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很奇怪为什么巫云天将他的儿子介绍给自己,但这个问题他立即就有了答案,只见巫云天道:“其实我已经病入膏肓,将不久于人世了。”语气中带有点悲凉气息。
阿郎惊道:“怎么会这样?让我们族中岐伯来给你治病吧!”
巫云天摇摇手道:“没用的,我们巫家祖上就是大祭师,善懂医药,知道这个病是没救的。我们娲客图族大首领的继承方式与你们的不同,都是世代世袭的,没有其他勇士勇猛的身躯和体魄,这也就是我被羽陟和大祭师等人控制的原因。如今,族内势力不稳,我死之后,巫祝更是不可能掌控局面,到时候我们的联盟能不能走下去就看你阿郎大酋领的了。”
阿郎见他说得沉重,便道:“大首领言重了,巫祝公子眼光深邃,将来必是有所作为的大首领,只是他这个身体还需要锻炼才行。至于内部的事务,不外掌控大权,一旦大权在手,何愁身后之事呢?”
巫云天道:“阿郎。你我相交,诚心诚意,有些事实不相瞒,我早已知道我的父亲巫燕死在巫哈手里,只是巫哈亲信很多,一时轻易动他不得,所以诸事很受掣肘,非常难受啊。”
阿郎点点头道:“难得大首领推心置月复和我阿郎坦白,我有一语不知当讲不当讲?”
巫云天拉住他的手道:“今天咱们不再是部族的首领,只是相交的朋友和兄弟,有什么话尽管指教,我巫云天当感激不尽。”
阿郎看这房中只有自己和巫云天父子二人,便道:“你们族中大祭师一直掌有实权,为什么,就是你们族中有活人祭祀,大祭师连着人和神,她要让谁死,谁就得死,所以她的权利最大。巫哈只是附着在她身边的一个投机者,所以他也有自己的势力。可是如今不一样了,祭祀没有了,连大祭师都死了,人们不再害怕活人祭祀,人们的眼光都看着你大首领的了,这个时候你还怕什么呢?”
巫云天听了他的话,想了一想道:“是了,已经没有祭祀了,大祭师都已经不在了,我还怕什么呢!”
于是大踏步走到门外,对保护自己的武士道:“快,带人去捉拿巫哈和他的同党,务必一网打尽!”
阿郎听得外面一叠声的答应着,紧接着就是沉重的脚步声,从武士们答应的干脆程度看,巫云天对付巫哈是早有了准备的,只是不敢贸然下手,现在听了阿郎的话,才最终使他下了决定。
巫云天走了进来,重新命人置酒与他痛饮,阿郎道:“巫哈毕竟是我的岳丈,留他一条命吧!”
巫云天道:“他是你的岳丈,更是我的叔叔,你不说我也会饶他一命!”
第二日,阿郎带着玲玲、梦长夫与巫云天告别,回巢郎族。巫云天送了一截路方才作别,此时巫哈和另外两名长老被囚禁,所以没有来送别。
在回去的路上,玲玲又是嬉笑艳艳,一派无拘无束,无奈隔着梦长夫不好和阿郎亲热,于是对梦长夫道:“你快一点回去告诉瑶瑶他们,别让他们等急了,我走路慢着呢!”
梦长夫知道她的心里,就撒开大步走了。
玲玲抓住阿郎的手道:“郎哥,你过来了,瑶瑶是不是很生气啊?”
阿郎想到来时瑶瑶伤心的神情,心想,相对于玲玲,瑶瑶还是一个识得大体的女人,便道:“玲玲,瑶瑶没有生气,她也很关心你。你们是姐妹,以后不要老是针对她!”
玲玲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低了一下头,然后抬起眼睛看着阿郎道:“你感觉瑶瑶比我好,是吗?”
阿郎模着她的柔发道:“为什么你们女人总是这样争风吃醋,难道我的心意你还不知道吗?”
玲玲淡然的一笑,便将脸靠在他的肩头,幽幽的道:“郎哥,有的时候我感觉你变了许多,在恶魔地域,你就像个孩子,看见你香甜地睡在水床上,我就有一种融化在你的身体里的感觉。可是现在你长大了,好像有许多心事,我想抓住你,可总是抓不到。郎哥,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阿郎搂着她的身子,还是那样软弱如水,可是恶魔地域的感觉却逐渐离他远去,有时连做梦都梦不到恶魔地域,甚至恶魔地域的那个古怪的玲玲似乎已经在他的身边不存在了,她的脸,她的笑,她的声音都似乎遥远的令人淡漠,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阿郎抱着她坐在一棵大树边,他仔细地看了一下眼前的玲玲,她的脸还是那么美,眼神还是那么妩媚,可是从这张脸上,他已经想不起恶魔地域了。
玲玲见他奇怪地看着自己,不禁也迷离起来道:“郎哥,你怎么啦?我刚才说错了什么吗?”
阿郎怔怔地想了一下道:“玲玲,刚才在看你的时候,我有一个很奇妙的想法,我不知道我是谁,我好像活在一个梦境之中。”
尽管阿郎说得很轻,玲玲也被他的想法震惊了,她模着阿郎的头道:“郎哥,你怎么啦,这不是梦境,这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你是我的郎哥,你不能够胡思乱想,你知道吗!”
阿郎只怔了一下,他的理智又回到了现实之中,他对玲玲道:“你不用担心我,我只是有想法罢了。玲玲,你现在还做梦吗?还梦到那个告诉你古怪东西的女人吗?”
玲玲道:“自从和你在一起,你梦得少了,最近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梦见了。——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我突然觉得很奇怪,”阿郎道,“你的灵魂是被整合过的,你我一见就是倾心相爱,是不是我的灵魂也被整合过呢?”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玲玲似乎也有点不理解,“你有像我一样的做同一个梦吗?”
阿郎道:“我没有做过同样的梦,但是自从我懂事以来,只要我想做的事,往往都会做成,虽然有时也会有挫折,可最终还是成功了。我觉得我的命运太好了,这好像有点不对劲。本来这次我是抱着必死的心来的,可是我不但救出了你,还和娲客图族联盟了,这一切是做梦还是巧合啊?”
玲玲被他奇怪的想法逗乐了,他还是她心中那个像孩子似的阿郎,于是道:“郎哥,那不是做梦,也不是巧合,而是你的聪明、勇敢和智慧得来的。你是个了不起的男人,你知道吗?”
“是吗?”阿郎虽然对这样的解释不满意,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样的解释呢。也许那次在飞行器上,虚华祖对他们两个人都有了明确的暗示了,只是他还不知道这个暗示是什么而已。
天黑的时候,他们找了一个大树安歇。走了两三天终于回到了巢郎族,长老们、大祭师、瑶瑶、花娃都来接他们。瑶瑶看到了阿郎回来,高兴得忘记了玲玲的存在,用手抚模阿郎的脸颊。
经历这件事后,玲玲对瑶瑶宽容了许多,于是笑着对瑶瑶道:“瑶瑶,你的肚子大了许多,我要是再过几个月回来,怕是要抱到小家伙了!”
瑶瑶道:“哪有那么快啊!”
玲玲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花娃,“咦”了一声道:“花娃,你长大了,好像就几天没见,长这么高了!”
花娃笑了,经历这次事件后,花娃心里成熟多了,她抓住玲玲的手道:“玲玲姐,见到你回来,真好!”
玲玲道:“好什么呀,我可要拉你去钓鱼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