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温珞珞随后赶来,立刻拉住巫长风,“人家是姑娘家,你不能动粗!”
景筠猜到这大概就是温珞珞与贺兰肖的师父了,白天的时候温珞珞还提醒她早点睡觉,难道就是因为这人,不过这么大的声音,睡着了也会被吵醒的。
“我可不管什么丫头还是小子的。”巫长风脸一横,“害得我徒弟受伤就是不对!”
景筠看着巫长风,这人穿着宽大地白袍,戴着白色的奇怪帽子,帽子边缀着两根飘带,雪白的胡须一直到胸,可是一张脸却显得十分年轻,看起来,只有四五十左右,此刻眼睛瞪得浑圆浑圆,胡子气得就要飞起来似的。
景筠知道他大概是为了贺兰肖的事情生气,便很恭敬地道歉:“你徒儿的事我很抱歉,还请前辈原谅。”
“原谅?你个小丫头,没本事被抓了,靠我徒弟去救,弄得一身伤回来,自己还在这里睡觉!”巫长风脸色通红,语气暴怒,“真是太过分了。”
“前辈的意思,是让我去照顾贺兰肖?”景筠小心地问。
“才不要你这丫头照顾呢,一看就是笨手笨脚的样子。”巫长风接着说。
“……”
“师父,你说也说过了,就算了吧。”温珞珞拖着巫长风,但没有起作用。
“贺兰肖那小子真是混蛋,我好心问他几句,就那么对我吼,不知道我是师父啊,不知道尊师啊?”巫长风想起什么,又转过头对景筠说道,“就是因为你!”
景筠这才知道巫长风大概训了贺兰肖几句,贺兰肖便发火了,这老家伙就来找自己撒气了,又是骂混蛋又是骂妖精,还笨手笨脚,我低声几句,你就当我是吃素的!
“前辈,本姑娘会织围巾,锈十字绣,做烘焙,你会吗?”景筠反言问道。
那是啥?巫长风愣了一会,大声说:“都是些旁门左道!”
“前辈估计连那些都不知道是什么吧?不知道就承认,我不会说前辈无知的!”景筠说的是实话,你知道,你也是穿越来的!
“你这丫头没礼数。”巫长风指着景筠说。
“前辈,别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没听过‘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吗’?”景筠头一扬,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你,你竟然骂我!”巫长风可不笨,那前浪不就是指自己吗?
“前辈那句话可不是我说的,你要找去找说那句话的人吧,不过估计你也找不到。”景筠看着巫长风,很认真地回答。
面对景筠无厘头的话,巫长风很想一掌拍死她,可是自己是千机门的人,不能与小辈一般见识,本来准备训几句也就算了,但这小辈竟然不怕自己,一时也不知说什么。
“师父,你在这干什么?”贺兰肖本来想来看一下景筠,没想到看见巫长风在这,还有温珞珞,唉,师父脾气又发作了。
“哼--”巫长风哼一声,连理也不理贺兰肖,对温珞珞说,“我们走。”
“贺兰肖你没事了?”景筠看见贺兰肖,很是激动地跑上去。
听见景筠叫出自己名字,贺兰肖突然觉得没能将自己名字亲口告诉她有些惋惜:“嗯,没大碍了,姑娘不必担心。”贺兰肖有神功护体,恢复很快。
“你可以叫我景筠的。”景筠现在觉得姑娘二字有些拗口,很大方地说,“你既然去救我,那也算我的朋友了。”
“既然是朋友,那姑娘就在这住下吧,有什么难处直接说。”听见朋友两字,贺兰肖很开心,十分大方地回答。
“那你能教我骑马吗?”景筠在上次逃出齐王府的时候,突然觉得如果会骑马的话,那么该多好,想起那次贺兰肖将自己揽在怀里骑马的事情,她觉得了就让他当自己的教练。
贺兰肖身体还没大好,骑马估计要等一段时间,可是看见景筠满眼的期待,那双大眼睛直直盯着自己,双手握紧,嘴唇抿起的可爱模样,一口答应下来:“明天我就可以教你。”
“真的?”景筠显得很兴奋,满脸都是笑容。
贺兰肖又一次迷失在她的笑容内,她的笑有时如明月般温和迷人,有时又如星星般调皮,不论哪个都会令他心里产生温暖的感觉,这个女孩从一开始就被卷进他的生活,几次濒临陷阱,此刻他忽然生出要守护她的念头,至少在这里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而想到自己也可以骑马奔走的英姿,顺便也想到了贺兰肖骑马的样子,景筠一夜都没睡好,好在是下午学习骑马,不用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去见贺兰肖。
今天景筠才发现贺兰肖家也是十分繁华的,比起齐王府毫不逊色,她跟着贺兰肖穿过一条华丽的走廊,过了一条小桥,走进了一个废弃的小田园。
贺兰肖身先士卒,扒开枯萎的藤蔓,从那个已经不能再破的篱笆上,开辟一个小洞,侧着身先过去,将手伸过来,对景筠说:“过来。”
“你确定我们是去学骑马?”景筠满头黑线,这个样子怎么这么像做贼呢。
“快过来,小心呆会被发现就走不掉了。”贺兰肖紧张的看看四周,然后向前一步,将景筠拉了过来。
篱笆后又是一片新的天地,贺兰肖带着景筠一直向东,走了一段路才停下,那里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散发着生机与活力,而温珞珞早已牵好马在那里等他们。
“你们俩不用这么慢吧!”温珞珞看见他们在一起,心里有点不爽,不过她知道自己毕竟曾将她丢在密道里,有愧与她,而景筠又救了贺兰肖多次,所以对景筠的态度不算太差。
“我又不能像你一样走正门。”看在贺兰肖逃出去还知道回来的份上,加上他受了伤,贺兰家主对他的监禁松了些,但大门肯定是不能走的,只能走小道了。
“切,那这里交给你了,我还要回去帮你收拾烂摊子。”温珞珞又看看这两人,用眼神狠狠警告贺兰肖不要做什么过分的事,才离开。
“废话不说了,景筠你来试试上这匹马。”温珞珞一离开,贺兰肖将景筠推到马面前,一边模模马身上的毛,一边对景筠说。
“嗯,我试试。”看见这匹闪着红棕色光泽,十分强壮的马,景筠心底没底,硬着头皮爬上去,没想到光是上马就有难度,在贺兰肖的帮助下,她终于骑上马背,但一骑上去,马便一声嘶鸣,扬起马蹄,害得她险些摔下来,只能死命地抱住马的脖子。
贺兰肖紧紧拉住马缰,才制止马奔走。
“马儿是有灵性的,它能感觉到你不会骑,它知道你不会骑就会欺负你,不听你的话,所以景筠你要让它听你的话,不敢欺负你!”
“那怎么做啊?”趴在马背上,马一点小动作,景筠就会紧张的要命。
“你先坐好,拉紧马缰。”贺兰肖劝说她。
景筠试着松开马的脖子,可是才松开一点,马又叫了一声,害得景筠又趴了下去。
“没事的,你慢慢来。”贺兰肖看见景筠的样子强忍着笑,没想到平时那么厉害的女子竟然也会这么害怕。
“我不要起来!”景筠赌气地趴在马背上。
“没事的。”贺兰肖说。
“说不起就不起。”景筠将脸转过去。
唉,贺兰肖真拿她没办法,自己一个翻身,跨上了马背,拉动缰绳,大声叫道:“驾--”
马儿得到命令,欢快地奔跑起来,景筠更是紧张,一动不敢动,贺兰肖小心地将她扶起,揽在怀里,得意地对她讲:“我说了没事吧。”
“哼--”景筠直起身子,抓住一部分缰绳,学着他大声叫道:“驾--”
随着马儿狂奔,景筠也感到从没有过的舒畅,天地万物都落在身后,凡尘苦恼皆抛于过往,而他在身后,她的心、她的魂都在奔跑,来到这里这么久心第一次这么舒畅。
突然前面一棵断木拦住了去路,贺兰肖急拉马缰,景筠受到冲击,顺势倚在他怀里,他的怀抱温暖宽大,可以遮挡一切风雨,但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如果没记错贺兰肖是喜欢男人的!那么自己这样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