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边擦了擦小妃还挂着米粒的小嘴,高女乃女乃在那边看着小妃呵呵的笑:“这个孩子,真是可爱的紧,总是在笑。”她又将小妃细细的端详了一遍,苍老的手指在小妃的脸上停住了,迟迟不敢模下去,就像是怕伤到小妃那吹弹可破的肌肤。高女乃女乃略带着悲伤的感叹道:“这孩子,真的很好。”
也许是老人家寂寞了太久,本来是应该享受天伦之乐的年纪没有儿孙陪伴,才会如此感叹吧。
小妃这个孩子不会怕什么陌生的事物或者是人,所以对待她面前这个比他她大了六十多岁的老女乃女乃并不感到害怕,反而还亲切友好的伸出了手,抓住了高女乃女乃布满了皱纹的手指,“咯咯咯”的发出甜甜的笑声。
小妃这般“乐观”的态度,会不会是高渐离遗传给她的呢?
那天和那个高女乃女乃聊了很多,比如说我。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我还不知道呢。”高女乃女乃向我好奇打听着。我告诉她我叫荆若云,让她叫我云儿便好。
我比较喜欢长我岁数的人叫我云儿,这样会显得我很小,我的心里就感觉我还是个小孩子没有想法一般。“哦,荆若云,云儿……”高女乃女乃听到我的名字后,有一刹那的失神,不过在我尚未察觉的时候便又立刻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一个问题问完了,接下来就是下一个问题了:“云儿,你同大公子,真的……真的只是……真的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吗?我怎么看着你和大公子很是亲近,有些不像朋友的关系。”因为是私下议论燕国的王室贵族,所以她说的也特别小心,还有好几次断断续续的,生怕隔墙有耳被别人听了去。
又是一个误会了的人。所谓的民风淳朴到那里去了。
我满脸黑线,无奈的还带着强颜欢笑的冲她摇了摇头:“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关系的,如果真的说是有关系的话。那也只可能是亲系。燕寒大公子的王妃是我的姐姐,而我同我姐姐的感情非常好。所以他也就很照顾我。”其实若不是我,若雪也不可能会认识燕寒,我才是他们牵线搭桥的媒婆。
不过这样的事情我还是不要和高女乃女乃说得好,省的谣言四起,在出现一场风波。
“哦……是这样啊!”很奇怪,这位高女乃女乃很是一反常态的露出了放松的样子,根本没有那种没有看成热闹而有些失落的人。怎么她给我……给我一种太关心我一样的感觉。她继而望向我的小月复。眼巴巴的问:“听说你的月复中还有一个小女圭女圭……”
“是的是的,这是我和我夫君的孩子!”在高***话音刚落之际,我立刻开口接了上去,生怕她能在说出一个什么那是不是我和燕寒的孩子。哎。终于知道什么是谣言猛于虎了,那种别人说八卦的滋味,真的是不怎么好受。
高女乃女乃冲我眨了几下眼睛,本来就不怎么明亮的眼睛瞬间又起了一层疑惑来,她的问题又来了!“既然是你月复中是你和你夫君的孩子。那怎么你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上这里养胎啊,这多么的危险啊。”
哎,我何尝不知道危险啊,不过我若是不自己一个人过来,那我想我会更加危险的。
一碗堕胎药。一条我孩子的命。
我也学着高女乃女乃开始叹气那般的叹了一口气,很是悲伤的将我的境遇讲个她听。我将这个故事说的很是生动,包括高渐离偷偷下堕胎药在我的饮食中,我做的梦,还有我的抉择。我讲的很长,费了好久的口舌,也没有管高女乃女乃有没有兴趣听下去。
我很想将我心中的不快给说出来,尽管被我倾诉的对象是一个在我生命中的一个路人甲。
说完了,心中快活了许多,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将里面的不再冒热气白水一饮而尽。
屋中沉静了许久,只能听到小妃撅着小嘴发出的均匀的呼吸声。说了这么久,连小妃都在我的怀中睡着了,可见我这个女儿都没有兴趣听我这么絮絮叨叨的长篇大论。
忽然想起了一句比较有哲理性的一句话,话我记得不太清,但是大概的意思是永远不要将自己所有悲伤的事情讲给别人听,也许在自己的眼中看来自己是可怜的,但是在别人的眼中可能就是可笑的。
其实每个人都有悲伤的回忆,自己并不是世界上唯一的那一个可怜人。
“云儿,原来你还有这么难过的事情,是我这个老太太多问了。”高女乃女乃略带这自责对我说了这句话,也就没有再深问下去。对于她的故事,她没有说,我也没有兴趣打听,我们俩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东扯西扯着。
高女乃女乃在我们家坐了大概有半个时辰后她就回到她自己的家了,而我自己熬了一些参汤喝了下去后就躺下去迷迷糊糊的睡了。不过这个觉睡得并不长,只睡了两个时辰便将将的睁开眼睛。
夜晚很黑,我的大眼睛却在夜幕中睁得大大的,白中带着黑眼珠显得有些锃亮。现在正是睡觉的时候,我却再也睡不着觉了。
呃呃呃,我这是失眠了吗?数羊吧!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我数了好久,数了大概有一百只羊的时候,我终于发现了,我是彻底的失眠了,数羊是不管用的。
哎,我怎么会失眠呢?我现在正处于早期怀孕的阶段,最容易嗜睡了,应该是不会出现失眠的状况的。
难道我认床,所以睡不着觉?
不是不是,我在孙华家也是住了那么多的天,但是睡的依旧是一塌糊涂,根本没有失眠的现象,而且睡得比以前还要好,所以根本不可能是认床。哎,也许是我刚刚搬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己的生物钟有些紊乱了吧。
睡不着觉那是很难受的,于是乎我翻了一个身,寻求一个更舒服的睡眠姿势。我的手很习惯性的往旁边模了模,却发现我的身边空空如也,只有冰凉冰凉被褥而已。
再过去睡觉的时候,我总是靠在高渐离的怀里睡觉,而高渐离也将我搂的很紧,所以我睡觉的时候格外的安心,睡得格外快。有的时候半夜模模糊糊的醒过来,发现我不在高渐离的怀里的时候,我就会伸手往旁边模一模,再拱到他的怀里。
可现在,不管我在怎么模,就算是将床给模漏了,我也再找不到他的怀抱了。
呵呵,原来我不是认床,而是认人,就算是我搂着小妃,也不可能像搂着高渐离那般的安心。我记得,在他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偏过头,一双眼睛看着窗外,同样的夜幕,同样的夜空,同样是在同一片天空下,我却看不见你在哪里。天地,真的很大,我们,始终都是渺小的那一个。
离,你现在,可还安好?
折腾了一个时辰,我的困意终于涌现了出来,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便睡了过去,哎,好不容易能睡着,还是珍惜的好,免得一会儿在睡不着觉了。
我这一睡,可真是睡的不亦乐乎,睡了很久都没有睁开眼睛下床,还是小妃的哭声将我给吵醒了我才起来的。给小妃喂女乃水换尿布逗她开心,这一系列下来就费了一个时辰。
额,黄昏了……看来我起来的时候晚的了,可我怎么还是感觉没有睡够呢?身子骨懒懒的,非常嗜睡切还害喜的厉害,我的这一胎,可真的是比怀小妃的时候不寻常的多。
一边思索着,我一边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下厨做饭熬药,我守在灶台旁边的时候,干着这些有些疲惫的事情时,我就在想,我现在是不是自己找罪受呢,有好的生活不过,偏偏要来这里自己“体验生活”。也许,也许我的脑袋瓜子因为怀孕的缘故不好使了吧。
吃完了饭吐了几口,便将一碗参汤咕嘟咕嘟的喝下了肚子,虽然我不怎么愿意喝这些大补的药材,但是却又不得不喝,为了月复中的孩子,为了高渐离的骨肉,我也要喝。
我天天在为自己细细的号脉,生怕自己不仔细害了月复中的孩子,并且将我每天的胎像都给记录在了本上,以便自己对症下药。今日我在这本上记得,已经是我来这里的第十八天了,月复中的胎儿也满了两个月了。
今天的胎像似乎是有些不稳固,但是却比刚开始来这里的要好一些,这也算是有所好转。呵呵,这身汤也不算是白喝了。
记录完成,我展开了记着胎像的本,看了看这十八天来的所有胎像。啧啧啧,真是可怜得很,明明已经是两个月的胎儿了,胎像却是微弱的很,丝毫不是那么强健有力,好像随时都有滑胎的危险。
看来损伤胎气想要恢复过来,并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做到的,而是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啊。
我期望,我期望我月复中的孩子可以熬过最艰难的前三个月,可以在我的体内慢慢长大,可以平安顺利的生下来。
我期望,我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