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拜了一下李斯,头重重的磕在青砖上:“大人,暖春说魂大人有身孕,可结果不曾有,足以证明她的话不可信,那么她极有可能连我的身世也一起陷害。”我说完,才抬起头看向高高在上的李斯,李斯雷利的看向暖春,恨不得是杀了她。
萧魂也搭话:“我是贴身保护大王的,要是我真的是她的亲戚,那我还不早帮着她杀了大王!还至于让她来进宫冒险吗!”
我和萧魂的话怎么听都挑不出错误来,但是却将暖春逼得走投无路了。她还是不肯相信,挣扎的从地上趴了起来,跪着走到李斯面前:“丞相大人,她的确是荆轲的妹妹,他们兄妹要害大王啊!大人,不如明天让她们滴血认亲,到那时就真相大白了!”
“放肆!”李斯再一次甩开了暖春,使得暖春的头磕在了地上,起来是已经有一个淤青了。李斯倒是好不怜香惜玉,见她受伤也不管,只是自顾自的说:“各国的使臣如同各国的大王,对荆轲使臣的不敬就是对燕国的大王不敬,我看你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拉下去凌迟处死。”
李斯口中的凌迟,就是用刀将人肉一片片的削下来,而且还不能让受刑的人断气,这可是一种变态的折磨。虽然说暖春她背叛了我,可想到她死了,我这心里还是隐隐作痛。毕竟她是我昔日的好姐妹,和我一起笑,一起哭。
暖春听到自己受到了凌迟的处罚,吓得脸色苍白起来,一句话都不敢说。是不敢说,还是吓得再也说不出来了?
“大人,且慢。”萧魂抬了抬手,起身走向这边:“我说过死太便宜她了,不如将她交给我,我亲自处理。”我不懂萧魂她为何要让李斯把暖春交给她,是要救她,还是让她生不如死?
李斯思索了一下,点了下头,改掉了他刚才的冰冷,一脸陪笑:“这个婢女冲撞了魂大人,大人当然可以处置了她,我只是希望别便宜了她。”他翻脸的技术可真是比翻书还快啊,刚才不还是落井下石的样子吗?也难怪呢,萧魂是赢政的贴身侍卫,又是阴阳家大护法,是赢政身边的心月复,这样的人要是得罪了,麻烦就大了。
萧魂看着暖春,发出不好意的笑,我明显能感觉到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李斯气冲冲的带着他的士兵们往外走,忽然,萧魂一抬手,她的指尖发出奇异的光芒,所有的人随着她的阴阳术滞留在原地,动不得,听不得,说不得。时间就像是停止了一样,但是在时间的缝隙里,有三个人依然保持着活动状态:我,萧魂,暖春。
暖春看了看四周,她发现不仅是李斯他们动不得,连花鸟鱼虫都不动了。她看着我们,连连后退:“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她似乎也知道,现在没有人可以帮她。
“暖春,我何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何要这般对我!枉我对你掏心掏肺的,得到的却是这个结果。”我气愤的快步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抓紧她的领口,与她贴的很近。
暖春斜眼看着我,嘴角撤出一丝苦笑,她笑的是那么的凄凉:“对不起我?你当然对不起我!我一直帮当成我的姐姐,一直帮着你,陪你一起受罚。而你呢,对我总是爱搭不理的,看见了你的嫂子就把我抛之脑后,就算是有好事你也不带上我,你说你对得起我吗!”
被她这样子说,反倒是她有理了,我好像才是坏人一般。这几天对他也确实冷淡了,可我也是因为有计划啊!我咬了咬唇,定睛望着她:“有何好事我不与你分享了?”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对我说:“咸阳宫!”她的眼睛里竟对我显现出一丝丝恨意,她难道是因为我进入咸阳宫而不带她,恨极了我?
我可真是冤啊,明明是为了她好,现在却成了她恨我的理由。“呵呵,真的是可笑,我是怕你看见腥风血雨,怕那时候你受到伤害,现在你反过来怪我……呵呵,我真的是错了,我就不该为你想。”我无力地松开了手,自嘲着。
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什么姐姐妹妹,什么一起受苦受难,都是假象。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就像是一面镜子,有了裂痕,便在也不是从前了。
“若云,你想怎么惩罚她?”萧魂在一旁冷冷地说,随时就要动手一样。我转过身,不再看暖春一眼,弱弱的说道:“就按着姐姐的意思办吧!”她背叛了我,我不会原谅她的,我不会救她的。嗯,对,我不会。
萧魂慢慢的上前,一脸笑容却是在泛出冷意。她用指头勾起暖春的下巴,叹了口气道:“唉,这般的年纪就要断送在我的手上,当真是舍不得呢。只可惜,你背叛了我们,你就必须死。”她说着,勾着暖春下巴的手伸开,狠狠的牵住她的脖子。
暖春连连咳嗽了几声,双手把这掐在她脖子上的那只手上。“等等,你……你们让我死个明白!”不明白,她还有哪不明白?算了,毕竟是有一些感情,我还是满足她的心愿吧!
“萧魂姐姐,你先放手吧。”我走到她们的身边,轻轻的拿下她那只青筋暴皮的手,然后朝着暖春淡淡的扯出一句:“你还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暖春捂着自己的脖子,深深的呼吸了几口,等到气息均匀的时候,她才开口说话:“我不明白,萧魂她明明已经有了身孕,太医检测不出?”
这个问题……说起来过去只是无心之举,却不想在今日用上了。
我浅浅低眸,稍稍叹了口气。有股悲哀,有股侥幸:“是我用针灸改变了萧魂姐姐的脉象,这样就看不出萧魂姐姐有孕了。刚才太医称脉象奇特也正因如此。”
“你们……早都在防我了?”暖春说着这句话时,却是在笑着,她笑的是我们早都在防她了,她笑我们从来就不信任她。“没有,我开始认为这是多此一举,因为我相信你,可我却不曾想今日真就派上了用场。呵呵,只是我没想到,我日夜提防的,却是和我姐妹相称的你!我该怎么说我的荣幸呢?”
防来防去,却不想是你。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也是我最早看到的。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历历在目,曾经是那么美好,现实是那么残酷,这就是宫心吗?
原来痛心的不只是爱情,还有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