,很紧。
小事,才是最能磨人的。
单子墨却是眉头一皱,就算是改嫁了,也不能不管不顾子女。还想再问什么,一低头,却看见靠在他肩上的然然已然进入了梦乡,呼吸缓缓的,哭过之后,总是更觉得疲倦。
小小的嘴儿微张,眼角还挂着泪珠,身子竭力所在他的怀中,那是最没有安全感的姿势。单子墨轻轻地将她抱起,放在软床之上,指月复模索着然然软软的脸颊,神色晦暗不明,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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