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燕红就催促吕柘去把如意接回来,吕柘正要去,夫人却来了,将一小包银子放在桌上,说道:“去年冬天娘去灵隐寺烧香,求菩萨保佑这孩子顺利的生下来,如今多亏菩萨保佑,孩子平安出生,咱们需当给菩萨还愿才是.这是二百两银子,你拿去在山下买些香烛,其余都布施在庙里吧!”
吕柘说道:“娘,我想把如意抱回来,燕红还没有见过孩子呢!”
夫人不理会他的话,从怀里取出一张纸,说道:“这是如意的生辰八字,你拿去请庙里的法师算一算,看看有什么冲撞没有。”
吕柘不好推辞,虽说这些是封建迷信,可毕竟是对孩子好,况且灵隐寺虽然在城外,但自己只要跑的快些,半天也就回来了,到时候再把孩子抱回来也不迟。想了想,也不在急着将孩子抱回来,收起如意的生辰八字和银两,骑了马出城去了。
灵隐寺的僧人见吕柘一出手就是二百两银子,也不敢怠慢,热情的将他引到一个圆脸的和尚那里。吕柘取出如意的生辰八字,那和尚慢悠悠的看了,闭目沉思良久,佛语禅机不住口的说出来,听的吕柘云山雾罩,不知所谓。
吕柘着急着回去,说道:“大师,到底有没有什么冲撞?”
圆脸和尚微笑着说道:“施主但请放心,如今是阳春三月,正是阳气上升之时,早已阴霾浊气早已一荡而尽,哪里有晦气能够冲撞,……。”
吕柘满意的站起身,这些封建迷信他根本就不信,只不过是求个心安,听他这么一说,也就在不想呆在这里,着急的走了,那圆脸和尚倒是愣住了。
回到屋子里,却不见了燕红,吕柘也没多想,又来到如意的屋子里,只见吴妈和新来的女乃娘正在逗着如意玩,仍旧不见燕红,吕柘问道:“燕红呢?”
吴妈低下头不说话,吕柘着急了,又问道:“燕红呢?”
吴妈把头垂的更低了,仍旧不说话,女乃娘紧张的看着吕柘,不知所措。
吕柘有了不好的预感,一定是她们把燕红怎么样了,既然吴妈不肯说,那就去问夫人,这事情一定是她的主意,吴妈最多也就是个经办人。
吕柘气呼呼的直奔佛堂,也顾不得敲门,一把就将门推开,大声问道:“燕红呢?”
夫人一点也不吃惊,安静的坐在佛像前的蒲团上,好半天才转过身来,一脸的平静,说道:“我把她送走了。”缓缓的闭上眼睛,等待着吕柘的发作。
吕柘说道:“你把她送到哪里去了,你要是容不下她,我就把她接到外面住,她是如意的亲娘,我不能让孩子一生下来就没了娘。”
夫人说道:“如意是我家的骨血,不能让这样品行不端的女人养大。”
吕柘也来了气,针锋相对的说道:“如意是我的孩子,怎么养是我的事情。”
夫人睁开眼睛,脸上满是愤怒,说道:“胡闹,你难道不是吕家的人吗?为了一个丫头,就这样的跟娘说话,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
吕柘毫不示弱,说道:“我不管,反正我的孩子不能没有亲娘。”
夫人气的浑身发抖,说道:“好,好,好,既然你心里没有我这个娘,你就去找她吧!”
吕柘恼怒的说道:“好,既然这个家容不下我们,我们走就是。”转身要走,吴妈却匆匆的跑了过来,一把将他拽住,说道:“少爷不能走呀!夫人这样做也都是为了你好!”
吕柘一把甩开她,蹬着眼睛说道:“走开。”大步的走了。
如意睁着眼睛,但她还看不见什么,吕柘抱起如意,就要往出走,那女乃娘看见他脸上的愤怒,吓得呆着原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吴妈跟了过来,扑上去抢下如意,像只老母鸡一样护在怀里,说道:“少爷不要斗气了,如意还小,这般的抱出去,要是见了风落下病怎么办。”
如意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哭喊起来,吕柘登时没了主意,如意太小了,自己又不会照顾她,况且要是寻不到燕红,吃女乃都是个问题。
夫人也跑了过来,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那串佛珠,流着眼泪硬邦邦的说道:“让他走,让他走,我就当没有生过他,他爱去哪里就去哪里。”
吕柘倔强的看着夫人,说道:“燕红在哪里?”
吴妈扯住吕柘的衣服,说道:“少爷少说几句吧!夫人她……哭了。”
吕柘恼怒的看着屋子里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燕红是如意的亲娘,自己不能就这样看着她被夫人送走,夫人是自己的亲娘,但她却总想着让自己按照她的意愿生活,如意又太小了,只能留在家里。
先把燕红找回来再说,吕柘想着,推开吴妈就往外走。夫人站在门口,想用身体将吕柘挡住,虽然刚才说了气话,但吕柘真的要走,她仍然不愿意。但吕柘毕竟劲大,不仅没有挡住她,自己还被撞得跌坐在地上。
看着吕柘头也不回的往出走,夫人再也忍不住了,大哭着喊道:“为了一个丫头,你连娘都不要了,好,你走了就别回来,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吕柘牵了马往出走,可是临安城这么大,又该到哪里去找呢!但是不找又怎么行呢,如意不能没有亲娘呀!胡三从屋里走出来,一脸沉重的站在马厩门口,家里发生的事情,他应该都听到了。吕柘阴沉的脸,说道:“你也想劝我?”
胡三摇摇头,说道:“城南十里的地方有一个尼姑庵,少爷快些去吧!”吕柘顿时心生感激,胡三却低着头走回屋子了。
尼姑庵就在一个镇子的边上,但却不见了燕红,吕柘问庵里的尼姑,尼姑说道:“中午时的确见到一个年轻的女子等在门口,庵里还给了她食物,这时候却不知道那里去了,或许是到镇子上投宿去了。”
吕柘连忙到镇子上寻找,问了所有的客栈都说没有看见,眼见着太阳就要落山,燕红一个单身的女子,平时又很少出门,难不成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吕柘不禁忧心如焚,却又无计可施,茫茫人海,要找一个人何其的难,可是等到天黑,就更加的难了。
吕柘垂头丧气的站在镇外,看着渐起的暮色,只觉得希望渺茫,可是又不能放弃,自己也许是因为燕红的美貌才喜欢她的,这样的基础也许并不牢固,但现在如意出生了,这里面就有了亲情,作为一个男人,他有责任维护一个完整的家。
远处,胡三赶着一辆牛车匆匆而来,看见吕柘失望的站在镇外,诧异的问道:“少爷没有找见燕红吗?”
吴妈从车里下来,带着小心说道:“或许她是沿着原路回去了,少爷不妨先……。”看着吕柘脸上的表情,这话终于也说不下去了。
胡三摇着头说道:“不会,我让她就在这尼姑庵前等候,就是三天五天也……。”这会不见了燕红,说这些也没了意义,胡三四下里张望着,突然指着远处的一片树林说道:“少爷你听,哪里似乎有女人的呼救声。”
吕柘根本就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但病急乱投医,想都不想的打马就往树林那边跑,胡三弃了牛车在后面紧追。
树林里,四五个泼皮围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在调笑,那女子蜷缩在地上,身上满是尘土,衣服也被撕烂了几处,双手紧紧的抱在胸前,不住的哀告求饶,正是燕红。
几个泼皮却全无罢手之意,嬉皮笑脸的动手动脚,其中一个人坏笑着说道:“小娘子快随了哥哥走吧!你看这天都快黑了,待会儿天黑了,山中的豺狼虎豹来了,只消在你这细皮女敕肉的身上咬一口,嘻嘻,哥哥可心疼死了。”
吕柘纵马冲进树林,大吼一声,那几个泼皮登时吓得愣住了,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吕柘已经下马冲到眼前,扬起马鞭,抡圆了胳膊照着一个泼皮的脸上就抽。
一鞭子倒把这几个泼皮给抽醒了,见吕柘只有一个人,拉开架势叫骂道:“哥几个上呀!他就一个人,咱们把他打扁了再说。”架势虽然拉开,但看着吕柘脸上的愤怒,却都感到恐惧,互相观望着,就是没有一个人敢率先冲上来。这些泼皮,平日里欺软怕硬惯了,遇到比他们厉害的,自然也就露出了怯意。
吕柘却又扑了上来,剿灭海盗的时候他就总结出了经验,在这种时候千万不能害怕,就算你心里害怕也不能表露出来,打架和打仗是一样的,拼的不仅是拳头,还有勇气。
一拳将一个泼皮打的后退好几步,鼻子、嘴上的血溅了一脸,其他的几个泼皮一齐鼓噪着,吕柘理都不理,追上去,照着那个泼皮很打。这也是一种策略,敌方人多,那就照准一个往死里打,这叫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那泼皮被打的抱着头躺在地上,连还手的勇气都没有了,惨叫着喊道:“你们他妈的还愣着干什么,快上呀!”
吕柘猛地一回头,其他几个泼皮吓得都不敢动了,胡三在远处大吼一声,冲了过来,几个泼皮再不犹豫,轰然而散。
燕红仍在惊惧之中,吕柘月兑下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她的衣服被几个泼皮扯烂了,走在人前很不雅观,来到牛车旁看到吴妈,吕柘又来了气,要不是她和夫人,燕红也不会受这样的羞辱和惊吓。
吴妈撩开牛车的帘子,说道:“少爷,先回家吧!”
吕柘恨恨的说道:“我不回去。”扶着燕红转身往镇子走,胡三牵着马在后面跟着,看着他在一家客栈住下,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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