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桓国,天成大陆排名第二的超级大国。疆土辽阔,左右横跨百万里。奇人异事,在这片国土内每天接连不断的上演。地大物博的繁荣,让章桓国屹立在这片大陆上数万年而不倒。
国都,章池,王宫。
“王,老道为国师几十年来,所做之事有目共睹,而今,实不忍眼见章桓灭亡,故以死相谏,望大王能明臣之心。”
王宫内的一座大殿内,一个看上去和平常道士差不多的老者向着大殿之上叩首拜道。
高座之上,一人虎背熊腰,神sè严峻的坐着。
这是王,章桓国第二十三代王。
“左家五代忠良,内治国政,外理战事,忠心耿耿几百年,实乃我章桓之大幸。而今,仅凭国师的一个卦象就要斩左卿家幼子,孤于心何忍。”
王看上去很是威猛,但是声音此时听上去却有些颤抖。
下首国师闻言,连连叩首,道:“王,老道的占卜之术何时出错过?长河大水,南岐地动,哪一次不是老道卜卦先知?这次老道卦象显示,章桓将遇万年大劫,且直指左梦尘幼子,若不趁其年幼及时扼杀,章桓危矣!”
说着,国师不停的磕头。
王眉头紧皱,左梦尘一族五代忠良,不论是国内政事,还是国外战事,每次都是左氏一族身先士卒,站在最前面。如今国师卜卦得知左梦尘幼子将灭章桓,此乃章桓劫数,端的是难以决断。
“王上明鉴啊,章桓万年基业就要毁于一旦,老道卜卦先知。而今只要王上的一个手谕,这场灾难就可安然化解。王上三思啊”
“不要再说了,左卿家为我章桓呕心沥血,所作所为更是当朝典范。而且,左卿家老年得子,万幸之事,孤如何能做出这等灭绝人xìng之事?这事就此打住,过几天召左卿家回朝议政。”
王义正言辞的打断了国师的话,他于左梦尘之信任超过了当朝任何一人。
“你先退下吧。”
国师闻言,无奈摇头,口中连连叫喊“吾乃章桓罪人”。
待国师退出大殿之后,王叹息一声,道:“左卿家,出来吧。”
左梦尘竟然就在大殿之后!
“王对我左家之恩,左梦尘万死难报!”
左梦尘一出来就跪在王座之前,急急叩头。
“左卿家,非孤不信任你,只是国师之占卜之术乃章桓第一,从未失算过。今次这卦,孤虽千万个不信,然章桓万年基业,岂能随口一个不信取而代之,希望卿家能明白孤之苦心啊。”
王看上去甚为疲累,缓缓道。
左梦尘闻言,心神一震,脑子忽的乱了。
左梦尘二十二与落雪成亲,三十年沉浮相依,五十二岁得来一子。然而今天却在国师的卦象中显示为灭章桓之人,身为章桓中流砥柱,此时脑中一片空白。王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刚刚没有答应国师,只是想给此事留一个缓冲的余地。
“臣臣臣明白了。”
左梦尘抹去眼角泪水,拜道。
回南岐的路上,左梦尘神伤难治,病倒在马车上,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一个少年手持长剑指点江山的画面。心中滴血,决断摇摆不定。
“道长,而今如何是好?”
左梦尘不忍让左凌逸得知这件事情,也不敢让落雪得知,于是回到南岐藏剑城之后立即请来了天元道长,希望他能想出个完全之策。
“此乃天意,贫道也无法化解。一切皆看侯爷之意。”
聚气于魂三层的修炼者都如此说,左梦尘心中最后一点希望都随之破灭。绝望的心情淹没整个心神,呆滞的目光像是来自九天之外的阳光,触及大地时已经极为暗淡。
“老夫左家五代忠良,尽职尽责数百年,从未有过二心。没想到如今却有这等劫数,道长哎”
左梦尘叹息一声,以手掩面慢慢的走了。
天元道长见左梦尘离去,眉头也是紧皱,目光中透出些不忍。
毕竟是人,草木皆有情,更何况是人。
今年左凌逸已经十五岁了,在修炼一途上天赋甚好,虽然比其师兄师姐晚入门几年,但是不仅根基比他们筑得坚固,而且如今的修为也是超越了他们成为了聚气于魂的修士。
天元道长才仅仅是聚魂三层的修士,左凌逸短短十年便赶了上来,可想而知其天纵之资。
天元道长回到藏剑观后立刻叫左凌逸来到天清殿。
“师父,您找我?”
“何谓修炼?”
“修天地之气,炼仙人之力。”
“天地之气谓之何?”
“天地之气谓之真气。”
“仙人之力谓之何?”
“仙人之力谓之法力。”
“修仙者该如何处世?”
“化万民之疾苦,急天下之安定。”
“跪下。”
左凌逸虽然不解今天天元道长为何一反常态的询问自己这些修行常识,而且还叫自己跪下,但是既然其身为自己的师父,所行之事自有他的道理,于是略微一愣,跪了下来。
天元道长看着自己的这个三徒儿,心中也是一阵暗叹。到底跟随自己修炼了十年,而且其在修炼上表现出来的天赋也相当惊艳。如果说章桓覆灭真的与其有直接关系,那他身为一个章桓国民有着不可逃月兑的重责。是他,让左凌逸走上了修炼之道,也是他将左凌逸的修炼天赋发挥到了极致。
“发誓,今生今世都要效忠我章桓,不可生二心。”
天元道长是修道之人,于这样的誓言之说深信不疑。
“我左凌逸对天起誓,今生今世效忠章桓,绝不做有害章桓之事,如若不然,叫我修气反噬,死于万劫不复之地。”
左凌逸有模有样的发誓到。
“起来吧,为师问你,如今也是跨入聚魂一层了,你想好没有到底祭炼何种武器。”
天元道长语气平缓,将心中那抹无奈压抑在最深处。
“师父,徒儿想祭炼一柄剑。”
左凌逸所思如果如实告诉天元道长,估计天元一听之下绝对会吐血。
左凌逸不是因为对剑有莫大喜好,而是在地球西京时时常看武侠小说,对其中剑客们仗剑行天下的壮举所感染。他脑中时常幻想有一天自己也能像一个剑客一样,行侠仗义走到哪扶贫济困到哪。而且不露面,叫自己的手下去完成,做一个无名英雄。
天元道长哪知左凌逸心中的这些小九九,听到左凌逸要祭炼一柄剑,眉头微微皱起。
“剑术来天成大陆上最难修炼的法术,你确定要祭炼剑?”
“为什么最难修炼呢?”
“因为剑乃兵器中的圣者,没有一个圣人之心,想要修炼出绝世剑法,几乎不可能。”
“哦,不怕,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慢慢炼呗,总能修炼出一套两套剑术。”
道长低叹。
剑,乃兵之圣品也,至尊至贵,人神咸崇。天成大陆上的兵器之术均需有此兵器的大道之心,非泛泛之辈可以练就。
故,天成大陆上祭炼刀,枪,矛,棍,棒而大成的人数不胜数,但是祭炼剑大成的人却屈指可数。就是因为剑乃圣人之兵,需有一颗圣人之心,度己的同时还要兼济天下。所谓达则兼济天下,许多祭炼剑的修炼者修炼一辈子都未曾达之,又何乃兼济天下。
“既然你确定如此选择,为师也不阻拦,但是切记,剑术乃至尊之术,帝王之术,非常人所能驾驭。如果在修炼途中有什么不解,一定要及时向我询问,不可莽撞,不然天劫至,道灭神散,万劫不复。”
天元道长斟酌言辞,终于缓缓道。
左凌逸感觉很是奇怪,剑虽为兵器中的圣人,但是在神州历史上有不少人都是剑客,而且一身剑术出神入化。可是为何一到了天成大陆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非常人虽能驾驭,且乃帝王之术。
不解归不解,但是能够祭炼剑还是让其很是高兴。
左凌逸点头道:“师父放心,只要有任何异象我都会向您请教的。”
“嗯,知道就好。对了,你的师兄和师姐呢?”
天元道长微一沉吟,询问左凌逸其他两个弟子的情况。
“这个哦,师父,师兄和师姐今天修炼了一整天甚是疲累,已经睡了。”
左凌逸像是有难言之隐般,吞吐之后话锋偏转道。
“胡说,此时rì未西斜,月未东升,如何睡了。快说,他们干什么去了。”
天元道长一听左凌逸的话就知道其在撒谎,神sè严厉的喝问到。
“这个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快说,不然罚你去后山面壁一个月。”
“别,别,别介啊师父,您消消气,消消火,年纪大了再上火可不好,容易伤神,您也知道我们修炼之人要是伤了神,很难治愈的。对了,您知道山下的那户农家吧,那个张伯就是为了家事伤了神,这几天看上去都好是憔悴的呢。”
“嗯,此事为师过问了,给了他们一个药方,按照上面所列之药连服三月当可痊愈。”
“师父真乃神人也,连伤神这种修炼大病都能治好。了不起”
“区区伤神之苦如何为修炼大病,我们修炼之人最忌嗯快说,左坤和梁兰上哪去了?”
天元道长忽的回过神来,声sè俱厉的呵斥到。
“他们说说山上的那只怪鸟又来了,说去看看”
左凌逸再不敢隐瞒,如实回答到。
天元道长闻言,眼中怒火中烧,吼道:“混账,为师早就说过平rì不得上山,那青鹏怪鸟甚为凶残,别看它一身青羽颜sè绚烂。它要是发起火来,就是为师也只得暂避。”
左凌逸双手捏着衣角,低头不语。
“哼,两个小混蛋,走,上去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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