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外人在啦,我即刻掏出折扇装儒雅公子。
这亭子好大啊,聚集了相当多的俊男美女呢,看来都是富家公子小姐。
“走伊儿,我们去看看他们在干什么!”“哎”离微紧跟在伊儿身边,手握剑柄,煞有若冒出哪个不长眼敢打伊儿主意的,便拔剑刺成马蜂窝的势头。对此,我是灰常满意。
继续向人群处走去,想上前探个究竟。人虽多,却并不吵闹,不知道在搞什么活动。
走近细瞧,大家都围着一圈纱帐,纱帐外是一圈桌子,桌子上不知道摆着什么,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纱帐之上。隐约可见有一抹红色身影立于层层薄纱之后,飘渺梦幻,让人想撩拨开纱帐一探究竟,这种想法让我心痒痒。
“这位小姐,真是天生丽质、国色生香啊。”为了打探消息,我轻轻拍了拍旁边的一位小姐。那位小姐一听是在称赞她,立即转头看向我,眼神中有明显的倾慕惊艳,“请问,这是在做什么呢?有什么活动吗?”“这呀,是蝶囚公子在举办比赛呢,赢得比赛,也就是获得他认可的人可以一睹他的容颜。”“哦?怎么,他有惊世容颜不成?”“这是帝乾盛传的呀,据说见过他样貌的人均已经痴傻了。”“啊?那为何还要冒着痴傻的危险前来参赛呢?”“大概是好奇吧,毕竟那是能让人痴傻的美貌啊!”“这样啊,多谢这位小姐啦!让沁某也产生好奇心了呢!不知道是他美还是我美呢?嗯?”“哎呀,公子就会开我玩笑,公子自然是美的。”
“哈哈”
“诸位公子小姐,我家公子要出今日的题目了。”我立即竖起耳朵听,如若题目不难,我一定要看看这位蝶囚公子真颜。瞧那位放话的女人,目光清冷孤傲,还带着面纱,一看就是不凡之人,身边的侍女都如此,更何况这位公子呢!哈哈,今天真是惊喜连连啊。
“鸾、羽、远,我去比赛啊,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子,你们听说过这个蝶囚公子吗?”
“当然听说过,但是真颜不曾目睹。”
“哇,那我一定要看看。”“嗯,去吧,你一定可以胜的。”“嘿嘿~”
“首先请诸位欲参赛的公子小姐选一个席位,进而应答公子所出的题目。那么,比赛开始。”
一共有五位参赛的,有一位竟然是月咏彗,不知他有没有认出我。其余还有一位公子和两位小姐。
“第一题,对对子。晋级人数三
第二题,图配文。晋级人数一
第三题,弹唱一曲。获胜者不定
那么现在开始了,诸位请听
第一个对子:上联——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第二个对子:上联——一粒米中藏世界。
第三个对子:上联——一屋一橼,一粥一饭,檀樾膏脂,行人血汗,尔戒不持,尔事不办,可惧可忧可嗟可叹
请诸位写下答案。”
我放下折扇,执笔挥墨:
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
半边锅内煮乾坤
一时一日,一月一年,流光易渡,幻影非坚,凡心未尽,圣虹未圆,可惊可怕可悲可怜
“好的,诸位,时间已到,请停笔。”
然后,这位清冷女子开始审核答案,“不好意思,这第一题仅有这二位公子入选。正确答案正是这位公子的答案,
‘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
半边锅内煮乾坤
一时一日,一月一年,流光易渡,幻影非坚,凡心未尽,圣虹未圆,可惊可怕可悲可怜’
另一位公子虽有一题未能对出,但也可以晋级,若想继续参赛,请继续留在场内。请其余三人退场,比赛继续。”
另一位胜出的公子竟是月咏彗,出于礼貌,在我和他并排而坐时,我略微欠身,“这位公子有礼。请。”
他定定地望着我,半响没有言语,突然笑道,“顿觉并不那么好奇了,相反,本公子想在一旁观赏这位公子的风采。”
“这样,那么承让了。”转身对那位侍女道,“小姐,请继续出题吧,本公子继续参赛。”
“好的,公子请听题。请在一柱香时间内随意做一幅画,并配文一篇。请”
嗯,画画,我还真就没试过呢,就画一幅深情的自己好了,抬起笔,试着去描绘,凭栏处,一位翩翩公子手擎酒杯,执着地思念着一抹窈窕倩影,可惜却是已经不再清晰的回忆。但却依然放不下,痴迷醉悴,却不曾有悔。
《蝶恋花&8226;伫倚危楼风细细》
&8226;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
&8226;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8226;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一直很喜欢柳永的深情款款,我一直都相信,爱情中不区别男女,若深爱,就不怕痴恋,不怕等候,不怕背弃,这种愿意、执着、无悔,男女无差。
在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内完成了这幅画,附上《蝶恋花》,“这位小姐,沁某作答完毕。”
“请公子稍等,待我拿给公子赏读,再来公布结果。”“请”
我正准备耐心等待,不料那位侍女很快便出来说,“公子请问如何称呼?能否劳烦您解说一下这幅画这篇文?然后我家公子会亲自公布结果。”
“哦?这样啊,在下姓沁,单名一个寥。至于这幅画,其实画的是我自己,我深深爱着一位女子,她是我这一生唯一的红颜知己,她懂我的一切,我亦明她的所有。可是她却已经离我而去,当时她还那么年轻,我真的很舍不得她,但我知道,其实更舍不得这个世界的是她。我照顾了她4年多,希望她能奇迹般的康复,然后与我白头偕老,可惜,她最后还是去了。但生病期间,她一直都充满活力,无论多么痛,她都努力对我笑,不曾落过一滴泪,在我明白她终于要离开我的时候,我哭了,她却说,‘沁,还记得你说的吗,你说若非死别,绝不生离,我希望你能忘记我,有朝一日再遇到一位女子,然后对她说出同样的话,好吗?答应我。’我早已猜到她会这样说,因为我知道,我们彼此的幸福是彼此唯一的心愿,为了让她能走的幸福,我边笑边哭的答应了,‘好,我什么都听你的,菊儿’,就这样,她瘦的已经无力的手终于垂落了,我紧紧地把它抓在手中,喊道,‘菊儿,你忘了吗?我还说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啊,你难道忘了吗?竟然忍心就这样丢下我一个人,你怎么忍心,我后悔了,我不要死别,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不离不弃!’可是,无论我怎样呼喊,怎样亲吻她瘦弱的手,她都再没有醒来,她就这样离我而去了。从那之后,我整日在我们相遇相知相许的地方独酌,回忆着我和她的点点滴滴,就算日渐消瘦,我亦无悔。我愿意,为了她痴迷醉悴,不悔。她是花儿,我则是蝶,无论她在哪里,我都会扑扇翅膀找到她,不顾风吹雨打。这就是这幅画这篇文的故事,蝶恋花,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恋……”
待我讲完,泪水早已四溢,擦干泪水,正要问结果,一个妖娆妩媚的男声响起撩人心弦,“沁公子请入帐。”
我仿佛被无形丝线牵引,不自觉地挪动步伐迈入,没有看到鸾他们略显焦急的眼神以及欲上前拉住我的动作。
进入帐内,我着实惊了一惊,只有那位公子一人,衣袍艳红,如血红的彼岸花,领口敞开,锁骨性感,肌肤苍白的近乎透明,再往上移去目光,刀刻般的下巴,嫣红性感滴薄唇,鼻梁挺直,只是双眼被一面银色精致面具遮住,墨色发丝无任何束缚随意披散。见我进入帐内,便斜倾于卧榻之上,单手撑头,更添妖冶,领口处更多。好美呀!无法形容了,我吞咽了一下口水,坐在筝前,为了配合之前的基调,我决定弹唱一首‘我可以’:
“……幸福真的不容易在你的背景有我爱你我可以陪你去看星星不用再多说明我就要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又再一次和你分离我多么想每一次的美丽是因为你……”
唱着唱着,我想起了妈妈,好想为她做任何事,可是却已经不能够了,泪水划过脸颊,滴落至琴弦之上。
“蝶公子,沁某结束了。”我等着他下一个动作,他紧紧盯着我,“你很爱那个女人,叫菊儿的女人吗?”我并不吃惊他这样问我,因为我是真的过于感性了,他未免不会相信。“是的,她是我今生最爱的女人。”其实是我的妈妈……
蝶囚起身,缓踏至我面前,妈呀,我现在将近175的身高,他竟比我高出一头。
我强做镇定,不能输了气场,若被瞧不起,他很有可能不给我看他的脸了。嗯,稳住。
“沁公子,我认可你了,今日便给你看蝶某的真容。”我等着他摘下面具,可是他却凑到我耳边,低声道,“从今以后,除了我将只有你一人见过我的真容,沁儿。”
他,他叫我沁儿,聪明如我,即刻明白,他知道我是谁。虽震惊,但绝对完全一丁点也比不上他缓缓摘下面具,一点点露出真颜,直至整张脸完全暴露于空气中,完全暴露于我的面前那一刻,我所感受到的震撼。
我必须承认,我沦陷了,一瞬间,彻底的……
------题外话------
妈妈病情又加重了,就像文中的菊儿一样,真希望她能或多或少减轻痛苦,可是我除了不停流眼泪,陪着她,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