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彦棠听着,心中忽然浮现出极其怪异的一幕。请使用访问本站。
庞大奢华的建筑里,一个小男孩漠然地坐在一张长过四米的桌子上。独自面对着满桌豪华的饭菜,机械地拿起刀叉切着牛排。
有一秒钟,她觉得她可以理解他扭曲的性格是如何养成的了。
“你的话太多了。”
冷冽的言语从头上传来,沈彦棠又被吓了一跳。稍稍抬头,就发现不远处前方的楼梯上,那个才与她一起携手走向婚姻的殿堂,却又丢下她一个人回来的男人正高昂着头站在那里。褪下新郎喜服的他,又穿回了自己那一成不变的黑色西装。脖子间似乎有什么在闪闪发光,因为离得太远,看不分明。
那人影,孤身而强大。萧索而寂寞。
仿佛他的世界一直以来都只有自己一个人。
狠戾得比恶魔更恐怖,俊美得比天神更迷人。沈彦棠心头一阵轻颤,这样的男人,他的骄傲允许他被别人同情吗?
而她,因为同情过一个同情不起的人吃了这么大的亏,难道还要她再犯一次傻吗?
不可能。
沈彦棠悄悄将心底滋生的理解和怜悯掐死在萌芽期。
更何况,就算是有过再不幸的曾经,也不能够成为他去伤害别人的理由!
脑海里蹦过这么多的想法,现实中却只过了几秒钟。只听到身边传来一声低沉而恭敬的回答:“是,少董。”
她回过头,见到擎苍正躬着身子冲着上面的人。
苏世珩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仿佛早已习惯了以这种姿态俯瞰所有人。他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抬起胳膊,手腕间名贵的腕表映着灯光,将一缕刺目的寒光晃进沈彦棠的视线。然后他摆了摆手,擎苍将右手搭在左肩上,弯子行了个礼,朝外走去。
门关闭的瞬间,她清楚的感受到了这里最后一丝暖意消散于无形。
“苏,那个……”沈彦棠挠了挠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上面的人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直接转身走进二楼的某个房间。
这可如何是好?沈彦棠头痛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不知何去何从。
没有人给她指路,万一她一个不小心,触到安全网,死于非命了,估计楼上的人反倒会庆幸省了他自己动手吧?
她打了个喷嚏,不敢在继续想下去。
“斐波那契数列。”平静无澜的声音从二楼传来,沈彦棠怔了怔。抬起头,却见他去而复返,此刻正斜倚着门框,摁了一下左手拇指上那枚祖母绿色的戒指。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地板上立刻映出红色的数字。从一,一直到一万。每一块地砖上的数字都千差万别,楼上的人似乎笑了一声,口气里带着几不可闻的嘲弄:“上得来上不来,就看你的本事了。”
“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斐波那契数列,虽然只是个简单的数列,问题是,“谁能背得下来那种东西啊?”就是算也要算好久啊!
苏世珩依旧面无表情的睨着她,冷漠的嗓音里找不到一点起伏,就像在说一件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