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狄夕鸾躺在黄花梨玫瑰软榻上苦苦思索,最近本尊的意识越来越淡,几乎没有,可是好多事儿狄夕鸾还没有搞清楚,二皇子端木峻为何能看穿并一口咬定自己是在装傻?大皇子端木烈见自己纠缠为何不似传言的那般厌恶?他不但能无动于衷,他离去前的目光好生奇怪?直觉告诉狄夕鸾,那里面有熟悉又有陌生甚至还有怜惜和不舍的味道,莫非以前本尊与他的关系另有乾坤?
还有,明明二娘他们恨自己恨得要死,见了她那目光仿佛能变成刀子杀了自己才开心,为何她们从不敢明目张胆的对自己下手?按道理,府中由她们做主,狄夕鸾没有母亲又缺少父亲疼爱,况且又是个傻子,她们为何还能容自己这个“祸害”在宰相府横行霸道为所欲为?每个月还给她大把的月例银子花,她们要想除了狄夕鸾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像弄死个蚂蚁那般容易的呀!
柳儿知狄夕鸾困惑,体贴的为她按摩太阳穴,“柳儿,本小姐以前见了大皇子是什么样子?”狄夕鸾一边捏起个蜜汁饱满的紫葡萄扔嘴里,一边问柳儿,今日她只管按照自己的花痴逻辑对大皇子端木烈装疯卖傻,倒忘了询问柳儿狄夕鸾以前的做法,真是个失误!
“小姐以前……”柳儿迟疑了一下,“奴婢也不知!”
“咦?”狄夕鸾直起身侧头望向柳儿,她一个傻子,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的贴身侍女不知,还有谁知?
柳儿垂下手,一脸的无辜,“小姐每次见了大皇子殿下,大皇子殿下总是让奴婢们回避……”
“那小姐我一般怎么才能见到大皇子?”毕竟他是皇子,狄夕鸾乃相府小姐,古来男女有别,婚前还未见过面的比比皆是,他们不可能像现代人般相约见面吧?
“一般是大皇子来府中见小姐的……”恩?越发的有趣,外界盛传是“狄夕鸾”不知廉耻的纠缠大皇子,却不知是大皇子主动找狄夕鸾,而且每次找她主动与她独处,狄夕鸾乃一个傻子,难道他与她还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而且狄夕鸾有点明白了,为何二娘不敢轻易下手对付她,更不敢克扣狄夕鸾的月例,有皇子盯着,她没有置狄夕鸾于死地的必胜把握,又岂敢轻易动手?只怕这外界传言与她们有莫大的关系吧?那么为何大皇子明知坊间流言难听损狄夕鸾清誉又不加阻止呢?他单独与本尊相处,是干什么?可以肯定二娘他们也不知大皇子见狄夕鸾所为何事,只以为狄夕鸾水性杨花。
明白一点疑虑却更深了……
“大胆柳儿!”狄夕鸾黛眉微蹙大声斥责:“为何不早告诉我这些?”今日真的是弄巧成拙了,难怪大皇子临走前有那么奇怪的眼神及二皇子**果的挑衅,原来自己这傻的风格与之前大相庭径啊!柳儿眼中掠过隐约惊惶,跪地垂首:“求小姐饶恕,柳儿并不知小姐今日所为,柳儿以为小姐还是记得的……”狄夕鸾冷冷停顿一下,这个理由虽牵强倒也说得过去,毕竟她又不是小姐肚里的蛔虫,怎知狄夕鸾会怎么做?何况前些日子她是有本尊一些意识的,是自己大意了!
“起来吧!今日之事算起来也不怪你,是我大意了!”狄夕鸾淡淡吩咐,柳儿起身继续为我按摩,隐约有些内疚;
她微微沉默了一会儿,又迟疑道:“有一件事,不知道小姐有没有注意到?”“说!”狄夕鸾一听来了兴趣……
“那大皇子手腕上也有一个与那天晚上树林中男子同样的手镯!”狄夕鸾一惊,又偏头看向柳儿,柳儿急忙分辩:“奴婢以前从没见过,也是今日见皇子伸手推开小姐时才看的真切!”
莫非这种手镯在本朝比较流行?狄夕鸾顿时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失而复得的感觉被懊丧取代:“你是不是经常看到有人戴这样的手镯?”抱着最后一丝希翼她问柳儿……
“不,除了这两个人,奴婢从来没有见过第三人戴过!”柳儿发誓……
狄夕鸾真的百思不得其解了,只是这两人,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一个是深夜被人追杀的陌生人,他们为何会拥有同样的手镯?
“小姐小姐——”梅儿咋咋呼呼闯进来,让她去厨房取点我喜欢的芙蓉糕,她一去半天,回来还大呼小叫,狄夕鸾不悦的扫了她一眼,正烦着,扰了她的思绪!
梅儿见我不悦,吓得吐了吐舌头,这丫头就是这点好,没心机,单纯。
“什么事?说!”瞧着她憋得难受,狄夕鸾又于心不忍,“小姐,我去厨房取芙蓉糕,听见三小姐身边的翠儿发唠叨,说三小姐发脾气乱打她们,说是二皇子临走前叮嘱二娘好生照顾大小姐,还说二皇子殿下要回宫禀报皇上,要纳小姐你为侍妾……”什么,这厮,果然还没死心,他这么急欲将自己圈至他的身边,只怕另有目的!自己决不能让他如愿……
“那个不要脸的贱货在哪里?”正说着,门外传来气急败坏的叫嚷声及乒乒乓乓的物什落地而碎的刺耳声,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狄夕鸾鄙夷的撅撅嘴,“一会儿你们都出去,只让她们俩进来……”柳儿梅儿会意:“小姐小心!”便去开门了,她们对自家小姐的能力已是真正的了解,对付狄云鸢狄云燕两个绣花枕头还不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