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彦棠再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所幸不是工作日,不然又不知道要被那些喜欢蜚短流长的人说成什么样。
目光一倾,正看到床头的药瓶,她愣了愣,随即黯然。
“少夫人。”
门外传来淡漠的声音,沈彦棠抬头,一道黑色的人影穿过半开的门,与稀薄的光一起透进来,似乎是擎苍。
她靠在床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属下从昨晚一直守在这里。”
“你可真闲。”沈彦棠不着痕迹地讽笑。
“这是属下的工作。”擎苍推门走进来,“奉少董的命令。”
心里涌上一丝异样,沈彦棠赶紧拿起床头的药瓶,吞了几颗又猛灌一杯水,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擎苍一动不动地看完她奇怪的举动,才平静道:“少董说,昨天会议上没讨论完的事情,少夫人什么时候有空,随时可以继续。”
原来是说工作。沈彦棠咽下最后一口水,感觉空空的,说不清是轻松,还是失落。
“现在就可以,他在吗?”
“少董在书房。”口气冷清如斯,像一个没有情绪的机器人。
沈彦棠点了点头:“我这就过去。”
擎苍重新戴上墨镜:“恭候少夫人。”
十分钟后,她换好衣服,拿着资料敲响了苏世珩的书房门。
沉静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进。”
五指瑟缩了一下,沈彦棠低头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指,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房门。书房里一如既往的暗色调,水晶书架倒映着墙纸上暗色的纹路。
书架里东西不少,最先入眼的是各式各样的枪弹,就这样光明正大的陈列着。
还有许多书,都是她看不懂的文字。
黑色的书桌后面,一张黑色的转椅。皮革上偶有流光划过,是头顶吊灯苍白的颜色。
苏世珩就坐在那里,像一只冬眠的兽,安详而静谧。唯有一双犀利的眸,视线落在哪里,哪里就会多一道有如被利剑穿心般尖锐的伤口。
“少董。”沈彦棠垂下头,把资料放在他桌上。
苏世珩瞥了一眼,又抬头,说的是毫不相干的话:“SteFrit?”
沈彦棠整个人一震。手指不自觉地蜷起。
“为什么?”他墨兰色的眸沉了许多。
她咬着唇:“昨天是我给少董丢人了。”
“我问,为什么。”他手中的价值不菲的钢笔在桌上一下一下地敲着。脸色阴鸷,显然没有耐心再重复第三遍。
“一次比赛,失误了。”她一笔带过,“关于那天开会时少董的异议,我其实有别的想法。”
苏世珩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沈彦棠顿了顿,缓缓开口:“我觉得,是这样的……”
清澈的嗓音,流淌在略显燥热的、初秋的午后,阳光如碎萍,轻巧地笼罩在半开的玻璃窗上。完美如碧玉般的俊颜,微眯起的双眸,如青花勾勒在白釉上,细腻且精致。
他每听一句,瞳孔的颜色就更加鲜艳一点,直到最后才垂下眸,拔出钢笔在资料上圈圈画画。
沈彦棠说完,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少董如果觉得这个提议可行……”
“可行。”他气定神闲地截断,“之后的事情,叫萧乾来跟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