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被皇帝封了武功,关在某院子已经两天了,看守的人里三圈外三圈,比皇上的阵势还大,除了送饭的,谁也见不了。
于是,为了通风报信,今天小晚身负重任,光荣沦为送菜丫鬟。
辰天和月这两天在调查三皇子,但是调查不出什么来。小晚耸了耸肩,对于这个二皇子,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了。
刚认识的时候,觉得那么温文尔雅的一个人,之后又因为妹妹变得整个人显得有些阴翳,现在……算是落魄了吧?整个人又变得凄凄惨惨戚戚,特别招人可怜。
三皇子装疯卖傻了那么多年,还真是打得我措手不及。二皇子喝了口酒,烦闷不已。
公主装疯卖傻了那么多年,你都没看出来,活该!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这二皇子一被关起来,连小晚说话都不客气了。
什么?皇妹是装的?二皇子吃惊地抬头。
谁叫他还没了解真相就被抓起来了。
小晚有些不忍心告诉他,谁都看得出来,二皇子对公主的愧疚,恐怕到了大家都想象不到的程度,不然之前也不会那么坚持婚事。
不过,后来那么反对,小晚是百思不得其解,当即问了出来:哎,对了,为什么你现在那么反对公主嫁给月?
你先说,为什么说公主是装的?
小晚沉默了一下,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最后无奈道:现在那个丫头都找不到了,三皇子和公主表面上也不来往的样子,根本无从下手。
他们刚查到三皇子,三皇子就出现了?
恩。
看来,这么些年,真是小看了他,不知道他现在有多少实力。二皇子仰头喝下一杯酒,眼中有着懊恼。
静默了片刻,二皇子抬头,正好和小晚的视线撞上,微微一笑,小晚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温文尔雅的二皇子。
你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反对婚事么?
二皇子突然开口,小晚一愣:为什么?
二皇子似乎心有顾虑,招手让小晚过去,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你出去跟辰天说,皇上一入秋就对蒿草等花草很避讳,他就明白了。
恩?什么意思?
这是秘密,你只能和辰天说,不要告诉曜月,辰天知道怎么做的。小晚对二皇子的神神秘秘有些模不着头脑。
你不是说要告诉我反对婚事的理由么?
你就这么告诉辰天,有需要的话,他会告诉你的。二皇子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一副不愿多言的样子。
小晚撇撇嘴,敢情没需要就不告诉她了?哼!小晚愤然离去。
没想到出门就碰着鬼了,小晚看着挡路的三皇子邪笑的样子,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这三皇子明明长得不算难看,但是总是给人一种邪门的感觉,那眼神一看过来,小晚就觉得浑身不得劲。
晚姑娘。三皇子勾起了一个自以为和煦的笑容,看得小晚汗毛直竖。
我姓苏。不姓晚。小晚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来给二皇子送饭?
对,对啊……怎么感觉这三皇子有图谋,她果然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么?小晚不知道该对自己的魅力感到幸运还是感到悲哀。
不知道三皇子知道小晚的月复诽会不会气得吐血,真吐血倒也没有没有危险指数了。
正当小晚面对三皇子的步步逼近而不知所措的时候,惊艳神武的三少爷出现了。
哟,这是谁啊?罗燿淳走过去搂着小晚的肩膀,往后拽了一把,小晚趁机溜了。
三皇子似是对罗燿淳有些忌惮,自觉地退后了一步,嘴角微勾,挑了挑眉:三少爷?
参见三皇子殿下。罗燿淳行了个虚礼,眼睛直直地望进了三皇子的眼里。
三皇子毫不避讳,笑得更欠扁,上前勾起罗燿淳的下巴,细细端详:三少果然,名不虚传。
罗燿淳伸手轻轻挡去三皇子的手,笑道:三皇子也是,果然……名不虚传。
三皇子顺势反握住三少的手,放嘴边亲吻了一下:看在大家都是排行老三的份上,我请你去醉香楼喝个酒?恩?
罗燿淳不动声色地抽回手,答应:好啊!
醉香楼。
三皇子在各色的美女环绕中怡然自乐,不时在这个脸上亲一口,在那个胸口闻一闻,玩得不亦乐乎。
反观罗三少,一个人坐在角落独斟独饮,人长得俊,看着倒也赏心悦目,不过这一对比就显得萧条不已了。
三少不叫个姑娘?三皇子敞着衣裳,流连花丛倒还没忘了还带了个客人。
我今晚没什么兴致。罗燿淳不屑地看了一眼三皇子纸醉金迷的样子,喝了口酒,心里琢磨着,这三皇子成天呆在妓院,居然也没得个花柳病,老天还真是眷顾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三皇子遣散了一众花姑娘,坐到了三少旁边,给自己倒了杯酒,喝起来:莫非那些传言是真的?
什么传言?
三皇子凑近罗燿淳的耳朵,呵呵一笑:就是……你跟赵将军……
三少闻言,脸色一肃,啪地放下酒杯,一个伸手就把三皇子按趴在了桌上。
三皇子的脸直接拍在桌上,疼得哇哇叫:哎哟,我的脸!
罗燿淳一听,忍不住噗嗤笑了,心里暗暗鄙视自己,跟个草包计较什么?随即放了手,不无讽刺地嘲笑起来:三皇子这么在乎脸?怕以后花姑娘不陪你了?
话音刚落,刚获得自由的三皇子起身,反手揽过罗燿淳的腰,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特别骚包地绕了个圈才把他压在了自己和桌子之间。
三皇子看着难得一脸惊慌的罗燿淳,邪邪一笑,倾身靠近:不知道……我入不入得了你的法眼呢?
罗燿淳回过神想反击,却突然发现使不上力,心里咯噔一下,不可思议地望向三皇子:你在酒里下药了?
三皇子不置可否,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根红绳,轻而易举地把罗燿淳的双手给反绑了起来。
罗燿淳没想到会着了草包的道,心下气愤不已。不过,她怎么说也打了那么多年仗了,抗打击能力还是很强大的。
要比临危不乱,大概谁也比不过罗燿淳吧。
三皇子把我绑着,怎么还玩得尽兴?罗燿淳按压住心里的不安,勉强挂上笑。
三皇子眯了眯眼,俯,两个人的距离考得极近。他盯着身下的人那双漂亮的眼睛,很久很久,试图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些什么。
可是,什么都没有,那双眼睛太清澈了,没有贪婪,没有欲念,没有任何黑暗的色彩。哪里像他……
三皇子看着罗燿淳的眼睛,突然低声笑了,手指沿着眼睛的外廓细细描绘。心里想着,其实他的眼睛里也很纯粹,只有一种色彩——恨,只有一种色彩——黑色。
也很纯粹,是不是?
三皇子一直不说话,罗燿淳反而有些不知如何应对,他看着她眼睛的同时,她也在看他的眼睛,可是她看不清,那双眼睛里的东西太深沉,也太压抑。
三皇子?见他只盯着她,却一言不发,罗燿淳低声提醒。
叫我阿纯吧!三皇子回过神,刚才还在描绘眼廓的指尖顺着罗燿淳的脸颊划过,到脖颈,再到锁骨。
罗燿淳轻颤了一下。
三皇子的手指明显地感受到了这个颤动,顿了一下,居然把头窝进了罗燿淳的脖颈处,笑得不可抑制。
罗燿淳不得不承认,从刚才开始,三皇子的每一次笑都增加了她的不安,她一点都捉模不透他每一次笑的含义。
没等她想明白,三皇子又开口了。
你不知道吧,我们还有一个共同点,我们名字里都有一个纯,不过我的名字是单纯的纯。三皇子说到这,顿了顿,继续说,是我娘给我取的小名。我娘总是阿纯阿纯地叫我,因为她不快乐,她就希望我活得单纯一些,可是……
罗燿淳不知道他要说的可是后面到底是什么,但是她在他提到娘的时候,分明看到了他眼里的那抹温柔,尽管一闪即逝,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阿纯?罗燿淳低声唤道,帮我解开绳子好不好,反正你都下药了,我没力气,这样绑着很疼。
三皇子显然不相信,嗤笑一声:作为身经百战的你,怕疼?
三皇子用手指点了点罗燿淳心口的位置,说:听说,你这里受过伤,差点要了你的命?可是,听说你在上药的时候,连吭都没吭一声?
三皇子的手指就这样停在了罗燿淳的心口,罗燿淳还沉浸在那个伤口的回忆中没缓过神,三皇子的眼中蓦地闪过惊喜和不可思议。
在罗燿淳还没回过神前,三皇子一把扯开了她的衣领,眼睛仿佛看到猎物般,亮了起来:原来你真的喜欢男人。
罗燿淳没来得及反应,看着三皇子的眼睛闪过慌乱的神色。
这时候,房间的门被外力撞了开来,罗曜月和印辰天带着一伙人冲了进来。
三皇子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迅速地拉上了罗燿淳的衣服,这个动作使得罗燿淳愣了一下,她疑惑地看向三皇子。
但什么也没来得及看清,罗曜月已经冲了过来。
二哥!罗燿淳虽然喊着二哥,但是眼睛却是看着三皇子的,可三皇子只看了她一眼,便撇开了脸,又独自坐到一边喝起了酒,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他是三皇子,谁也奈何不了他,更何况本来也没来得及发生什么。
罗曜月松开罗燿淳的手,抱起她就往外走。
出门的那一刻,罗燿淳伸手拉住了门框,阻止了罗曜月脚步。
罗燿淳回头看向三皇子,说:阿纯,我真的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