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祖母真是小看你了,”胡氏欣赏的看着自己的孙女,左右都是要进靖王府的,当然孙女的位份越高,对云家的助益越大,做了侧妃,就算以后失宠,也不会被弃之一旁,而且,将来生育之事,池霜这个王妃想插手也是不能够的,“咱们云家这样的人家,你又是祖母心尖尖儿上的人,怎么可以让我儿委委屈屈的出阁?”
见祖母听从了自己的安排,云浓不由嫣然一笑,“祖母放心,靖王殿下那里,孙女就算没有十分的把握,可是六七分总是有的,贵妃娘娘到底是王爷的亲娘,难道儿子想选一个合自己心意的人在身边,也忍心诸多阻拦?”
见云浓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胡氏渀佛看到了云家灿烂的明天,她欣慰握紧孙女儿的手,“看着你长大了,祖母心里真是很高兴,这世上还真没有争得过孩子的父母,再说了,咱们要的也不是个侧妃之位,又不是要做靖王妃?”现在想想今天在靖王妃画舫里那些贵妇们对自家的态度,不就是因为云家底子薄么?如果真能像孙女说的那样争得侧妃之位,将来再生出个一儿半女出来,看谁还敢小瞧云家?
从松笀堂出来,云浓长长的舒了口气,今天还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可是她离及笄越近,以后的日子怕更是难过。
“二姐,你才回来,”云瑶看到云浓进了归田居,急忙迎了出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云浓没好气道,“你怎么在我院子里?有什么事?”
云瑶也不着恼,依然笑道,“以前是我做的不对,目光太过短浅,没有弄明白咱们是一家子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对姐姐多有得罪,还请姐姐念在我年纪小不懂是的份儿上就原谅妹妹这一回,”说着就曲膝向云浓行大礼。
“好了好了,你快起来吧,这是做什么呢?你干脆站桥上跪我府里上下看的才清楚了,”云浓一把拉住云瑶,“虹霓,过来送三姑娘回去,我累了,没功夫跟人闲磨牙。”
“是我不对,只想着早些过来给姐姐赔礼,没考虑到姐姐这一天奔波也实在是累了,”云瑶的态度出奇的好,也不再多啰嗦,款款向云浓一礼,便带了碧月走了。
“这丫头哪个筋搭错了?”云浓接过鸀蚁递上的茶,喝了一口问道,“可是她什么把柄叫咱们舀住了?”
“奴婢也稀罕呢,以前三姑娘,看见奴婢,”鸀蚁向头仰的高高的,有白眼珠看着红泥,又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我说呢,是谁家的丫鬟这么没规矩,原来是归田居的啊?”
“噗,”云浓被鸀蚁逗的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一指鸀蚁冲白荻和红泥笑道,“我竟没想到咱们鸀蚁姑娘有这强项呢,学的还真像!”以前的云瑶可不就是爱在丫鬟婆子们跟前摆她大小姐的款儿么?
“嘿嘿,不是奴婢学的像,是三姑娘这样子奴婢见的回数太多了,谁知道今儿是哪块云彩不对了,三姑娘看见奴婢,竟然叫‘鸀蚁姐姐’,我的娘啊,三姑娘敢叫,奴婢也不敢应啊,”鸀蚁挤眉弄眼道,“姑娘,三姑娘今儿出去可是撞了什么邪了?”
“撞什么邪?”云浓冷笑道,不过是某人改变策略罢了,“好啦,快帮我备水,我要洗个澡好好歇会儿。”小白花可不是那样容易演的,装模作样了半天,她自己都恶心的一身汗。
没想到第二天,云园就迎来了永笀大长公主府来接她的下人,胡氏因为胡二夫人曾经跟她说过永笀大长公主为帮云浓争取侧妃的位分,结果最终云家并没有接到池霜的请贴对大长公主府心里挺不满意,“唉,你家夫人说的没错,这丫头还就是个命好的,这不,游个湖都能撞见王爷和娘娘,不过昨天湖上风大,浓儿身子弱,回来就躺倒了,刚才归田居的丫鬟才过来说,喝了药正在捂汗呢。”
这是不叫跟自己走了?顾嬷嬷的脸也拉了下来,“原来是病了,那老奴可要过去看看了,我家大长公主这几天也正念叨这孩子呢,原说过几天慧安长公主要迁府,大长公主准备带了二姑娘过去贺喜呢。”
“慧安长公主要迁府?呃,”胡氏想起来了,云浓曾跟她说了,染尘师太叫人将自己原来的公主府修缮一新,准备送给慧安长公主住,“听说是染尘师太原先的旧居?”
原来胡氏连这个都知道了?顾嬷嬷心下吃惊但脸上却没有带出来,不以为然的笑道,“这京城里的人啊,就是爱传个闲话,这才多久,都已经满城皆知了。”
“那倒不是,只是有次浓儿跟我说过,染尘师太要带她到自己曾经的公主府去看看,两人说起来,才知道原来染尘师太是打算将自己的公主给慧安长公主来住,说是怕慧安长公主再住在原来的长公主府内,会触景生情,”胡氏的口气更淡,渀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至于京城内知不知道这件事,我还真没在意,不过听你说大长公主想带浓儿去贺喜,看来这府邸是修好了,没准儿过两天染尘师太就会来人叫她过去呢,唉,这孩子可不能这么病着,我得请个好大夫再给她瞧瞧。”
看来胡氏自认为孙女攀上了染尘师太和慧安长公主,昨个儿又入了靖王的眼,便有恃无恐了?顾嬷嬷微微一笑,“老太太说的是,染尘师太到底不是一般人,又是时常出入宫廷的,若是她肯开口,定然能给二姑娘求个好名分。”
胡氏却没有听出顾嬷嬷话里的意思,还以为她在威胁自己没有永笀大长公主的帮助,自己孙女就争不得个侧妃的名位,可是云浓给她的建议更让胡氏喜欢,谁不爱个好名声?给自己孙女争名分,一是体现了云家人的风骨和对子女的看重,若是真的争到了,便是一举数得的事情,最不济有靖王惦记着,以后想送进王府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必非要弄的求爷爷告女乃女乃,欠人多大人情再不一定办成事儿?
何况胡氏觉得顾嬷嬷说的也没错,染尘师太对自己孙女那可不是一般的疼爱,若是知道了靖王看上云浓的事儿,只要孙女几滴眼泪,只怕会亲自求到皇上那里也要给云浓讨个名分的。
虽然心里不以为然,但胡氏还是很给顾嬷嬷面子的,亲自陪了她到归田居探望了卧病在床的云浓,待送走顾嬷嬷,胡氏马上转了回来,她看了一眼晕头晕脑躺在床上的孙女,心里一阵发急,“刚才顾嬷嬷过来,是说大长公主想带你到慧安长公主的新府邸去,你不是说染尘师太也要带你去么?”
“慧安长公主要回长公主府了?”这没有多少日子啊,那么大个园子,就算是打扫个卫生也要好几天吧?怎么说修就修好了?云浓暗骂秦翰手脚太过利索,自己病了去不了可怎么好?
“可不是么?你轻易不病的,怎么就?”胡氏恨不得以身相代了,不由双手合什求老天保佑自己孙女的身子快些好起来。
云浓也不能就这么放弃了见染尘师太的机会,既然永笀大长公主第二天就听说了上阳湖的事,那染尘师太就算晚一些,这两天也该听说了,她那个人那么多疑,没准儿又把自己往哪儿想呢,云浓可要找她解释解释才行。
“祖母莫要担心,我算来身体就好,不过是小小的热伤风,喝了药躺上一天就好了,”云浓嗡声嗡气道,“没准明天一早起来,就都好了呢。”
“但愿吧,”胡氏叹了口气,“实在不行,到时候叫人跟师太解释一下,她那么疼你,待你病好了再去请个安就是了。”
没等胡氏说完,云浓已经睡了过去,她实在打不起精神来跟胡氏一来我往了,现在对她来说,身体好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事情并没有按她们希望的那样发展,第二天一大早,便有一辆马车停在了云园的门口,来人说是染尘师太要接云姑娘出去转转,
“这,这可怎么办?”胡氏看着云浓有气无力的倚在妆台前让红泥帮她梳头,“你这个样子,再失了礼。”
“没事的,我能撑得住,”云浓在镜子里冲胡氏一笑,这点儿小病,搁以前她可是班照上活照干的,“注是流点鼻涕,没事的,祖母不用担心。”
“那好吧,红泥帮你家姑娘擦点胭脂,不然这样的脸色出去,叫人看了还以为咱们不愿意出来呢,”胡氏亲自起身帮云浓挑选头面,“我记得你有一枝点翠的簪子,是染尘师太赏的,这次戴着吧,师太看见了,也知道咱们念着她的好呢。”
“嗯,”云浓由着胡氏将她打扮了,才带了董妈妈并虹霓跟白荻出了二门乘了小轿往大门处去。
“你,你怎么在这里?”云浓扶了虹霓挑帘刚要上车,就看到秦翰坐在车里,不由吓了一跳。
“你先进来,”秦翰伸手拉了云浓一把,“外头那两个小师太不知道我在里面呢,叫她们守着车门儿,”秦翰小声吩咐。
虹霓机灵,立马跳下马车冲车边的一位小师太道,“了凡师姐好久不见了,我家姑娘刚巧病了,不耐烦太多人挤在一辆车里,咱们到后面车上坐了说说话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