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九黎 第三十六章 识巫术面授方剂

作者 : 吴门清秋

在小男孩的引领下,柳堃与离珠来到了城南,城南人山人海,与城内一片死寂静形成强烈对比。

只见当中祭坛上一名头插黑sè羽毛,身穿黑衣素麻衣男子,手持柳丝,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而台下众人都神情紧张,紧盯着那男子一言一行,柳堃对于祝由一无所知,低声问离珠:“他这是在做什么呢?”

“别说话,祝由师在下yīn呢!”离珠轻声道。

下yīn?什么下yīn?难道是裆下之物!离珠看柳堃莫名其妙的样子,不由心内大奇,这人竟然连下yīn都不知道。

“下yīn就是到yīn间去问问,这病是从哪里来的,查清病因!”离珠轻声解释道。

啊!!这生病了还要去yīn间问病因啊,这路也太远了吧!远不如望闻问切来得实际,看来医学发展真是一个漫长的进程啊!

过了一会,那手舞足蹈的男子转过身面向北而立,那脸上涂着白一条黑一道红一道sè彩,只听他一抖手中的柳丝,高声道:“下yīn已经问明,此病都是由于我等平时不敬天神,不侍鬼神所致!”

那原本台下的平民立时跪成一片,高呼道:“上天宽恕我们吧,我们从今以后当尽力侍奉您,为你所驱使!”

然后见那台上祝由师状若疯癫,就好象着了魔似的,一人自言自语,完全不知道自己是站在台上。

“这叫入魔,是祝由师与瘟神在谈,祝由师恳求瘟神放过众生!”离珠怕柳堃不明白,干脆连内容也一并解释给他听。

如果能真的达到与瘟神对话的程度,那么还要医生干什么啊!求人还不如求医,一人茫茫,众人皆茫茫跟随,这世界真是有点可悲啊!

那祝由师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台下众人,高声念起咒语:“北斗七星,光照玄冥,天父地母,恩泽众生,五路瘟神,速速避之!”念罢,长叫一声,台下众人如痴如醉般手舞足蹈,就好象有了救星。

“这念咒与舞作完成后就是要谢天地了!”离珠附在柳堃耳边道。

“怎么个谢法啊?”柳堃马上就想到了姬霞,那姬霞差点就被祭了天地。

“你看左面,那架起的火堆了吗?那是要把病情最重的病人直接丢进火堆里,这样就完成了整个祭天的过程了!”离珠小声道。

妈的,又是搞活人祭,没完没了,怎么动不动远古时代就喜欢把活人祭了,好象那些人不是爹生娘养的。

不行,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在我眼前活生生的被烧死!想到这里,柳堃不等离珠阻挡,已是挺身而出。

“各位乡亲,我有些话说!”柳堃迈步走上祭坛,昂然道。

台下立即发出一声“哄——”的议论声,人们以惊讶,奇怪,愤怒,不解的各式眼光看着台上的柳堃。

“刚才祝由大师通灵得到了天父地母的保佑,不巧本人也有通灵神功,能与天地对话!”柳堃大言不惭道,现在他不能跟祝由师唱反调,只能顺着他说,既然你能通神,我也就可以通天地,反正咱们自己心知肚明。只有台下的离珠知道他的底细,自然不信他胡诌,只是也有些佩服他的急智和胆气。

台下又是一片哄闹之声,只听见一人高叫道:“那你说说,天父地母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啊?”

“天父地母说了,这火祭就不要搞了,他愿意解世上瘟疫!”柳堃高声道。

“那怎么个解法?”台上的祝由师走近,一副挑战表情。

“对,对,怎么个解法啊?”台下又是一片喧哗。

“天父地母说了,这瘟疫名叫霍乱,霍乱者挥霍间便致撩乱,这病上吐下泻,发烧体寒,身痛畏寒,刚才上天与我通灵时给我一味方剂,大家可以按此配方,然后给家中病人服下。”柳堃却也不怕别人喧闹,打定了主意就是要搅了这局。

“这人从来没有见过,却来这里胡说八道,我看就是jiān细,假冒天父地母之名,来害我黎民苍生!”祝由师那里能容忍别人质疑他的权威,马上一番煽风点火,台下民情立时哗然。

“就是,这人不是我们逢人氏的,大家不可轻信于他,误服了方剂,反害了自己家里人啊!”百姓百姓,原就是百条姓,被祝由师一说,心里马上就起了疑心。

“对,对,不能信他,杀了他,把他丢火里祭天父地母!”台下几个年轻的汉子高声叫着,一下子群情激愤。

“我确实不是逢人氏的,仅是路过,但见黎民受瘟疫之苦,心里实在不忍,正巧这时天父地母通过我捎话给大家,大家如果把我用来祭天,难道就不怕天父地母生气吗,到那时只怕不是只躺着几个人,只怕逢人氏合族有难啊!”柳堃索xìng豁出去了,你们要我死,不怕遭报应就来吧!

台下的离珠一听,众人要烧死柳堃,那里肯答应,已是飞身到了坛上,双手一揖:“这位大哥说得不错,他也是为了大家好,才把天父地母的方剂献出,怎么大家却反而就认他做了恶人呢?”

“他们是一伙的,我看他们一起来的!”台下一个小伙子高声道。

“一起烧死他们,一起烧死他们!”台下的众人高呼着。

柳堃也没想到事情突然峰回路转,竟然就陷入了死局,自己一番好意救人,别人不得不领情,还要烧死自己,外带连累了离珠,不由心生愧意。

“爷爷nǎinǎi,大叔大婶大伯大姐,我是城里酒肆姜黎的儿子姜达,我能证明他们是好人,决不是jiān细!”那酒家的儿子鼓足勇气,走上台,挡在柳堃之前。

“小孩子,别跟着瞎胡闹,快下来!”台下有认识姜达的,高声叫道。

“不,大家如果不信他,就从我家开始,我父母也重病在床,如果吃了他们的方剂,没有效果,那再杀他们也不迟!”姜达人小心智却很是缜密。

台下立即分成两派窃窃私语,过了一会,其中一人老者走了出来道:“这事原本要请示酋长,只是酋长也染上瘟疫,我们几个城中老人合计了下,这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如果确实如这位小哥所言,能够治我合族瘟疫,我全族磕头认错,视他为神明;但是如果他不能治我合族,那么,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好!如果我不能治你合族,你就把我丢在火中来祭天地,但是如果我能治你们合族,我也有个要求!”柳堃大声道。

“什么要求?”老者问道。

“把他,丢进火里祭天!”柳堃指着祝由师正sè道。

“这……”老者犹豫了下,又与几个年长者一番窃窃私语,不一会儿,回道:“我们商量过了,同意你的要求!”那祝由师一听要把他祭天,吓得是浑身发抖,暗中祈祷天父地母保佑,别让这外来小子的方剂得逞了!

“那就请众位记下方剂,人参要甘温的,甘草的炙过的,白术也要甘温的,干姜要辛热的,各备一把,”说到这里,柳堃举了举手,又道:“就跟我这手差不多的!”他原想说各三两,但转念一想,人家都还不知道两是什么概念,说了也白说,估计只有泰山伯才明白,看来要尽快将泰山伯的度量衡加以推广才是正理。

“然后以三大壶水煮,当三壶煮到只有一壶的时候,把里面的渣去掉,趁温的时候分三次服下,大家听明白没有?”柳堃道。

“好了,姜达,你去取了上面这四样东西,按我刚才所述去做,明白了吗?”柳堃望着姜达,轻抚了下他的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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