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查阅来电记录的时候,看到李光明给我打了不下二十个电话,他无非是想告诉我,我那未谋面的亲爹两天后到达松城。
后来我打电话给小姨问兰玲的情况时,她死活不想说,她说这一天她的心情遭透,前有陈建康失踪,后有兰玲做出了如此令人发指的事情,她感觉自己的一生都被这两个人给毁了。
我们聊了几句,她显得非常不耐烦,最后她失望极了,便问我有没有好消息与她分享,我说我那死鬼亲爹张莲生这几天会来,她说这是个好消息,连连大笑了三声,把电话挂断了。她说什么为了给我爸留个好印象,要饱睡两天,我再打过的时候,电话已经关机。
如果关机会使自己内心平静一点,我早就扔掉手机了。可悲地是,我即使离开了松城,还是有人对我穷追不舍。陈秀美昨天突然打电话给我,问我还有没有打算回松城来,我说我一直没走,她臭骂了我一顿,说我为什么为段时候都不跟她联系,后来她问我什么去上学,我说我暂时走不开,问她怎么了?
“班里新来了一个同学,班主任把你的位子让他坐了。”
“啊——,怎么可以这样?”
“啊什么啊!你都要离开松城,移民去新*加*坡,还不允许别人……”
没等她说完,我立即就接了一句:“那你还在坐在那里吗?”
“当然了,我不坐那里,我坐哪里?你这人真逗!”
我没有再回复,立马就挂了电话。这是我近期听到的最伤心的事情。不瞒您说,小玉失踪了,我的心情也没有这么遭。可能您会以为我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有些大小不分,别误会,凡事都要往好处想,我始终相信小玉终有一天会回到我们身边的,可不,她后来不是回来了,美中不足地是她不再是从前的小玉而已。而对于那个霸占了我的位置的人,他给我的打击,我想我此生都不能遗忘,他竟然坐在我们班长的身边,还有万一他是个不检点的人怎么办?万一某天他色性大发把咸猪手拍在我们班长那白皙的大腿上……这个事让我没办法往好处想,真的!
思想这个东西真是让人头痛,亏那个叫陈建康的还想开发这个新的领域,还说什么“醉幻”,现在好了,把自己的搞疯了吧!
在我那死老爹到来之前,我又卷进了一件小事中。原来有人举报,在某时某刻某地,我曾与兰玲见过面。我真是冤枉啊!
话不消说,我已经到公安局刑警大队报道。对我而言,这只不过是一件极小的事情,公安局注定不是我未来的家,我只是进去两个小时,新任的公安局长柯敬涛还很好奇地跟我打招呼。
他说:“怎么是你?那天看你……哦,原来你就是那个从犯,小子你真大胆!明知有嫌疑,还那么明目张胆地去看死者,你这叫欲盖弥彰,你肯定有重大的嫌疑!你说,你跟死者到底有什么仇,那么残忍地杀了一家门口,连小孩老头也不放过?”
“我……”
我一下子接不上话,真佩服他的一番心理战术。佩服佩服,佩服得我话都不说出来。
“小郑,把他铐上,等下我亲自审他。太猖狂了!”
审讯室里一堆人看着这个新来的局长发威,有人苦笑,有人摇头。这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打听打听我是什么背景,他就让人铐我?我真想走到他跟前狠狠给他两耳光。当然我是个君子,从来动口不动手的。况且我现在是贵人,不用我发飙,就有人为我摆平……
“柯局,这……”
郑诚拿着一副手铐,看了那个狗屁柯局长一眼。他这个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还是非常明事理,该铐的人是他自己(他竟然协助罪犯逃离)不是我,他要是敢铐我,我就把他窝藏兰玲的事给捅出来。
“柯局长,我可以证明这小弟没有嫌疑,那几天他妹妹刚好失踪,他满大街找他妹妹,很多人都看了。是吧汪队长?”
范本德替我辩护,他近来对我“相敬如宾”,可不,他儿子打了我鼻青脸肿的,我还没找他报仇,还有他那十五万医疗费还没付给我。这个老奸人,还是乘机把皮球踢给了汪心容。
“是是是,这个我可以证明!”汪心容马上摇着尾巴附和,“郑副大队长也知道这事,我相信这小弟弟是个清白之人,十几天他前还协助我们抓过抢匪。”
汪心容也是捣蒜的,他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把皮球踢给了郑诚。
郑诚也替我说了一番好话。这下柯局长傻眼了看着他们无话可说。知道吧,整个安全局的人都被我收买了,你还在我这里横,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来头,信不信我爸用一卡车百元美金砸死你。
“那好吧!既然你们都能为他作证,那他就是无辜的,……怎么还有几个要传唤的人没来?小郑你赶紧去催催,赶紧审完,我再去火灾现在勘察一下。”
郑诚拿着对讲机在门外喊了两句。后来他进来报告情况:与罪犯兰玲相关的人员中,周秀玉联系不上,兰玲的舅舅吴启发正在往刑警大楼赶,另外几个,包括照顾兰玲女乃女乃的保姆张阿婆因为害怕离开了松城。
“你们这些人怎么办事的,我不是早交待过与罪犯相关的所有人一个都不许离开松城半步的吗?你们前任是怎么教导你们的?”柯局长骂了一阵,众人拉长耳朵地听了一阵,接着听从他的安排,纷纷去找那些相关人员。
一阵幽长的警笛响过之后,刑警大楼里空荡荡的,我估计没我什么事了,也没搭理姓柯的,独自走出审讯室。
“哎——,小伙子,你等等。”
“干嘛,要开车送我回去啊?”
“没有!你看……”刑警大队停车场里,空无一辆警车,“车子都用去办公去了,我想送你也没这条件。再说了,我用公车送你,这也不符合规定!”
“什么叫不符合规定?你们是人民的公仆,为我们服务一下有什么不符合规定的?跟你这人说话真没意思,我现在要是是你情人的弟弟什么的,你会不送我回去吗?巴结还来不及。”
“小兄弟,我是一个正派的人,不会搞这一套的。好吧,你要不想走回去,我到门口去打车,亲自送你回去如何?”
“谁付钱哪?”
“我付钱,我请你。”
“得了,我消受不起。再说一句不怕得罪你的话,你的那些钱也是我们纳税人的钱,你从我身上花出去,改明还不得双倍从我们身上赚回来,你们这种人我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我真敢得罪他,我绝不打诳语,当时他在我面前就是只温顺的小绵羊,服服帖帖的。若是某天,天朝的普通百姓都能这样子随随便便的训斥那些当官的,我就不用移民去狮城,当然我爸将来给我的千百个亿也不可能替我撑起什么面子了。
人哪,还是得有钱起来!
话不多说,接着兰玲的老舅来报道,柯局长在审讯里审了他一个小时,把那老头子都吓哭了。他全盘交待,他说他觊觎兰家的财产快二十年了,自从兰玲的父母因车祸离开人世后,他恨不得兰玲的女乃女乃马上死掉,那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当起兰玲的监护人……。自然,他这种人有贼心没有贼胆。
后来我随柯局长去了犯罪现场,在烧得乌漆麻黑的商品房里,餐厅的餐桌边画了六个死者的印记。现在留下了许多疑点:兰玲是如何将他们六个人(死者里面就有两个健壮的男人,白桂秋属于其中一个)一同放倒的?兰玲为什么要大老远地把已死的陈宝珠拉到郊外,难道真的是就是想让她死都不能跟白桂秋在一起吗?最主要地,她杀人时,肯定会有大的动静,楼里的人为什么等屋子里的东西烧光了才发觉……如果我的推断没有错的话,兰玲不是一个人办案的,至少有两个以上的人协助她,那些人会是谁呢?
“单从犯案现场来看,我敢断定此案绝不是一个人所为,从犯至少两个以上。但是现场找不着像任何一个从犯的证明,可见此从犯办案手法非常老道,而且非常明白办案人员的查案心思。”
我不明白为什么柯敬涛这个草包要跟我说这些,难道他只想告诉我,他的推断与我心中所想的是一样的吗?呸,傻瓜都知道整个案件不会是一个女子所为,你是个堂堂的公安局长,怎么还发出这样的浅见?国家真是白养你了。
唯一的迹象表明,他还一定是怀疑上我了。可悲啊,我竟然成了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