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打你一拳算是轻的。”景筠眉尖上挑,一脸不屑,可是心里却在暗暗叫苦,那家伙脸皮是不是很厚,打他一拳都没什么反应,反而自己的手怎么这么疼!
“大恩不言谢。”贺兰肖的表情很严肃,恭敬一拜,“来日若有机会,我一定重重酬谢姑娘。请姑娘留下此玉佩,不过一定要好好保存,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要拿出来。”
那块玉佩是贺兰家族的传承的玉佩,天下很少有人不认识,有了它处事会方便点,但同时也会带来危险。贺兰肖看看景筠,她看看玉佩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随意地塞到怀里。
看来这位姑娘一点也不知道这块玉佩的来历,不知道是福是祸,但也因为这个原因,贺兰肖更不想把她牵扯进到自己的生活中。
来日?你连我名字都不知道,再见面还是哪一日?景筠根本不稀罕这块玉佩,但想到它也算自己拿命换来的,不就要太对不起自己了。
景筠塞好玉佩也收起一切情绪,平静地对贺兰肖说道:“我只求不要再遇见你了。”
“在下也有同感。”贺兰肖点点头,能从赵奕手上逃月兑的这位女子必然不简单,她能清晰地判断危险,做出最有利的决定,而眼下不与自己在一起才是最明智的决定。
“对了。”景筠叫住准备离开的贺兰肖,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递给他,“这是我帮你的最后一次。”那块玉佩应该是很贵重的,景筠不想欠他人情。
贺兰肖展开那张纸,看清楚上面写的东西后,脸色瞬间变得有点难看,他苦笑一下,然后将那张纸收起来放在怀里,再次弯腰,“姑娘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我也只是猜测。”景筠平静地回答,很平淡地说道,“你快走吧,我还要收拾屋子。”
“那么就此别过。”贺兰肖直起身子,对景筠笑笑,转身离开。
景筠看着贺兰肖走出房门,走进阳光里,阳光下少年的背影挺拔修长,景筠迈前一步,关上屋门。
你我不知各自姓名,不知各自身份,茫茫中的相遇不过命运的安排,今日一别,望且再无相见之日,你继续你的惊险逃亡之路,而我继续我的平凡人生。
“主子,你怎么了?”看见贺兰肖过来,袁鹏第一个迎了上去,看见贺兰肖表情后有些疑惑地问,“主子,你怎么好像不高兴?”
“没什么!”贺兰肖打起精神,看着手下下达命令,“我们即刻出城!”
“现在?”晏冈走上前问道,“可是主子你刚刚不是说还有事要办吗?”
“不,我们现在就出城。”贺兰肖语气很坚定,不容反驳。
“是。”听见贺兰肖的坚定,大家不敢再反驳,立刻离开了李府,贺兰肖向身后,景筠的方向看了一眼,也离开了李府。
估计那群人应该离开了,景筠立刻来到贺兰肖那些人的屋子,将一些血迹擦干净,被褥,衣服,毛巾全部烧掉。在贺兰肖屋子的桌角她发现一个黑色的盒子,上面刻着莲花的图案,做工精巧,上面还陪着一把小小的锁,看起来十分贵重。
景筠没有将它烧掉,而是收在了怀里。处理完那些事后,景筠来到李宣的屋子,找出一套男子的衣服,对着镜子一番打扮,再看时已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景筠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塞好最近得到的银子,立刻离开了李府。
“本王要你们的做的事完成没?”听见齐王的问话,脚下跪着的吴越山与王太昆脸色都很紧张,两人心里也在嘀咕。
吴越山嘀咕的是为什么齐王大人还不离开,这犯人都逃了快半个月,齐王不去追查犯人,每日在这小地方饮酒赏月的,害得自己总是睡不好,吃不安。
王太昆也在嘀咕,为什么齐王到静水城捉拿贺兰肖,要带自己过来,并且只告知自己捉的是朝廷要犯,真不知打得什么主意。
两人各有心思,但嘴上还是统一恭敬地回答:“已经安排好了。”
“下官已经派人把守城门,严令盘查。”王太昆不知道齐王给吴越山安排的什么任务,只能先说出自己的,引出吴越山的话。
“齐王安排的事下官也安排好了。”吴越山果然上当,接着说道,“我已经安排一批衙役前去……”
“好了,做好就行。”赵奕打断吴越山的话,站起身来,向大厅出口走去,在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淡淡地说道:“王大人,跟随本王来这之后,你流得汗好像有点多,可是身体不适?”
“回王爷,下官内火较重,加上来静水城后,有点水土不服,故流汗较多。”王太昆连忙跪着转个方向,对着赵奕的背影回答。
“没大碍就好。”赵奕再次迈动脚步,“王大人,不用担心,这件事马上就会结束,我们很快就能回云来城了。”
“是。”王太昆不敢抬头,一直盯着地面,等赵奕完全离开此地,他才直起身来,背上已是一身冷汗。
齐王还是发觉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在静水城的时候,还是在云来城的时候,亦或者从一开始就发现了呢?他知道多少,刚刚是试探还是其它什么?
王太昆谈不上是贺兰家族的人,但却是贺兰家族埋藏在朝中的棋子。贺兰家族,林氏家族,还有青王,三大势力互相敌对,而三方势力究竟谁大谁小,谁也不知道,但任何一方都可以将赵氏王朝搞个天翻地覆,他们的势力遍布整个天下,光是提起就令人胆颤。
王太昆在入朝之前曾受过贺兰家族的资助,入朝后被冤下狱也都亏贺兰家族的人打点一切,后来母亲被政敌所害,自己却无能为力,幸亏贺兰家族一夜灭了那人满门,而自己也可以手刃仇人。
从那个时候开始,王太昆便开始为贺兰家做事,将一些朝中大小消息通知贺兰家,这次静水城的事他也暗中给贺兰肖传过信。
从他们将仇人绑着跪在自己面前,自己将利剑刺入他胸膛的那刻,他就开始在犹豫、不安中度过,时刻担心被发现,他常问自己,这样做究竟值不值?直到那个人的出现,使自己坚定了决心,义无反顾地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公子是要打尖,还是住店?”一进入客栈,小二就热情地迎上来。
景筠看看四周,虽然这是静水城最大的客栈与先前那家“十香客栈”没有可比性,但客栈里的人还是不怎么多,看来这静水城真的衰败得很。
“住店,给我一间上房。”景筠现在可不缺银子,贺兰肖那批人出手还真是大方,住的那几天几乎每天都会给自己银子,真不知道贺兰肖知道后会不会骂他们败家。
“好嘞--”小二带着景筠登记后,领着她去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