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谢玉话到嘴边缩了回去,闷闷的低声回话。
“来,过来。”江溯流笑着伸手,将她拉到了轮椅前,圈到了自己怀里。
“这?压到你的腿了。”谢玉不自在的挣扎了一下,做势欲起。
“不碍事。”江溯流一只手帮她理了理鬓角的乱发,另一只揽着她的手已经极为自然的滑进了外衫里,碰到那厚厚的一层,眉头缓缓蹙了一下,温声道:“以后不用委屈自己,这种东西,裹着不会难受么?”
谢玉本来在他腿上就坐的十分不自在,听到他这样问更是一阵大窘:“可是……”
“没事,我不在乎。”江溯流似乎有读心术般接过了她的话茬,让谢玉十分意外,他怎么知道自己考虑到他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傻丫头。”动作轻柔的在她鼻头刮了一下,江溯流语气十分宠溺,直让从内室出来的春芽绿柳一阵脸红心跳。世子爷真的好俊好温柔呐,自家小姐可真有福气!
他的手指白净而修长,指尖带着微微凉意,轻轻划过,谢玉觉得自己一颗心顿时跳的乱了节奏,不好意思的自他腿上下来,面色羞红:“我知道了,以后不用了就是。”
“嗯,明日进宫我不能陪你,不要让自己受委屈。”江溯流见她突然从自己怀里跳出去,自然知道这小丫头又害羞了,也不再勉强,一脸郑重的嘱咐。
“谁能让我受委屈呀?你不知道么,我可是京城第一悍女。”谢玉一脸轻松的看着他,说的认真。
“嗯,那就好,青禾会隐在暗处护着你,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你冲着左右唤他一声即可。”江溯流到底还是不太放心,语气沉着的继续叮咛。
这丫头虽说处事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到底还是心思太单纯了些,如何能让他就放心了?京城第一悍女,这样的称号若是放到一般女子身上,早就气的在屋里哭鼻子了吧!也就只有她还能当个笑话轻轻松松的月兑口就来。
天色渐暗,折腾了一整天谢玉累的不行,吃过晚膳沐浴完老早就扑上了床榻,江溯流进了屋子她已经倒在枕头上睡着了。小脑袋微微侧着,扑闪的长睫毛颤动如蝶翼,那小狐狸也不知什么时候窜了上去,小爪子顽皮的抓着她披散在榻上的墨发玩,看见江溯流进来,抬起滴溜溜的小眼睛看过来,“吱吱”唤了两声,飞快的跳下了床榻。
江溯流起身上了榻,将谢玉温软的小身子揽在怀里,一宿安眠。
第二日清晨,谢玉半睡半醒间被春芽从床榻间扒了出来,说是王妃已经过来催了好几次,不能再耽搁进宫的时辰了,哈欠连连的由着她们在身上一阵折腾,穿好了衣服再用了膳,日头又升的老高了。
谢玉和荣阳公主结了几次梁子,这跟着她进宫自然是兴趣缺缺,再想到她的亲娘当朝太后,她的表姐妹皇后娘娘,更是一阵头大。
穿越过来,这朝堂之事她多少知道些,如今的太后膝下只得一女荣阳公主,因而并非皇上的亲生母亲,而是养母。娘家丞相府当初在扶持皇上登基时出力颇大,皇上立了丞相的嫡亲女儿为当朝皇后,更是让这萧氏一门在本朝风头无二。简而言之,天启朝是一个外戚霸权的朝代,丞相府树大根深,萧丞相门生遍布,已经对龙坐上的皇帝造成了一定的威胁。所以,皇上才大力破格提拔天下人才,网罗各路英雄俊杰,她的土匪老爹就是特别有代表性的一位。
依现在的形势,皇帝并不是软弱退让,萧丞相在大殿也没有倨傲到不将皇帝放在眼里,所以目前两方势力应该处于僵持阶段,也就暂时维持着表面上的风平浪静。
谢玉在心里理了一圈关系,心里陡然又戒备了几分。毕竟,无论如何,将军府肯定都是保皇党,今日面对的那些却都是外戚一派,若说没什么猫腻等着她鬼都不信,想到接下来所谓的赏荷宴上可能遇到的各种麻烦,她顿时哀嚎一声,歪着身子倒在榻上。
“吱吱……吱吱……”一阵急促的叫声从她身下传出来,她一抬身,一团雪白的小东西已经急不可耐的窜了出来。马车刚好晃了一下,小狐狸头晕脑涨的在车厢里打了一个滚,抬起小脑袋冲着谢玉就是一阵“吱吱”乱叫。
什么人嘛!看都不看说躺就躺,差点压死它有木有?早知道才不要屁颠屁颠的跟来呢?它一个小狐儿,它容易嘛它?
谢玉眼瞅着它不满的“吱吱”乱叫,好笑的看着它滴溜溜的小眼睛,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极为奇怪的感觉,她好像能理解这小狐狸表达的意思?
“谁让你躺在榻上的?活该!”谢玉正无聊,索性看着它逗弄起来。
“吱吱……吱吱……”小狐狸扒拉着她的绣花鞋,又是一阵哼哼唧唧,竟然嫌弃它?笑话,它不睡榻上它睡哪呀?要知道,它可是有洁癖的好不好?
以前你没来的时候,可都是我陪溯流睡榻上的。小狐狸突然想到这一遭,顿时心里哇凉哇凉的,内牛满面的缩到了车厢一角画圈圈。
谢玉看着它夹着小尾巴的样子又委屈又可爱,心里一乐,索性伸手揪着它尾巴上的小白毛玩了起来,一个存心使坏,一个上窜下跳,反正谢玉玩的乐此不疲,不知不觉就到了宫门口。
荣阳公主和江静怡从轿子里一下来,就看到谢玉抱着小狐儿乐嘻嘻的出了轿子,一身水蓝色飘逸长裙,亭亭而立,面色白净细女敕,黑瞳闪亮水润,却笑得简直一个没心没肺,而她怀里的小狐狸一脸苦大仇深的怪样子,两相照映之下,十分惹人注意。
江静怡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荣阳公主却是面色带笑的扫过她挺秀的胸前和脚上的平底绣花鞋,十分和气。
眼瞅着她们俩一个满脸怒气,一个神色诡异,谢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跟了上去。她信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因而每时每刻都极为乐观。
至于这穿着打扮,有了江溯流昨日的一番话,她没了心理包袱,自然轻松许多。爱咋咋地,反正溯流说她现在这个样子很好,那肯定就很好,贤妻法则第一条,相公说的永远都是对的。
“呦,这不是谢小姐么?”身后突然凑过来一道女声,谢玉本能回头,那一日被她揍了一拳的张晴已经姗姗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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