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守玉委屈的侍奉天师,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夺回那些他认为属于他的宝藏,而自己心怀不满的陪伴着天师,不也是为了得到成就功名的根基吗!梅守玉利用了茴香,自己不也是利用过魏斌吗!梅守玉为了自己的理想,不惜牺牲他人的性命,自己不也是踩着别人的尸骨一步步前行吗!沮丧的低下头,说道:“你这样做,上天会惩罚你的。”
梅守玉哈哈大笑,说道:“我忘记了,你是老东西的兄弟,他一定教会了你怎么变戏法来骗别人,怎么,你也想变个戏法给我看吗?哈哈,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是上天派来的教主了,呸!你这个没头脑的蠢货,根本就不知道上天让你们活着的用意。”
“我告诉你吧!上天让你们这些蠢货活着的目的,就是让你们这些蠢货为我们这些聪明人服务,当我们需要的时候,随便编个理由,或者扔个啃剩下的肉骨头,你们就会拿着刀冲山去,上刀山下火海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当我们不需要的时候,理都不理就把你们踢到一边,让你们自生自灭,你们却还会在一边感恩戴德的磕着头,歌颂我们的功绩。”
吕柘说道:“你说的不对,……。”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一群鸟雀惊慌的从远处的树林里飞起,梅守玉连忙将布塞进吕柘的嘴里,拉着他又往前走。走出没多远。突然有四个持刀的大汉从树林中跳出,拦住去路,为首的一个大汉手持钢刀,咬牙切齿的着说道:“梅大哥,你这是要往哪里去呀!怎么也不叫上兄弟一块走。”梅守玉吓了一跳,仔细一看。说话的汉子正是老冯。迟疑片刻,说道:“怎么,云兄弟没有告诉你吗?这个该死的云中鹤,我让他告诉你咱们在山里的碰头的。”仓促之间就已经想好了说辞,将过错推在了云中鹤身上。
老冯狞笑着说道:“云中鹤这会已经被金兵砍成了碎块,梅大哥托的这个人倒是真得力,嘿嘿。要不是兄弟跑的快,只怕这会也和云中鹤一个下场了。”
云中鹤领着山坳里的兄弟出发前,梅守玉派老冯先领着手下的兄弟去向金兵投诚,老冯见金兵四面将他们围住,心中隐隐感觉不妙,借口回去催促月兑离金兵的包围,回去的路上只看见云中鹤而不见了梅守玉。心中更是怀疑。因此也没有随着云中鹤去投诚,因此躲过了一劫,后来看见山坳里的房子都被烧了,便进山来寻找梅守玉,终于在这里碰见。
梅守玉干笑几声,说道:“算我看走眼了。想不到云中鹤这家伙办事竟然如此不力。”
老冯哪里肯信,用刀指着梅守玉身上的包袱说道:“梅大哥。你身上背的是什么?”
梅守玉说道:“没什么,都是些琐碎的东西。”
老冯说道:“这种粗活,还是让兄弟替你干吧!”钢刀一抖,示意他将包袱扔过来。
梅守玉痛快的将包袱卸下来,说道:“好,这里面都是咱们这半年积攒下来的财宝,少说也值十万两银子,兄弟收好了。”将包袱扔了过去。
老冯接过包袱,包袱沉甸甸的,随手一抖,里面的金银珠宝碰撞发出脆响,立刻就知道梅守玉没有说假话,说道:“好,这些东西我先拿着,等大家平安了,就一人一份的分了。”
梅守玉点点头,握紧了手里的刀,说道:“兄弟说的对,我原本就是这个意思。”突然目光一跳,睁大了眼睛看着老冯的身后,吃惊的说道:“哎呀!你们要干什么?”
老冯连忙回身,还没有看清楚状况,只觉的脑后风声凌厉,急忙就地一滚,原来梅守玉见老冯人多,知道不能力敌,先将包袱抛给他,让他放松戒备,然后在引诱他转身,想要从背后一刀杀了他,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老冯刚才金兵的包围中死里逃生,一颗心始终在担惊受怕之中,一旦察觉不妙,立刻就地一滚,梅守玉的这一刀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砍下,却没有伤到他分毫。
老冯从地上站起来,脸上的肌肉抽搐着,说道:“梅大哥,您这唱的是哪一出呀!兄弟跟着你鞍前马后大半年,就算是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你只有说出来就成,干嘛要动刀子呀!”抖动手上的钢刀,一步一步的逼过来。
梅守玉连连后退,真要是单打独斗,他还未必是老冯的对手,目光瞥过老冯身后的那三个汉子,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老冯这是要独吞咱们的财宝,等他杀了我,你们也逃不掉。”虽然身处逆境,但梅守玉毕竟自幼读书,立刻就想出了先将对方分化瓦解,然后在各个击破的招数。
那三个汉子各持刀枪护在身前,这种情形就算是傻子也看的明白,老冯是要和梅守玉火拼了,但不论是谁输谁赢,大家要想平分那些财宝,估计还要有一场厮杀。
老冯听了梅守玉的话,犹豫片刻,突然后退几步收刀入鞘,说道:“梅大哥,兄弟刚才犯了浑,不该在你面前舞刀弄枪,兄弟给你陪个罪,咱们把刚才的事情撇开不提,大家伙齐心协力逃出去,然后在平分了这些财宝怎么样。”
梅守玉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直指老冯的刀锋慢慢低垂下去,说道:“好,这些钱原本就是大家的,大家平分了最好。”
老冯嘿嘿一笑,说道:“兄弟们既然认你做了大哥,那么就应该听你的,这些财宝还是你拿着吧!”说着将包袱扔了回来,梅守玉正要伸手去接,只见老冯突然拔出刀砍了过来,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先接住包袱还是先挥刀迎敌。
刀锋雪亮,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梅守玉猛然心里一惊,才想起纵然是一座金山,也要有命花才行,急忙挥刀迎上,但只是这片刻的犹豫,老冯的刀已经迎头落下,只听梅守玉惨叫一声,握刀的手臂竟然被老冯砍掉。
老冯一击得手,立刻后退几步,说道:“兄弟们,今天要是不把姓梅的杀了,咱们都不的好死。”
三个汉子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挺着兵刃走了上去,虽然他们都知道老冯的话未必可信,但那个装着财宝的包袱还扔在梅守玉的脚边,尽管担心老冯会在背后突施杀手,但毕竟是十万两银子的财宝,在巨大的诱惑下,还是愿意冒险一搏。
梅守玉捂着没有了手的手臂,鲜血喷涌而出,将他的衣服染得一片血红,看着一步步走近了三个汉子,说道:“你们千万别上他的当,他这是要……”
一个手持长枪的汉子猛的刺出一枪,扎在梅守玉的肚子上,只听两声惨叫响起,一声是梅守玉发出的,另一声却来自身后,只见一个汉子的头被老冯挥刀砍下,那人脖颈中的鲜血喷涌而出,又想雨点一般落下,血雨中,老冯大吼一身挥刀扑向另一个汉子,那汉子急忙回身举刀来迎,只可惜仓促应战,那比的上老冯志在必得的全力一击,只听‘当’的一声,他手中的刀竟然被老冯磕飞。
老冯紧跟着一刀刺出,正刺在那汉子胸前,那汉子伸出双手,掐住老冯的脖子,喊道:“狗子,快来杀了他。”
被称作狗子的汉子已经吓傻了,手里的长枪还扎在梅守玉的小月复上,听到那汉子的喊声才回过神来,倘若他此时出手,一枪就可以解决了老冯的性命,但老冯的身上、脸上沾满了鲜血,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恐怖至极。狗子惊叫一声,捡起地上的包袱,窜入树林深处。
老冯急的眼都红了,他可不想自己一场辛苦却什么也没有得到,手上用劲,转动刀柄,让刀锋在那汉子的胸腔中翻搅,那汉子疼的惨叫连连,松开掐住他脖子的手死死的握住刀身,老冯无意和他纠缠,松开刀柄钻入树林中,追狗子去了。
吕柘走到一柄掉在地上的刀旁,割断绑在手上的绳子,走到梅守玉身边,想起他刚才说的话,突然觉的他有些可怜,他从小跟着梅从谏学习兵法韬略,却被天师牢牢的限制在一个狭小的区域,能力得不到展示和发挥,他已经快三十岁了,经常看到年老力衰的天师享用年轻貌美的女子,而他自己身边却没有一个女人,这种情况下,他很自然的会走向极端,说道:“如果你没有干那么多的坏事,或许不会是这个结果。”
梅守玉脸色苍白的靠在树下,说道:“你不用可怜我,我宁可这样死了,也不愿意像狗一样活在那老东西的身边。”失血过多让他说话也没了气势。
吕柘在他身边坐下来,说道:“如果当初你能把心里的想法告诉天师,或许他就不会那样对待你,你也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梅守玉嘿嘿的笑了,苍白的脸上满是不屑,说道:“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如果我把心里的想法告诉老东西,我还能活到现在!嘿嘿,老东西处处提防着我们,那些跟我们住在一起的人,看上去好像归我们指挥,可是却处处监视着我们,即使是放个屁,也能传到老东西的耳朵里去。”