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睁大着眼睛,看着四周的白云,也不再恐惧,而是被一股好奇心占据了心房,恢复了小女儿作态,将手长长的伸着,感受着那轻烟一般的白云。レ思路客レ
好冷!小乞丐吓得连忙将手缩回,细女敕的手上已是结了一层的水汽,那一粒粒的水珠子水晶一般晶莹剔透,如果不是冷的发疼,还真是赏心悦目呢。小乞丐调皮的吐了下舌头,偷偷的看了眼身前的石林,除了后背,什么也看不见,便连忙的将水汽模去,搓着双手,一会儿就热了,仿佛一只偷吃成功的小猫,开心的不得了。
“道友请留步!”一声呼喊至西方传来。
石林转身一看,原来自西边飞来数道光华,男男女女皆有,都是和他一般的年龄。呼喊他的乃是其中一人,身子修长,白脸剑眉,好一个翩翩美男子,石林跟他一比,却是落了下风。说来,石林身材也是修长,但相貌也就是堂堂而已,不是什么让人赏心悦目的美男子。
“昆仑杨秀清,这是我师妹顾绯云,其他几人是蜀山李青云、徐长云,青城林晓飞,卞思。”杨秀清自来熟一般,笑呵呵的介绍着众人。说到最后一人时,小乞丐噗嗤笑了一声,却是那少女卞思的名字,让她想起了一个词——鞭尸。
卞思大概也是知晓小乞丐为何发笑,有些恼怒,但终究是没有发作。
“太乙石林,见过各位道友。”石林也是一团和气的说道。
“你是太乙派弟子?你----”李青云眉头微皱,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徐长云拉了下,不说话了。
“原来是太乙派弟子,我听家师说过,太乙派收徒讲究缘分,缘分不到绝不收徒,根骨再佳也是枉然。而这缘分也极是苛刻,以致门中香火不盛,近一百五十年未收一徒,只是缘分二字未到而已。不过太乙派自有妙法,门人弟子个个都是修为jīng湛,不容小觑。想来也是缘分到了,道友有幸入得太乙派门墙,当是幸事。”杨秀清侃侃而谈,说得石林飘乎乎的,说得他是有如老天爷的宠儿一般,得了天大般的好处,同时也就将李青云那点不适给轻松带过。
“被人夸上几句就心思不安了起来,还亏得是修行八年,真是修到了狗身上去了。”石林发觉自己心思上的飘忽,心中起了不小的波澜,但嘴上却是说道,“不敢,道友谬赞了。”
“哈哈,道友自谦了。你我年龄相仿,又都是修行中人,就不需讲什么世俗的虚礼,你我兄弟相称,道友道友的称呼着,显得我们都生分了许多。”杨秀清哈哈笑道,“石兄,你说如何?”
“哈哈,是我着相了。”石林也不拘礼,也是哈哈笑道。
“还不知这位姑娘芳名。”杨秀清看向小乞丐,李青云等三男子皆是露出企盼之sè,一旁的卞思面露不喜,看着自己的师兄,给了他一个颇有犀利的眼神。
“小女子孙玉瑶,见过各位道长。”小乞丐道了个福,动作还算到位,显然之前也曾练习过。
“孙妹妹真是天生丽质,仙女一般。”卞思一脸笑容的夸奖着孙玉瑶,但怎么都能感觉到一股子酸味,甚至还有一些不可言表的味道。
顾绯云见卞思这样,无奈的笑了笑,她看了一眼石林,再看看孙玉瑶:“孙妹妹也是太乙派弟子?”
“不是,我与她在小镇偶遇,现正是要送她回家。”石林说道,一旁的孙玉瑶气得直翻白眼。
“杨兄,你们这是要去哪里?”石林继续道。
杨秀清说道,“家师听闻黑山宗的几位妖圣yù往桐柏山放出被镇压了三千年的巫支祁,我与顾师妹正好在俗世间游历,便顺道前往打探一二。在路上遇着蜀山、青城的几位道友,便结伴同往,不知石兄是否愿与我等同往?”
太乙派那强悍的修行之法是全修道界闻名的,若是没有什么强力的法宝,同等修为的他们连手都不敢说就能是石林的对手。就如那一批喇嘛,与石林修为相等,却是被石林全部灭杀。虽然石林有玄水龙火幡这等法宝相助,打破了大rì如来法身,使得喇嘛们的最后一搏成了镜花水月,但之前那一场狼入羊群的大杀大砍却也是杀得喇嘛们几无还手之力。所以杨秀清很希望石林能同去,这样便是有什么风险,也是有个强援。
“不了,我还要将她送回家。如有可能,我也会赶去,或许也能帮上一些。”其实石林也是很想去看看的,巫支祁那可是三千年前便闻名天下的大妖,黑山宗又是清廷的保护神,更是凭借一宗之力,镇压寰宇,实力那是强的没边。而黑山宗的这一次动作,必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定是一场牵动修道界的大事。但无奈于要将孙玉瑶送回沧州,不然带着孙玉瑶,不仅是放不开手脚,而且对孙玉瑶来说,也是危险万分。石林还是知道自己的斤两的,他可不愿拿孙玉瑶的xìng命来开玩笑。
怎奈一旁的孙玉瑶,早已是一颗心思飞去了桐柏山。现今的她可是眼界大开,怎会安心窝在沧州?只苦于石林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哪管孙玉瑶那点心思。与杨秀清等人道别后,便无视孙玉瑶那先是睁眼一双能杀人的怒目,后是楚楚可怜的乞求,直往沧州而去。
“臭石头!”孙玉瑶对着石林的后背轻声骂道。
石林带着孙玉瑶吹了一天一夜的冷风,终是到了沧州。此时,孙玉瑶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竟是饿了。
石林已是炼气大成,所需的能量极大,寻常的肉食已是提供不了足够的能量,rì常除了吐纳元气,便是吃一些灵果。若是等他炼成元神,倒是便可提炼元气,食气而成辟谷。
他所这些灵果含有巨大的能量,孙玉瑶虽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但也还是一介凡体,只能吃被稀释过的灵果,其实也就是被灵果泡过的水。
只见孙玉瑶面露娇羞,扭扭妮妮的,看着石林还一会儿,才道:“我-我不想再喝那灵水,虽然也能填饱肚子,但总是觉得不实在。我-我-我想吃肉,踏实!”。
练武之人,可是要吃好喝好,才能保持体力,需要从食物中摄取能量,以壮大气血,凝练出真气将全身的穴脉冲开,贯通为一体,形成大周天运转。所以这位孙小娘子以前和她爹练武,为了稳固身体,怕是肉没少吃,而且还是长力气的牛肉之类的大肉。后来在外流浪,除了偷吃供神的鸡鸭鱼和猪头肉,就没吃着什么像样点的肉。现如今rì子好过了,昨晚的那一晚灵果水可是把她的馋虫给勾了出来了。
石林笑笑,便在城外无人之处落地,这沧州自古便是武风甚矣,虽是大早上的,一些酒楼饭馆的也该是有肉食吧。石林领着孙玉瑶上了官道,孙玉瑶默默的跟着,低头直走,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此时官道上,已是人来人往,一些路人纷纷看向孙玉瑶,这么标致的小道姑他们还是第一次见着,十分的新鲜,对着孙玉瑶指指点点,一些登徒子更是朝着孙玉瑶吹着口哨,想引起她的注意。不过,还有一些闲言闲语就是不好听了,一些无赖低声的编排着石林和孙玉瑶的小故事,不时发出阵阵低低的yín笑,惹得一众大老爷们想入非非。
“呸,你个狗东西再胡乱编排,我撕烂了你的狗嘴!”一个猥琐的家伙正说着孙玉瑶在床上是如何的风sāo,在深夜的道观里,侍弄的石林怎样的yù仙yù死。孙玉瑶终于是爆发了,一巴掌将这家伙打得原地转了七八个圈,一张嘴,满嘴的牙混着血水全吐了出来,脸上红红的五指印分外的显眼,吓得一众浪荡子鸡飞狗跳。
“这些烂嘴的狗东西真是该死!”孙玉瑶在石林的耳边大声的说着,她气鼓鼓的,实则是埋怨石林不管事,让别人乱编排。
石林只是笑笑,这等闲言闲语也算是他自找,便也未和这些无赖计较。此时离沧州城只有一里地,雄伟的城墙已是印入眼帘,城墙外是鳞次栉比的房屋,不远处正有一处饭馆,生意很是兴隆。
孙玉瑶的肚子再次不适时宜的响了几声,一张俏脸立即变得红扑扑的,刚才打了那个猥琐的家伙一巴掌,着实费了不少的力气,肚子更饿啦。
石林一坐下,便是点了几笼大肉包子和二十斤的牛肉,都切成大块的,就差来点老白干,看得旁人纷纷侧目,真的是一对假道人狗男女啊,大清早的就吃这样的荤腥之物,真是太浪费了!也亏得这饭馆档次不低,否则这一早上还吃不到这些了。
孙玉瑶见着大肉包子和大块牛肉两眼放光,食指大动,抓住一个大肉包子,一口咬下去,立刻满嘴的油。用袖子一擦嘴,抓起大把的牛肉就塞进了嘴里。好吃啊,孙玉瑶差点就热泪滚滚了。逃亡了近两年,风餐露宿,没吃过一顿饱饭,还要剃光额头留着辫子女扮男装,大夏天的时候,束胸束得那是一个痛苦。现在不仅穿着体面的衣服,不用再女扮男装,还能吃到大肉包子和大块的牛肉,敞开了吃,管饱,真幸福啊!
食客们个个眼珠子瞪得老大瞪圆,他们互相看了看,都是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答案,这两个道人,定是那种yīn阳双煞的江洋大盗,装作道人,当我们百姓的眼睛是瞎的么?但很快,他们就更是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只见石林只是喝着清茶,只有孙玉瑶一人风卷残云一般的吃着。比成年男子拳头还大的肉包子两口就吃个干净,牛肉更是一抓就是往嘴里一塞,上下牙齿磨了那么几下就咽下了肚。感情,这是个饿死鬼投胎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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