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道果 第三十二章 劫难将至

作者 : 都点检

寒冷的夜,明亮的月亮在漆黑的天幕中显得格外的孤寂。レ思路客レ整座洛阳城都浸在这孤寒的月光里,城中有着列队的军士在巡防,对着黑暗保持着高度的jǐng惕。更夫从这些军士边走过,缩头弯腰,好似个虾米。

就在他们的上方,一个人正虚空凌步,就如这夜晚的风,不起任何的波澜,也无人会觉得有什么异常。领头的军士对着更夫的喝了几声,吓得更夫差些将手中的更具洒落在地,引得军士们发出阵阵轻笑,在这寒夜里却是好像暖和了一些。

“呸!”更夫走远,望着那些已隐在黑暗中的军士吐了口浓痰。

“大人,时辰不早了,是否该歇息了?”赵巡抚已是抱着赵祖祐的楠木脑袋坐了许久,他不觉得地板的寒冷,守在门外的标营统领却是心疼起来,先是轻敲了几下屋门,便隔着屋门说道,“明rì还有事情cāo办,还望大人保重身体。”

额头红肿的赵巡抚原是痴痴呆呆一样,但那标营统领的话刚停下,他的眼睛就突然闪起阵阵寒光,一张脸扭曲成一团,一字一字的道:“不错,明rì还有事要cāo办!”

“何需明rì,今rì就在此cāo办了,岂不快哉!”屋门外传来陌生人的声音,屋门也随着声音打开,走进来一玉冠博带之人,和那些出家的道士打扮相近,却更加飘逸洒月兑,显得一身胡服留辫的赵巡抚分外猥琐。

“混账!你---”赵巡抚乃是一地封疆,手握大权,虽是丧子之痛折磨的神情萎靡,却也不是任人羞辱,这陌生人的声音颇是不屑,甚至鄙夷,顿时引得他勃然大怒,但见了这陌生人的打扮,他却是呆了一下。

这人正是石林的身外化身,说是石林也无不可,此来就是取赵巡抚的xìng命,他道:“有你这样冷血的爹,也怪不得养出个禽兽一般的儿!”

“你-----岂有此理!”赵巡抚大怒,竟是朝着石林扑去,双手张开,如同鹰爪,指尖有红光闪动。

原来赵巡抚看见屋外的标营军士依然立着,却个个木头一样,就知他们遭了石林的道。石林一时出言相辱,他就是亲自上阵了。赵巡抚虽是文臣,但却是将门之后,祖上乃是武将出身,是尸山血海里杀出的富贵功名,也是有着一套传家的杀敌之术。赵巡抚这一扑之势,迅猛非凡,带起阵阵呼啸之风,竟也是个中高手!

石林伸指一点,气势汹汹的赵巡抚就一声大嚎,人倒飞了回去,摔在地上。他的额头上有一个细小的窟窿,人已立时毙命。石林眉头微蹙,仿佛想到了什么,手一抓,赵巡抚的尸体便立了起来。同时,从赵巡抚的七窍之中冒出七道绿油油的游丝一般的气,这七道气慢悠悠的升起,在尸体前融合成一团,变幻出赵巡抚的模样,这正是赵巡抚的魂魄。

“你这个反贼,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赵巡抚魂魄一成,立时便跳脚就骂,只是气愤过头,翻来覆去,只是一种说辞。

石林一声冷笑,伸手一抓,赵巡抚的魂魄便是扭曲成一团,朝着这魂魄吹了口气,一道裹着清光的白气进入魂魄之中,带着魂魄从赵巡抚额头的细小窟窿钻入,随即那窟窿便愈合,一点疤痕也无,仿佛那从来都未受过伤一般。赵巡抚的尸身一阵抽搐,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才停止。赵巡抚睁开眼,恭敬的立在一旁,石林见此,露出笑容,轻轻点了点头,用着欣赏的目光打量了赵巡抚一般,哈哈一笑,他就走了。

屋外那些木偶一样立着的军士身子轻轻一抖,他们发现屋门打开,连忙冲进来,看见赵巡抚,连忙躬身道:“大人。”

赵巡抚生硬的道:“去厢房,本官乏了。”军士连忙簇拥着赵巡抚朝厢房去了。

赵巡抚的厢房在府衙的东北角,是一座竹林环绕的小院,有一种与世隔绝的幽静,而且远离灵堂与那座赵祖佑失掉xìng命的小楼,可以让赵巡抚在此歇息时,暂时的忘却丧子的悲痛。

石林已回到龙家,当时他本可直接将赵巡抚的魂魄灭杀,或是如赵祖佑等人那样将魂魄拘了,成为石炎的滋养品,但忽然寻思到赵巡抚死了,必要是引起更大的波澜。杀人是痛快,但现在他还要等那位玉郎到来,才好离去,便渡了一口jīng气,将赵巡抚的魂魄重新打入尸身,做成傀儡,让那赵巡抚再多“活”一rì。

“还是孑然一身痛快,无这般多的顾忌。”盘膝做在床上的石林看着推门而入的自己道。推门而入的石林也不多言,直径走来,立在他身前。

石林将双手平伸,剑囊中的青泽飞出,平稳的落在双手上,将青泽搁在双膝上:“只要突破桎梏,凝练三宝,结出元神,而剑胎也可孕出剑灵,到时剑灵合一,本命剑便是大成,才是圆满。到那时,我也可将青泽收入紫府之中,受元神滋养,与我一同成长,炼剑成仙,一剑之下,万法皆破。不过,修行一道,天地不容,生出无数的劫难,只凭本命剑却是有些应接不暇。而且至炼神返虚之境,需渡劫洗月兑轮回业力,成就仙位。我太乙派门人,无那些道德中人的虚伪,遇着该杀、可杀之人,绝不手软,管他什么业力缠身。哪一个不是杀业深重,若渡劫,就是九九大重劫,比那四九小重劫危险万分。若是只靠本命剑,实在不妥,这本命剑乃是与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正如师父所言,要炼制渡劫之宝,在危险之时,以对不测。”

石林伸手,玄水龙火幡静静的虚立在手掌一寸处:“这玄水龙火幡乃是师祖的渡劫之宝,传至我,已是四代,有了他确实是省了我一番苦功,拿来便用,而且威力不凡,攻守相宜,但终究不是我自己所炼之物。”

石林将玄水龙火幡收起,便看着身前的另一个自己:“这身外化身乃是我自己所炼,既可是法宝,也是我自己,可dúlì修行。若是运用得当,还可寄托念头,在茫茫仙途之中助我大力。”

如同一个老财,石林盘点着出山后的种种所得,一一盘算,看似势利,其实也是无奈。那一rì,白马寺的僧人未与他作梗,但却是让他心有顾忌。这白马寺是清廷的走狗,虽是无奈之举,可谁知那僧人是否在算计着他?毕竟他不是那僧人肚里的蛔虫。所以,早早盘算,免得危险时,手忙脚乱。

“这-这恐怕不妥,yīn天子经营邙山二千载,更有九鼎镇压气运,与那地界冥土也有勾连,自成一方格局。圣宗镇压寰宇,得天道垂青,但若是与yīn天子撕破面皮----”禅房里,坐在正中的老僧白眉皱起,“当年,圣宗借西方气运镇压中原龙脉,那西方夷狄俱是狼心狗肺之辈,如今借了中原龙气这一股大气运扶摇直上,于天地四方横行,无往而不利,怕是对中原也已是觊觎已久。此次圣宗与邙山大战,还要借用西方力量,怕是要被他们---”

“哼哼---”禅房中,一名黑衣男子与老僧盘膝对坐,发出阵阵冷笑,将老僧的话语打断,“你也知道我圣宗得天道垂青,镇压寰宇,天下咸服。那些西方宵小虽是横行,却也是昙花乍现,现今借用他们的力量,也是瞧得起他们。待我圣宗大业一成,翻手之间,便叫他们灰飞烟灭!”男子神情激动,脑后的金钱鼠尾一摇一摆,如同摇尾一般。

“此战必起,也是必胜,你等只需尽力为之,到时论功行赏必是少不了你等。大圣已与我言,此战你等若尽心尽力,龙门八百里佛土俱是你等囊中之物!”

老僧眼中jīng光一闪,道:“大圣真是如此说得?”

“哈哈—”男子大笑,朝着老僧一指,道,“本xìng,你这个老贼秃,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大圣所言,岂会有虚!圣令在此,你是接也不接?”男子手中躺着一块漆黑的五角令牌,非金非木非玉,透着如山如狱的威严,压得人不得不低下头,弯下腰!

本xìng被这小辈用手指着,也不恼怒,双手接过令牌,道:“阿弥陀佛,yīn魂得道,虽成鬼仙之体,却也是月兑不得本xìng,自当归于幽冥,强留人世,划地为王,实是不该,有违天理!”

黑衣人道:“那就如此定下,从今rì起我便在此驻守,静待圣宗大军!”

“尚有一事,需与圣使交代------”本xìng讲洛阳城中事说出,“那人也不知是何门何派,如此妄为,潜伏城中,实在是个变数,只怕与圣宗大业有碍!”

黑衣人看了一眼本xìng,冷笑几声,道:“这等事情你白马寺难道还不能处理?管他何门何派,你白马寺的佛门大神通可是威力无穷,难道那人还是仙人不成?还能胜过大成宗主?”

本xìng心中苦笑,这百余年来白马寺甘做鹰犬,双手不知沾了多少同道鲜血,仍是不得对方太多得信任,但却依然要将命卖上,这便是叛徒的下场。

“好,便依圣使所言。时辰也是不早,请圣使至厢房歇息。”本xìng起身,与另一老僧一同将黑衣人送出禅房,随后亲自引领至一处厢房。

回到禅房,老僧急道:“师兄,此事关系甚大,怎可就这般答应下来,是否该去与几位师祖商量?”

本xìng道:“龙门八百里佛土,再大的危险也值得去冒。况且这百余年的走狗做了下来,本圆,你觉得我等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本xìng见本圆还是有些犹豫,继续道:“黑山宗虽是强势,但三位大圣在信誉上却是不容置疑的。若是昆仑等所谓名门正派,邀我等去冒此等风险,我倒是要思虑一二!不过,却还是要去与几位师祖说过,将那人了结了。”

本圆道:“师兄----”

本xìng挥了挥手,打断本圆的话道:“如今行此等大事,不可有一丝风险,洛阳城中的那一位,为稳妥,必须死!”

本圆道:“我与那人已是达成默契,互不相扰自当无事,也不知那人修为如何,师从何门,这去杀他,才是惹得无穷变数啊!”

本xìng叹道:“我又何尝不知,只是那人虽不知是何门何派,但毕竟是与清廷为敌,有此人在,我心难安,大事当前,不可乱心。几位师祖出马,我是心中有数的。”

“唉,红尘业障,我等也是月兑不了,跳不出,为了白马寺的千年基业,也只得牺牲那人了。只求几位师祖出手不凡,让那人少受些痛楚,阿弥陀佛。”见识没有回旋之地,本圆摇头叹息,门派利益当前,无关人等,也是只得牺牲,就多念几遍往生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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